第26章 求求你,我都說
第26章求求你,我都說
五常警局的審訊室,兩個警士將章興章掌柜拖進來扔在那裡。
此時的章掌柜,早沒了那晚上的齊整模樣:
經過胡良才那貨整整一夜的拾掇,雙腿已經給打斷,全身到處是皮鞭留下的傷痕,胸口的肉幾乎被烙鐵燙爛,全身就沒哪裡還是囫圇個的。
此時縱然換過衣裳,傷處被傷藥包扎,才過去兩天而已,又是身體老邁,骨血虧耗太大,哪能恢復過來。
看著章掌柜躺在那裡,氣息奄奄接近垂死的樣子,馬明遠抖動下口供:
「章掌柜,今天不和你廢話,德昌號倒賣煙土,竟然說是你帶人做下的,這話誰能信,我就問一句,這背後主使是不是你們東家?」
半晌,沒聽到任何回復,只有一個老人大口喘氣聲,證明這人還活著。
馬明遠並不意外,這年頭的人沒後世那樣忘恩負義,尤其講究忠於主家,無論是自我道德要求,還是社會輿論上,都對出賣主家極為譴責。章興這個狀況他早有預料。
對陳二寶示意下。
陳二寶立刻出去,很快,門外響起一陣喧囂聲,似乎不少人被驅趕著過來。
咣當一聲,隔壁的門被打開,喧囂聲轉入,接著,就是一陣陣驚叫,甚至還有女人、孩子的哭鬧聲。
其中幾聲孩子的哭叫聲很有貫穿力,這邊房間聽得清清楚楚,躺在地上不聲不哼的章興也略微抬了抬腦袋,然後繼續躺下裝死。
又等了一會,陳二寶返回,對馬明遠點點頭。
馬明遠踱步到章興面前,蹲下身問道:
「章掌柜,我再問一次,販賣煙土的主使,到底是不是應同浦?」
章興眼皮撩起,繼而閉上,沒有回話。
馬明遠輕輕打個手勢,陳二寶再次出去。
接著,隔壁的哭鬧聲陡然提高,一個中年男人的哭喊聲透過來:
「爹啊,你就招了吧……啊……我說,我說……」
聲音非常清晰,伴隨的,還有皮鞭打在身子上的啪啪聲。
章興的手痛苦得攥起,卻依然不肯開口。
馬明遠冷冷的看著地上的老頭,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明知販賣煙土是重罪,還敢黑了心倒賣禍害國人,活該有今天。反而悠悠道:
「章掌柜,有兩件事必須要提醒你,第一呢,我這人下手沒什麼輕重,死了殘了的都不好說,第二個,就是下手時候不分大人小孩,哪個更容易拿到口供,就撿哪個下手,沒什麼下限。」
看著章興兩手緊緊攥起,卻依然始終咬牙不開口。
這下,都不用馬明遠開口了,劉貴早就在尋機會表現,立馬搶在陳二寶前面沖了出去。
隨即,隔壁傳來小孩喊爹娘的哭叫,以及男人女人的怒罵聲。
眼見章興還是沒有動靜,馬明遠有點不耐煩了,揮揮手:
「拉起來,帶這老混蛋去親眼見識見識。」
話剛出口,那位章掌柜的手緩緩搖動,然後慢慢翻身,面朝馬明遠:
「馬警官,早聽說你心如鐵石,今天老朽算見識了,你問吧,我都說,只求您能放過小老二的兒孫……」
招了!
馬明遠背在身後的手興奮的握拳,表面上卻沒有太多變化,冰冷道:
「就從這煙土開始說起,至於能不能放過,就看你肯說多少了。」
「姓馬的小子收下了,然後又吐了這些出來?」
徐元吉詫異的看看心腹手下,再瞧瞧擺在面前的三根大黃魚,面有慍色,這手下辦事越來越漲能耐了,瞧瞧他幹得叫啥事,明明是去堵嘴的,這可好,還能拿回扣!
最艹蛋的是,這裡還有自己一份!
徐元吉現在恨不得把這三根金條都砸到邢明臉上,陰森得道:
「然後你就拿回來了?」
沒想到,邢明沒馬上回話,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翼翼湊到徐元吉耳邊嘀咕了幾句。
徐元吉臉色越發難看,盯著邢明想確定,他真這麼說的?
見心腹手下點頭,五常警局的老大不淡定了,手指輕輕敲擊大黃魚,彷彿在自言自語,又好似是在問心腹手下般道:
「就算他這麼想,人家也不是吃素的,他怎麼擺平縣尊?還有日本人,更不好惹,他也能擺平?別告訴我說,今天來的那個日本人特派員,是過來給這小子保駕護航的。不可能吧,這小子哪來這麼大本事?」
邢明小心的提醒了一下,萬一不是那小子的心思呢?
徐元吉並非沒有想到這個可能,聯想下之前方特派員的態度,感覺似乎找到思路了:
「或許,這是省里那位的心思。」
省里?邢明有點懵了,省里哪位?
徐元吉斜睨一眼手下,再看看眼前的三根黃燦燦東西,決定給手下透個底,免得這傢伙下次再辦蠢事:
「知道這位特派員是什麼出身么?人家是省里那位處長大人的副官,人家既然欽點了,就是姓馬的小子祖墳冒青煙。」
省里,處長!
嘶——
邢明倒吸一口涼氣,他驚了,結結巴巴的指了指天。
徐元吉冷哼著微微點頭。
邢明立馬收拾桌上的三根大黃魚就要離開,徐元吉驚奇的叫住,問他要幹嘛。
有點詫異的看向自家老大,邢明不解的表示,當然是再準備一份,給那位特派員送去。
徐元吉冷哼一聲:
「人家會看上這點?說不準,姓馬的小子那個話,就是替特派員遞過來的,若是辦成了,那時候能拿多少?」
邢明還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急忙收拾了東西,邢明才去開門,見是馬明遠,眼神怪怪的,上下掃視著,希望能看出來,究竟這小子哪裡不一樣,能得了省里特派員的青眼。
馬明遠詫異的看看邢明,但不敢多說什麼,恭謹且小心得將一份口供擺在了徐元吉面前。
徐元吉:「這是什麼?」
馬明遠恭恭敬敬的回道:
「章興的口供,他都招了,販賣煙土的主使就是應同浦。」
徐元吉眉頭一挑,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又瞧瞧邢明,翻動著口供:
「這麼快?」
也確實太快了,馬明遠是下午時候回來的,特派員召見是臨下班時候,現在才幾點,也就一兩個鐘頭吧,這小子就把口供弄出來,他必須得好好看看,不會是這個小子自己炮製的吧。
可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疏漏,這麼一來,本事高低就凸顯出來了,再瞧瞧自己那位心腹,徐元吉的目光里又帶了些許不善:
若是早拿到這個東西,自己之前和應家交涉的時候,豈不是能拿得更多,說予取予求都不為過。
說這些都晚了,徐元吉輕拍口供,狀似興奮的表揚了馬明遠一番,隨即,話風一轉:
「明遠啊,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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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形勢越來越嚴重了,鍋鍋不僅暴汗,這個架勢,即使鍋鍋一個月後痊癒了,只怕也回不去啊,這日子可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