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應東家,就等你結案呢

第28章 應東家,就等你結案呢

第28章應東家,就等你結案呢

省城,汪家,今天汪芝右回來得晚,史英秀和汪詩雅正等他回家。

汪芝右沒吃飯,在飯桌前坐下,僕人立刻端上早已準備好的各色菜式,史英秀和汪詩雅倒是早就吃過,這時圍坐在一起,陪著汪芝右。

汪家沒什麼食不言的規矩,史英秀一向難見丈夫,這時看看正大口吃飯的丈夫,狀似輕鬆得道:

「明遠怎麼待了三天就走了?有事?」

汪芝右是行伍出身,別看平日里斯斯文文的有儒將風采,吃飯時候狼吞虎咽卻如在兵營一般,聞言嗯了一聲,也不諱言,直說馬明遠是在下面惹了事,被人給擠兌回來的。

史英秀面現愁色:

「好端端的,非要上什麼警官學校,去北平上大學不好么?至不濟,奉天的馮庸大學聽說也不錯,蘭芝家裡可是一根獨苗,現在蘭芝不在了,他那個爹又不成器……」

聽到妻子提起馬明遠的父親,汪芝右突然打斷,悶聲道:

「別提那個王八蛋,我當年怎麼就瞎了眼,讓蘭芝嫁了那麼個敗家子!」

汪詩雅本來還要抱怨表哥糊弄她,回來一次都不給她準備禮物,此時一聽父母提起了姑父,立馬閉嘴裝啞巴,老老實實的拿過一盤水果吃著,生怕老爹注意到她。

史英秀也略微提高了聲音,很是不快的道:

「這話你都說了五六年了,有什麼用。我說的是明遠,既然在下面被人欺負,不如直接調回省城算了,警務處、警察廳,這麼多地方,還安排不了他?」

說到這個,汪芝右有點沒脾氣,哼哼兩聲:

「那小子翅膀硬了,主意正的很,我這個舅父的話都不管用了,鐵了心要下去查那些煙土販子。若非這個心思,怎麼會在下面被人擠兌。」

史英秀嘆了口氣:

「也難為他了,好好一個家,就被他那個爹給抽敗了家,蘭芝那丫頭也是,就那麼好臉面,病成那個樣子都不肯向你這個親哥哥張嘴……」

汪芝右臉色迅速鐵青,咬牙切齒道:

「別讓我逮住馬經緯那個王八蛋,老子活扒了他的皮……」

史英秀急忙打斷:

「行了行了,一提明遠你就說這個,發這個狠有用么,那人早就跑沒影,這五六年都沒音訊,估計早就死在哪了。倒是明遠這孩子,十來歲就沒了爹娘,這要是被人欺負了,你讓我可怎麼面對他死去的娘……」

汪芝右臉色有點古怪:

「他?被人欺負?你想哪去了?」

面對一群警察衝擊應家,五常縣的警察一個個都是懵的。不過,發懵歸發懵,這些個警察心裡可著急上火了,既然要衝擊應家,那過手的好處還能少得了?

別看應家在五常縣吃得開,現在是警察抓賊,只要大傢伙衝進去,誰不能沾點好處?

現如今,大好的買賣被人截胡,五常縣警察不住的去看馬明遠,希望這位小警官趕快下令,也好帶著大家去發財,再等一會,可就什麼都剩不下了。

這時的馬明遠卻是老神在在一點都不著急,眼見得那些突如其來的警察衝進去控制了局面,這才悠悠的踱著方步,嚮應家大院而去。

五常縣的警察們歡呼著,飛快跟了上去。

馬明遠走進應家大院,見到被一群護院擋在後面的應同浦,笑了:

「應東家,有個小事情,需要你去局裡配合一下調查。」

配合調查?

這個古怪說法讓應同浦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臉色非常難看,這不就是上門來抓人么,臉色鐵青的道:

「想抓人就直說,配合調查,哼哼,我若是不去呢?」

應同浦還真有這個自信,在五常縣這一畝三分地上,只要他不想,就沒人能強迫他做什麼。

不說是他,即便是跟在馬明遠身後這些五常縣警察,別看跟著他衝進了應家大院,要說硬碰硬抓人,這些傢伙一個個眼神飄向天際,好似什麼都沒聽到:

要這些五常縣警察過手發財可以,但前提是馬明遠要擺平應同浦,畢竟應家勢大,誰不知道應同浦是新任縣尊大人座上賓,事情還沒定論,無論特派員還是應家,得罪哪邊都不好不是?

再者說,除了他們五常縣的警察,旁邊不是還有一票不明來歷的傢伙么,得罪人的事,不如就讓這些人去干好了。

看到五常縣的那些個警長的樣子,應同浦笑起來,心裡也有了底,對面那個年輕警官的身份,他大致猜了出來,更是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區區一個剛來不足半月的小巡官,還能把自己怎麼著不成?

故而,應同浦不陰不陽的道:

「馬巡官,為人做事要三思而行,五常縣這個地方,不是你一個省城來的小兄弟能為所欲為的,老夫奉勸你一句,為人,還是要低調,有些人,不是靠三分血氣就能得罪的。」

這種說教的口氣把馬明遠說笑了,不知道對方哪來的自信,他也懶得應對這種人渣,左右看看那些眼上翻的警長,混不在意的笑道:

「特派員說了,今晚不是抓人那麼簡單……」

咦,不只是抓人?

一句話,就把在場所有警長、警察的好奇心勾起來了,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巡官還要鬧什麼幺蛾子。當然,再怎麼跳,也和他們沒關係了,你小子想抓人,自己上啊,老子不奉陪。

咳咳!

馬明遠見那幾個警長雖然還是看天,實則耳朵都豎了起來,笑了笑,才肅容道:

「特派員的命令,今夜緝拿案犯應同浦,應家其餘人等一體緝拿,應家大院……」

說到這裡,他故意拉長了聲音。

那些警長本來還沒什麼興趣,待說到應家大院,再沒了之前的倨傲,一道道灼灼的目光牢牢盯住了馬明遠。

別說是五常縣的這些警長、警察,就是之前率先打進應家大院的警察們,也被吊起胃口來,不住的看過來。

這也是人之常情,無論是哪一路的警察,都講究不會白白出力,要他們抓應家的人也不是不可以,但空口白牙的讓他們抓人,又落不到什麼好處,誰會幫你擔這麼大風險?

須知,應家的家丁、護院手裡,這時也是握著傢伙的,那玩意可不長眼,一個不好就是小命扔在這裡了。

與警察們的灼熱目光不同的,應同浦聽到「應家其餘人等一體緝拿」時候,已經滿臉鐵青,但心中還存了一絲的僥倖,感覺只要這些警長不服從命令,就算有所謂「特派員」命令,姓馬的小子也拿它沒轍。

馬明遠環視一圈,尤其在應同浦臉上頓了頓,才慢聲道:

「應家大院查抄封禁,不相干人等逐出。」

這下子,都不說警長們,所有警士都發出歡呼聲來,抄家啊,多少年沒遇上應家這樣的肥豬了,這下大家可算掏上了,落下的好處想想就讓人顫抖,至於事後那些麻煩,沒聽馬巡官說么,有那位特派員大人擔著啊!

幾個警長彼此看看,有的還在哀嘆,有的已是躍躍欲試,他們當中,之前沒少了從應家拿錢,所以對應家動手都留了手,拿捏著分寸呢。但一聽說可以抄了應家,對不住了,財貨動人心,即便他們想不動手,只怕下面人都不答應不是?

至於應家那邊,不等馬明遠說完,應同浦已經不自覺的向下癱去,心中哀嘆一聲:

完了,都完了!

他本就是五常縣土生土長,太明白這些警長的艹性,姓馬的小子,這是拿應家偌大的家產,勾搭著這些混蛋辦事,而且不信這些傢伙不中招。

而應家的那些個護院也驚呆了,怎麼都不敢相信,財雄勢大的應家,怎麼會說完就完?有幾個人想忠心護主,可看看那些眼睛都發藍的警察,心中立刻發虛,不自覺的放下了手裡的傢伙。

望著這個場面,馬明遠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看似勝券在握,實則心中無盡悲涼,是手中沒有自己人的悲涼,若非沒有自己人,他犯得著用這種收買人心手段,犯得著如此借力打力么?應家這些財物,若是能徵集起來採辦物資,應對幾個月後的大變,豈不是更好?

只可惜,剛剛過來時候這個身子還小,十四五歲的身子,說什麼拉攏人心扯旗拉隊伍,那都是扯淡。

幸好,現在自己終於得到了出來單飛的機會,抓緊這幾個月的時間,努力組織自己人手是正經事。而要辦這件事,就必須立大功,然後爭取更多單獨執行任務的機會,老是在街上巡街,能巡出自己的人手么?

想到這裡,馬明遠忽然沖著那些來歷不明警察大喝一聲:

「胡良才,你個王八蛋,別縮著了,給我帶上你的人,抄家!」

胡良才!

原來這群「來歷不明」的警察,竟然去而復返的省警察廳稽查大隊的稽查警,帶隊的正是馬明遠的同學胡良才!

雖然這群人也不算馬明遠心中的自己人,總算比五常縣警察要聽話,這個時候,一聽馬明遠的號令,當即嚎叫著沖向了應同浦……

至於五常縣的警長、警員們已經傻了眼,他們中間不少人還記得那姓胡的小胖子,那可是馬明遠的鐵杆,原來這些人都是姓馬的幫手,剛剛他們的拿捏,簡直就是耍猴戲給人家看。

想到此處,這些傢伙一個個臉上臊的通紅。

邢明在警局裡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始終沒法下決心。

當他來到院子里,抬頭看到天際那隱隱的火光時,什麼猶豫都拋到了腦後,一頭冷汗的他再沒了猶豫,飛快的奔著徐元吉官邸跑去。

當徐元吉被邢明的拍門給叫起時候,滿臉的怒色,這個心腹有完沒完了,怎麼今天一點眼色都懂得看了?

邢明二話不說,拉著睡意正濃的局座走到窗子前,一把扯開緊緊關著的窗子。

一陣冷氣吹進來,吹得徐元吉一陣哆嗦,整個人立馬清醒了,也氣的他張口就要罵人,只是,那張嘴張開,最終吐出來的卻是:

「這,這是哪裡?」

邢明跺腳道:

「我的局座啊,那就是德昌號啊,這姓馬的小子捅大簍子了!」

待徐元吉和邢明撞入警局刑訊室,就見馬明遠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笑盈盈道:

「應東家,何必呢,配合配合,就差你一個,這個案子就能結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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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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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警事之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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