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八章 殺紅眼的孟凡，老和尚的自私
清涼山。
聽到這三個字，老和尚已經知道孟凡想要幹什麼了。
這是殺瘋了！
屠了桂花村之後，這傢伙還不過癮，居然還要去屠清涼山。
按理說，這些清涼山的山匪算是無惡不作，確實該死，從紅衣女子那位清涼山的二當家，就能夠看出這清涼山的山匪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
但根據孟凡以往的性格來看，是懶得去找清涼山麻煩的。
世間多有不平事，孟凡遇到了會隨手管一管，這紅衣女子就算是這種遇到。
而那清涼山，不算是「遇到」。
這種上杆子去找人家麻煩，並不是孟凡的性格。
老和尚隱隱有種感覺，此刻的孟凡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去除暴安良，而是真正的殺瘋了。
【壞了】
老和尚心中微微有些焦急，覺得不能夠再讓孟凡這樣發展下去。
很明顯，這不是好事。
孟凡絕對是已經被什麼詭異的東西影響到了，這不是懷疑，而是肯定。
越是這樣，越是不能夠放任孟凡的性子來。
必須要儘快返回蜀山劍派，尋找問題，解決問題。
「孟施主，清涼山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但是身體如果有異常這可不能拖，咱們還是趕緊先返回蜀山劍派吧？」老和尚對著孟凡勸道。
孟凡聞言搖了搖頭，並沒有把老和尚的話放在心上。
「清涼山就在附近，沒必要先迴繞路返回蜀山劍派，順路將清涼山這顆毒瘤剷除了就是。」
聽到這話，老和尚繼續勸說孟凡。
但是說了半天沒有任何的效果，孟凡心意已決，老和尚說的話就等於是放屁。
午時剛過，孟凡就趕到了清涼山。
到了山腳下，他並沒有急著衝上山。
孟凡雖然想要剷除清涼山這顆毒瘤，但理智還是存在的。
如今他只是一個凡人，雖然是戰鬥力比較強橫的那種凡人，但依舊是凡人。
能夠殺了這清涼山的二當家，不代表他能夠滅掉整個清涼山。
雙拳難敵四手，這是凡人最真實的寫照。
見到孟凡在這裡猶豫了，有些遲疑，老和尚連忙趁機繼續勸說道：「孟施主，剷除這種山匪固然是為民除害，但也不可將自己陷入險境之中，畢竟你如今只是一個凡人。」
老和尚說的話，孟凡都懂，他也確實是視自己的安危最重要的。
「先看看吧，如果實在不行，我也不會蠻幹。」
最終，孟凡還是選擇了上山。
只不過在山腳位置他就被攔了下來。
孟凡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是被貪官迫害，走投無路，前來投奔清清涼山的，想要入伙。
雖然這個借口很拙劣，但世道如此，攔下孟凡的那個山匪反而是並沒有什麼懷疑的。
不過這個山匪看孟凡細皮嫩肉的，對孟凡極為不屑，頗為看不起。
但這些山匪不挑，就算是個廢物入伙，也是一份力量。
最終，孟凡被粗略的審核了一下，就加入了清涼山，成為了一個燒火打雜的底層山匪。
直接殺上山，面對數以上百的山匪，孟凡還真是很難搞定。
打入敵軍內部，先探查一下情況，這才是穩健的做法。
「孟施主，何必搞這麼麻煩，咱們先回蜀山劍派，這清涼山留著日後解決，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老和尚依舊沒有放棄勸說孟凡儘快返回蜀山劍派。
「就這麼走了，總有些念頭不通達的感覺。」孟凡對著老和尚說道。
在清涼山待了足足兩日，孟凡也算是把這清涼山的底細給摸的差不多了。
對於之前想要屠滅整個清涼山的想法，他也放棄了。
因為這清涼山上，居然有很多的孩子。
這些孩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在這清涼山每日鍛煉、練武，被當成清涼山日後的力量培養。
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假以時日，這些孩子長大了自然也不會是什麼良人。
「老和尚，若是我對著清涼山坐視不理，日後這些孩子也會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山匪，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剷除這些山匪，也算是救了這些孩子。」
這個觀點，老和尚沒有反駁，也確實沒有必要反駁。
站在老和尚的角度，他現在只是擔憂孟凡的身體狀況而已，並不是覺得孟凡做的事情有錯。
當天夜裡，孟凡偷偷潛入清涼山大當家的屋中。
片刻后，他提著染血的鐵劍走了出來。
這清涼山中不缺兵器，這月黑風高的，他自然是有辦法搞到一柄鐵劍的。
殺了大當家的之後，孟凡的下一個目標是三當家。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清涼山的五位當家統統死於孟凡的劍下。
這種摸索著一個一個暗殺，對孟凡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殺了五位當家之後，孟凡沒有停手，提著劍依舊在殺。
在老和尚的眼中，這是真的殺瘋了。
一個時辰之後……
直到孟凡提著鐵劍走向一個孩童的時候，老和尚再也坐不住了。
他在孟凡的腦海中瘋狂呼喊，但是孟凡已經殺紅了眼，完全聽不進老和尚的聲音。
這是真的瘋了！
老和尚心急如焚，就知道有問題，之前應該拚死也要說服孟凡回蜀山劍派的。
這個時候，說孟凡沒有被什麼東西影響，反而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老和尚站在孟凡的角度，也很清楚孟凡不會對這些孩子下手，尤其是白天孟凡還在說拯救這些孩子。
「孟施主，醒醒啊，你已經失了智，睜開眼看看你要殺的是誰！！！」老和尚在孟凡的腦海中瘋狂叫喊。
可是孟凡不問不顧，提著劍向一個孩子走了過去。
這個時候，老和尚唯一的辦法，即使動用力量阻止孟凡。
但他某種意義上也是孟凡的一部分，居住在孟凡的腦海中，若是他出手，依舊會等同於孟凡出手，這等於是讓孟凡化凡失敗。
而化凡失敗最好的下場，都是修為盡失，淪為一個廢人。
至於最壞的下場，則是身死道消，屆時老和尚也是跟著消散！
最終，老和尚放棄了，並沒有選擇出手干擾。
他的仁慈，終究是建立在對自己沒有威脅上面的。
仁慈在自私面前，還是稍顯無力的。
「阿彌陀佛。」老和尚在孟凡腦海中無奈的喚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