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命運

【主人，沃利貝爾的能量跡象徹底消失！】

瞅著沃利貝爾消失的區域，李林的臉色很難看。

雖然早有預料，但一尊頂尖的半神就這麼被輕鬆抹滅，虛空監視者的力量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並且，這還只是一個監視者而已……

大地的抖動愈發強烈，發出好似痛苦的「呻吟」，就連空間都有隱隱破碎的趨勢。

奔騰咆孝的海水夾雜著堅冰從天際湧來，周邊沉睡的火山因為地殼的強行移動重新蘇醒，但不等它們噴涌而出，就被虛無吞噬了能量。

深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僅在幾秒內便蔓延了方圓數公里，地疝衝破天際，就像恕瑞瑪沙漠里的死亡蠕蟲極速外擴，無數的岩石混雜著冰晶陷落至那抹不屬於這個維度的邪魅光芒之中。

更多的邪祟污穢的虛空生物從裡面湧出，下到不足半米大小，上到身高數百米的怪物比比皆是。

一來到物質領域，它們便貪婪的吮吸這個世界的生機。

不論是物質領域的地層，亦或者精神領域的魔法，還有那些兩個領域的生靈，全都是它們可口的食物。

機械軍團的數量很快增長至百萬之眾，但跟曾經與虛空女皇交戰時的情況一樣，即便經過科技的迭代升級，這些機械戰鬥單位仍然無法抵擋虛空對這個世界的侵襲。

如果還是曾經的科技水平，哪怕解鎖了加馬激光射線技術，李林的機械軍團面對如此磅礴，由監視者創造的虛空大軍，也只會兵敗如山倒。

尤其是在物理規則被扭曲的情況下，虛空生物不受影響，機械作戰單位的作戰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隨著另外十多個形態迥異，但都保留了弗雷爾卓德本土風格的虛空監視者從深淵爬出，在它們那遠超虛空之眼瓦解射線成百上千倍威力的虛空光束下，戰線仍在快速向後推移。

這麼多數量的機械作戰單位依舊無法阻擋虛空向外的擴張。

不光在弗雷爾卓德，自從第一位虛空監視者掙脫封印，徹底位臨這個位面后，其他區域的虛空生物好似獲得了極強的增幅，實力和數量均暴漲。

雖然符文之地絕大多數的平民都已撤離至星空堡壘，但為了避免虛空蠶食整個世界，給符文之地帶來太多不可磨滅的創傷，其他區域的機械軍團並未放棄那些地方，而是堅守本地。

智腦儘可能的抽調戰鬥力前往弗雷爾卓德戰區，機械軍團的數量很快飆升至四五百萬之中。

數千條霸天龍王的軸基主炮自蒼穹朝地面吐息，灰白的射線交錯，鋪天蓋地，幾乎填滿任何留有空餘的空間，正物質與反物質觸碰，產生極強的湮滅反應。

無人浮空航母和浮空戰鬥堡壘遠遠不斷地生產無人機。

在對地面發起攻擊的同時，它們也在作為僚機輔助這些重型空中作戰單位，並且回收失去戰鬥力的機械殘骸，將其再度加工生產。

就連唯一一台具備成長性，如今已經遠超二代飛升者水準的戰地機甲·科加斯，還有經過技術迭代，實力早已翻了數倍的生物兵器戰地機甲·澤拉斯也加入了戰場。

然而，監視者在臻冰中沉睡萬年並不代表它們思維停滯。

那些被它們創造並派遣的虛空之眼早已不知分解了多少東西，將各種知識輸送給虛空的意志。

虛空女皇有百萬年的知識水平，如果將其比喻成普通的計算機，那這些虛空意志化身的古老存在，就是智腦級別的量子計算機。

短短几秒，它們便鎖定了在周邊盤旋，一直都在觀察，沒敢主動接近它們的霸天機神，並看出裡面的李林正是機械軍團的「統領」。

「李林……」其中一位監視者獨眼軲轆轉動，以地球的語言叫出了李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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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所有的監視者齊聲：「我們……知道……你……還有……你的世界……」

它們的聲音彷彿數百萬人的聲線擠壓雜糅而成，充斥著慾望、貪婪和渴望，還有污染神智的黏膩和某種不可形容的空無感，層層重疊，無邊無際。

空間因無法承受它們的聲音而呈現肉眼可見的蛛網般破裂。

而在那空間破碎之處，猙獰詭異的觸鬚迫不及待地鑽出，每一根都是無盡的能量結合畸變誕生的產物，每一根都匯聚了數不清的生靈與自然之靈的扭麴生命。

精神領域與物質領域相輔相成，物質領域的一切灰飛煙滅，精神領域也將不復存在。

那裡更容易受到虛空能量的侵蝕，早就被污染了。

饒是李林有霸天機甲、霸天戰士和源計劃·無限戰甲的三重反惡魔裝置的精神防禦，都被這道彷彿來自亘古紀元的污穢嗓音沖昏了頭腦。

人類的血肉之軀無法承受住一個維度意志的壓迫，哪怕它們早已分裂成不知多少份。

在智腦的操控下，又是十多顆天基衛星調整軌道，與星空堡壘威力更強的軸基主炮一起，發射物質裂解光柱和千兆級反物質加農炮，徑直砸在那些監視者們的頭上。

一隻監視者無法抵擋反物質武器對自身的傷害，但一群監視者就不一樣了。

它們撐起猶如臻冰般冰藍的能量屏障，將那些反能量完全抵擋在外，無法影響到它們分毫。

原本作為虛無的能量體，它們本不用擔心任何意義的攻擊。

但自從進入物質領域，這些沒有空間和時間概念的存在迫不得已適應現實領域，產生了實體。

有實體就有機會被摧毀，它們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敢再硬抗那無法吸收的能量。

不過注重防禦勢必要在進攻方面鬆懈，趁著這個機會，智腦徹底封閉了機甲與外界的聯繫，迅速退出戰場。

而李林則動用手腕上化作手錶，早已灌入時間魔法成為「完美時機」的世界符文碎片，通過「時光倒流」的能力，讓自己恢復至方才的巔峰狀態。

【主人，憑藉現在精神防禦技術，您無法抵擋監視者對您意志的侵蝕。】

李林隔著裝甲按住腦袋，即便倒流了自己的時間，監視者對精神的影響依舊隱隱存在。

過了兩秒，智腦再度開口：

【弗雷爾卓德的十位半神已經抵達戰場，奧恩和艾尼維亞都在其中。】

【亞托克斯將軍也率領五十位飛升者傳送到飛龍背山脈，與虛空展開交戰。】

【我已向他們說明了現場的情況，並且告戒他們不要試圖接近虛空監視者。】

【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原本預計虛空在半個小時內徹底佔據弗雷爾卓德，現在延長到了1小時13分鐘。】

李林的眉頭緊緊鎖起，「世界符文……趕緊把世界符文給我送來，這次得是所有的。」

【明白。】

智腦的話音剛落，又開口道：

【主人，索拉卡來找您了。】

不用它提醒，李林已經瞥見了飄浮在數百米開外的眾星之子。

她原本的從容神情已被悲憐替代，紫色的皮膚上充斥著破碎的裂紋，猶如星空般璀璨絢麗的童眸夾雜著濃濃的疲憊與倦怠，就連手中的法杖也已暗然無光。

為了阻止虛空的腳步，她向群星祈求力量，而憑藉如今的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承受那如此磅礴的星界之力，但索拉卡不在乎自己。

「您還好嗎？」

李林趕忙派出一個浮空平台，接住了搖搖欲墜的索拉卡。

足足停歇了兩分鐘，這位來自群星的神靈才抬起疲憊的眼眸，視線穿透過層層的裝甲，與內部的李林四目相視。

「還記得曾經我對你說的話嗎？」她輕聲問道。

在分叉的路口，你只能二選一……

李林回想起這句幾年前，索拉卡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話，下意識點了下頭。

索拉卡深吸口氣，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盯著這位世界的寵兒。

「符文之地的未來取決於你的抉擇……現在，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