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為何好好的

18.為何好好的

話說出口后,顧青媛面色有些僵,她知這話太過傷人。

裴謹廷手撐在床欄上,狹長的眼眸落在她身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顧青媛面紅耳熱,身子往後縮了縮,企圖逃出他目光所及範圍。

裴謹廷唇角揚了起來,愉悅道,

「沒關係,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口不擇言的。」

他的鳳眸緊緊攫著顧青媛,手以一種緩慢得令人窒息的速度握住她的肩膀。

隨即粗魯地把她推倒在榻上。

他傾身而上,顧青媛伸手想要推開他,裴謹廷握著她的雙手,禁錮在她的頭頂。

俯視她的目光透著一絲陰冷,

「這才是如入無人之境的採花盜會做的事情。」

說罷,放肆地俯身,唇貼上她的耳朵,輕輕啃噬著。

顧青媛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像是烈火炙烤著她。她掙扎著,卻無法掙脫。

就在裴謹廷吻上顧青媛的臉頰時,他嘗到咸苦的淚水。

懷中的人瑟瑟發抖,滿臉淚痕。

裴謹廷不覺恍惚了下,粗暴地將瑟瑟發抖的人推開,隨後從床上起來。

背著身冷冷地道,

「採花大盜做得可不僅僅是這些。上巳節你帶著霜枝,不會有事的。」

「還有,那扭傷的葯,你最好記得抹得勤快些,本公子可不想搶個跛腳的女人回府。」

顧青媛看著他冷漠的背影,只覺得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桶冰冷的水,面色慘白,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裴謹廷走到門邊,打開門,最後拋下一句話,

「剛剛闖進來的人,我帶走了。會審問清楚,到時讓人送信給你。」

說罷推門出去。

顧青媛踉踉蹌蹌地從床上起來,聲音哽咽,「把人留下吧。我想自己處理。」

從小到大,她就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唯一一次信任過的陸文澤,他也已經背叛了自己。

「隨你」。裴謹廷鳳眸淡淡睨了她一眼,隨後走出去,只是剛出門口,「砰」一聲,如玉山傾頹。

顧青媛緊緊地咬著唇。

翌日清晨,風停雨歇,又是一個好天氣。

今日是陸家派媒人送催妝禮的日子,陸文澤也來了。

陸文澤一雙眼眸斯斯文文地盯著顧青媛,就好似他很專情,

「阿媛。你的腳傷有沒有好些?若是傷葯不夠,儘管使人去找我。」

顧青媛很想當場揭穿陸文澤的真面目。

但所有人都在看她。

尤其她的叔父顧致遠,眼神含著威懾之意提醒她,

「阿媛。侯爺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女兒家的脾氣再嬌氣,也該收一收。」

「沒幾日就嫁人了,到時可不能如此任性。」

顧青媛覺著自己好似一個笑話。

若是顧芸娘如此,顧致遠也會這樣說嗎?

阮氏在旁邊賠笑,

「阿媛,她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可不是那等驕橫的小女孩,她最是乖巧懂事,令人心疼。如果不是真惹惱了她,也不會輕易就發脾氣。」

這話,聽上去很是熨帖舒服,好似她很懂得顧青媛一般。

可實際上,將顧青媛推到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若局面繼續如此沉悶,只會讓在場的人更加覺得她不懂事。

顧青媛「嬌羞」搖頭,

「叔父嬸娘說的是,侯爺的心意我已知曉,婚期在即,我……先回房了。」

她有些遲疑地看向顧致遠,擰著帕子,要說不說的,

「叔父……父親赴邊時,曾給我留下一隊衛隊,不知可否撥兩個人到我的院門前來?」

顧致遠板著臉,道,

「你要衛隊做什麼,那都是些兵油子,姑娘家的門前豈能有男子出沒,再說……」

阮氏聽到顧青媛說要衛隊,身子抖了一抖,擠出笑來,道,

「阿媛,你這馬上出門子了,有侯爺保護你,不比旁人更好?」

她的神情很是曖昧,看向陸文澤。

顧青媛見了她就渾身不舒服,捏著帕子,輕聲道,

「這幾日院子里總是有異動,昨日夜裡,有黑影閃過,我怕熬不到出門子的那日。」

一旁的阮氏都快傻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顧青媛當著媒人的面就什麼都說出來了。

昨日等了一宿,沒聽見絲毫動靜。

她以為派去的人是成了。

可偏偏剛剛顧青媛人好好地到了前廳,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

顧青媛說是黑影,難不成沒成事?

可派去的人也沒回去復命。

陸文澤皺起眉來,他知道顧青媛人很嬌弱,昨日風大雨大,定然是樹影搖晃才讓她害怕。

皇莊的事,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對,於是道,

「倒也用不上岳父的衛隊,那些人與你也不熟悉,我從侍衛里撥兩個人給你。」

顧青媛如往常般,露出端莊婉麗的微笑,朝陸文澤致謝,

「多謝侯爺,正巧這幾日院子里有搬搬抬抬的事兒,交給其他人也不放心。」

搬搬抬抬,那就是嫁妝了。

進了顧家門,她就是陸家人,嫁妝也是花在陸家人的身上。

陸家的東西,讓陸家的侍從搬抬,再放心不過了。

陸文澤看著顧青媛,心頭越發滿意,果然只要對她好一些,就能挽回她的心,不計較皇莊上的事兒。

阮氏想要阻止時,已經塵埃落地,她驚恐交加地看著顧青媛帶著陸文澤的侍從回了後院。

好半晌,也匆匆地去了後院。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顧青媛還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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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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