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妖獸之村
蘇小玉說:「二叔,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二叔瞪著眼珠說:「……快走……就要群魔出世,大難降至……」
天下問:「你們從墳地回來后,遇到了什麼事?!」
二叔的神志又變得模糊,顫抖著說:「……我……殺……人……我殺了鄉親……」二叔的呼吸又急促了些,他的目光獃滯,漸漸失去生機,陷入昏迷狀態,看來就要死去了。
天下知道二叔可能掌握了重要線索,急問道:「這一切是誰做的的?你們從墳地回來遇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誰把您變成這樣的?」
二叔表情扭曲,劇烈呼吸突然停止,他安靜了一會兒,氣若遊絲,動了動嘴唇,口中發出極小的聲音:「……漆黑……人都倒了……我……不知道……」
女專家見猛鬼撲向她時是二叔擋住了猛鬼,心中十分感激二叔,現在見到二叔身受重創,奄奄一息,她忍不住流出眼淚。天下取下背包,要拿出急救藥品對二叔進行急救,二叔無力的搖了搖頭,最後說:「……救……救鄉親們……」
二叔說完話,頭一歪,斷氣了。天下等人看著二叔的屍體,心裡頗為尊敬,十分傷感,這個老頭雖然性格倔強,不易相處,沒什麼文化,因為壞脾氣與村民們關係很不好,卻一直都在想辦法保護著河西村,最後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帶著失望離開人間。蘇小玉捂住嘴,眼圈也紅了,村民低下頭,他知道村裡人誤會了二叔,心裡很過意不去。眾人心中都湧起勇氣,要繼承二叔的遺願,拯救這個村子。
天下帶著眾人離開這兒,他暗想二叔臨死前說的話,當時老村新村全部斷電,到處都是黑暗的,二叔等人手裡只有兩隻手電筒,「漆黑」應該是指當時的環境。「人都倒了」說明情況很突然,二叔等人的身體可能被攻擊,失去了行動能力。之後二叔並不知道發了什麼事情導致他自己的變異,二叔當時很可能是昏迷了。但是二叔的變異情況並不像其他村民那樣徹底,二叔有時候可以通過理智阻止變異過程,擁有正常的思維能力,這比較特別。
二叔愧疚的說自己殺了人,可能是指殺了其他變異的村民,或者是殺了老村裡的村民,但是變異后的人都變得跟野獸一樣兇猛,很難控制自己,不應該怪他們。
天下心想,李富貴和二叔等老村村民都變異了,這樣就算有嫌疑,但也無從調查,難道幕後者製造出這個事件,自己也沒有逃脫掉,卷了進去,也變成受害者?
天下帶著眾人穿過草地,走了約20多分鐘,平安無事,前面可以看見閃爍的燈光,新村就在前面了。老陳在與指揮部的電話聯絡中得知新村裡一直很平安,很安全。蘇小玉等人向前眺望,不遠處有手電筒的光芒在晃動,是有人在村邊來回走動。蘇小玉、小潘、大韓、老陳等人心情無比激動,終於到了新村,他們終於可以安全離開這個惡魔般的地方。
天下戴著夜視儀,看到村邊有兩個警察拿著手電筒來回看,神情很焦急,看來他們也知道墳地出了意外,於是在村邊守候,等待去墳地調查的警察和專家們回來。不遠處有幾個強壯村民舉著火把巡邏,也在守夜。村裡空蕩蕩的再沒有村民,家家戶戶都有燭光閃爍,其他村民應該都在家裡藏著,村裡出了大事,除了老人和孩子,很多村民都沒有睡,等著事情的結果。
天下檢查周圍沒有了危險,讓蘇小玉等人打開手電筒,快步前進。村邊的警察也發現了蘇小玉等人的手電筒光,兩個警察一開始很緊張,不知道是敵是友,後來見蘇小玉等人走近,又驚又喜,立刻迎過來。
兩名警察看到老陳,好像終於找到了主心骨,緊張的問:「陳大哥……你們究竟出了什麼事?」另一人也問:「是啊,這一晚上我們聽你們不斷的放槍,是啥事?」他看了看老陳等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好像逃命一樣,關切的問:「你們這是咋了?鄭隊長和老黃他們呢?村長、專家組的人呢?怎麼就你們幾個回來了?」
老陳一言難盡,心裡很急,形勢危急,沒時間詳細解釋,說:「我們被……被村民攻擊了……他們都出事了……先別說這些,村裡怎麼樣?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那警察緊張的說:「……就……就是突然停電了……我們派人去看了看,還沒找到毛病,沒法解決電的問題……停電的時候村裡大喇叭還發出怪動靜,真滲人……我們打電話聯繫你們時,發現手機都沒信號了,這些事可真邪門……本來我們想過去找你們,但你們那邊人多,應該沒什麼事,我們這幾個人也不敢擅自行動,就一直守著村子……後來有什麼指揮部聯繫我們,說村裡出了事兒,讓我們等待救援,我們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就在這裡等著你們。」
老陳點頭說:「你們做的對。「他接著說:「先別等了,趕緊準備車,送記者、專家和村民離開這裡!」
兩個警察點頭說:「哦,好。」女專家、小潘等人心情非常激動,終於可以逃出生天,非常喜悅,雖然救援隊現在還沒有到達村子,不過他們可以先駕車離開,歷經艱辛,死傷慘重,眾人終於可以逃離這噩夢般的地方了。兩名警察見老陳神色焦急,也感覺到事態嚴重,趕緊帶老陳等人向著車隊的趕去,巡邏的村民們不明所以,也都舉著火把跟在後面。那兩個警察一邊走一邊問:「陳大哥,究竟怎麼了,是什麼情況?現在就離開村子嗎?」
老陳說:「事情很麻煩,咱們也管不了,先送這幾位走,然後送村民離開這裡。」
蘇小玉看了看大韓,此刻她不急著離開河西村,因為新村是比較安全的,還有些警察,村民也多,救援隊也快來了,更重要的還有天下在身邊。雖然李富貴等人都變異了,疑團重重,還不知道真正的幕後主謀究竟是誰,蘇小玉很想留下來查明事件的真相。
天下看了看pda,聖者兵的位置卻不在新村裡,而在老村裡,看來聖者兵又發現了什麼,只是沒有通知他。
小潘雖然滿身傷痛,因為就要離開這裡,此刻卻格外的精神,他說:「等我回北京,一定要好好吃一頓,多休息一段時間,我以後再也不拍這個了!」
女專家緊張的說:「我只要看到孩子。」
眾人沒走多遠,很快看到前方停著的車隊,之前警車和專家組的車都停放在一處空曠的地方。老陳等人看了看四周,沒有動靜,車輛也都停在那裡,一輛不缺。眾人都長出一口氣,老陳對一名警察說:「你還認的來回的路嗎?」
那警察說:「記的,我知道路怎麼走。」
老陳說:「你先開警車送三位記者和專家走。」他對另一名警察說:「你把其他弟兄們都喊過來,專家們乘坐的大巴鑰匙現在弄不到了,想辦法把車啟動,我們送村民離開。」
老陳又吩咐身後的村民:「你們挨家挨戶通知一下,把村裡人聚集到這裡,告訴他們準備離開河西村,一定要維持好秩序,不能發生混亂。」
那幾個村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知道形勢一定很危急,也許跟鬧鬼的事有關,一個高個村民緊張的問:「陳大哥,究竟出啥事啦?咱們村長呢?跟你們去墳地的其他人呢?」
老陳擺了擺手,說:「別多問了,趕快去辦,快。」村民們不敢耽擱,立刻分開去通知村民。
老陳吩咐完,轉身看了看蘇小玉,說:「蘇記者,快準備一下,我派人馬上帶你們走。」他接著說:「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們千萬別亂講這裡的事情。這案子不小,傳出去會有影響,你們明白嗎?等案子都破了,你們再報道吧。」
大韓點了點頭,說:「我們明白。」他摸了摸挎著的攝像機,這次採訪,他已經拍攝了很多珍貴畫面,極為重要,只要影像資料在,就一定是最轟動的新聞。
蘇小玉說:「陳大哥,一定要轉移走所有人嗎?我感覺好像已經沒有變異村民了,而且救援隊也快到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等呢?」
老陳喘了口氣,暗想他們這一路所見的變異村民數量應該接近老村村民的人數,雖然它們殺害了很多人,但是基本也被警察們和天下、聖者兵消滅或制服了,遇見二叔后,老陳等人趕回新村時也沒再碰到過變異村民,事件真相雖然還沒有查明,變異村民應該沒有了,而且現在新村裡人數眾多,還有天下和聖者兵在,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而且河西村的人現在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開車送蘇小玉等人離村,也有點冒險。
但老陳很擔心會有新的危險,畢竟還是把人轉移到別的地方比較穩妥,畢竟女專家和小潘都想儘快離開。老陳說:「你們還是走吧,這裡還有危險。」
蘇小玉說:「陳大哥,我想留下。」
老陳一驚,老陳問:「啥?蘇記者,你難道不想走?」
蘇小玉說:「我想繼續跟蹤這個事件,看看誰是幕後兇手。」
小潘說:「什麼,玉姐?你不走?這裡多危險啊!等救援隊來了,我們再回來啊!」
大韓取下攝像機,說:「我也不走。」他對小潘說:「一會我把拍完的東西都轉到筆記本上,你帶走,一定要把東西帶回總部。」
小潘呆住了,他沒想到大韓也要留下,緊張的說:「……韓……韓哥……你……你和玉姐……」
蘇小玉微笑說:「小潘,你一定要回去,一定要保護好資料。我們不能都留在這裡。」
老陳也很吃驚,他知道蘇小玉和大韓激發了記者的職業潛能,竟然不顧危險要跟蹤報道,查明真相,他說:「不行!這裡太危險了,你們不能留在這裡冒險,我們也不能照顧你們,你們一起走吧。」他接著說:「一會兒我再去搜索傷員,把救出來的人都送走。這回你們想留下,我絕不同意。」
這時,一名警察瞪著驚慌的眼睛,說:「……糟了……糟了!我們都無法離開這裡!怎麼會是這樣?!」
眾人一邊談,一邊走,離車隊越來越近。老陳等人都吃了一驚,老陳轉身問:「你說什麼?怎麼了?」
那警察用手電筒照向車輛的下面,說:「所有車的車胎全都被扎了!」
老陳等人連忙用手電筒照過去,果然每一輛車的輪胎都沒氣了!這裡一片漆黑,眾人一開始只看到車就以為沒事了,誰也沒注意到車胎。
眾人快步走到車隊前,用手電筒仔細看,發現每輛車的四個輪胎都被人用利器割開,在胎肩上劃開一大條口子,早已乾癟。
眾人都驚住了,這些車的輪胎究竟是誰扎的?!難道幕後者藏在新村裡?或是有同夥在這裡?眾人剛剛稍微舒緩的心情又突然變的緊張,心都提到嗓子眼,忐忑不安。兩個警察如臨大敵,慌張的掏出手槍,四下張望。
眾人都緊張起來,環顧左右,並沒有人影。這些車胎應該早已被扎壞了。老陳看了看,問身邊的警察:「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沒看到是誰幹的?」
一警察說:「我也不知道,我們都顧著看守村子,一直在村邊巡邏,沒在意車,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搞車。」
另一名警察說:「是啊,我兩個小時前來這裡走了一圈,看了一眼,當時也沒什麼事啊。」
老陳氣惱的說:「有人搞了這麼多台車子,你們就沒聽到點動靜?」
兩個警察都無奈的搖了搖頭,神情很委屈,天下說:「陳警官,這不怪他們,作案者一定是趁著黑夜來偷偷破壞車輛,破壞這些輪胎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
老陳說:「他娘的,沒想到新村裡一直有內鬼!「他蹲下檢查輪胎,割開的口子太大,對兩個警察說:「你們看看,這些輪胎還能不能粘補一下?」
兩個警察看了看,都搖頭說:「這……這肯定不能用了,他媽的,誰那麼狠,每輛車的輪胎都扎,一個不留。」
小潘和女專家看到車輛都不能駕駛,逃生的希望又破滅了,頓時有絕望感湧上心頭。女專家深受打擊,幾乎崩潰了,癱坐在地上。
蘇小玉扶住女專家,說:「我們的車停在後邊的巷子里,不在這兒,也許作案的人沒發現,我們的車子可能沒事,我們去看看!」
眾人一聽,似乎又找到了希望,立刻跟著蘇小玉去停車的地方。眾人很快到了那輛第一媒體的麵包車停的地點,發現麵包車的四個輪胎也被扎了,一樣無法再駕駛。一個警察盯著麵包車,說:「……他媽的,連這輛車也沒用放過。究竟是誰幹的?好像對我們很了解!」
小潘和女專家徹底的絕望了,沒想到作案的人心思細密,一開始屏蔽電話信號,又破壞了所有的交通工具,不給眾人逃離河西村的機會,令這個孤村與世隔絕。這時大韓冷冷的說:「能這麼割開輪胎的人,力氣一定大的驚人。」老陳嘆氣說:「唉,這車也不能用,既然走不了,大家還是都留在村裡吧。」
小潘和女專家也無能為力,此刻只能留在河西村等待救援隊的到來,又不能插上翅膀飛出去。老陳安慰說:「沒關係的,村裡人多,那些怪物也沒有多少了。」
大韓突然說:「天記者,你們的車呢?」
老陳等人都看著天下,他們知道天下和聖者兵駕駛一輛紅旗吉普來的,不知道這輛車是不是逃過作案者的黑手。天下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作案者是否對他們的車動手,天下帶著眾人向前走,不一會兒,眾人看到黑色紅旗吉普停在街角。
老陳等人走到車邊,發現黑色吉普的車胎並沒有問題,眾人都很驚訝,也很喜悅。一名警察說:「……這輛車沒事,沒事。」
天下看了看車,他知道這輛車看似普普通通,實際上擁有最頂級的技術,包括很多沒有公開的最頂級的軍工技術,每一個零部件都是最先進的,車胎也是加強的,能承受的破壞力極大,普通的破壞是無效的。天下看了看左右的環境,發現旁邊的木頭堆一片散亂,有幾根細木頭都被砸斷了,散落一地,像是有東西摔到這裡。看來曾經有人來過這裡破壞吉普的輪胎,但是沒有成功,而且反被車子的防衛功能所傷。對於這輛車的性能天下也不是十分了解,一直都由聖者兵駕駛。這時小潘和女專家都看著天下,希望天下能把這輛車借給他們離開河西村。
天下看了看眾人,老陳、蘇小玉等人的目光也都在期待天下做出決定,不過天下明白,就算如此情況下,他也沒有權力把這輛車交給別人使用,這輛車的啟動運行需要聖者兵同意才行。
這時,天下的pda上突然有信號傳來,接著聖者兵在通訊器里冷酷的說:「不要再跟他們糾纏,趕快過來。」他接著說:「我發現目標了。」
天下回頭看了眼老陳等人,獨自走到一邊,說:「目標在什麼位置?」
聖者兵說:「李富貴家。」
天下說:「記者和專家們怎麼辦?他們現在要離開村子,可以把我們的車借給他們用嗎?」
聖者兵冷冷的說:「誰也不準離開河西村。」
天下沉默不語,他回到吉普前,拉了拉車門,發現車門都鎖住了。這輛車本來天下和聖者兵都可以駕駛,不過聖者兵對車有更高的使用權,看來聖者兵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通過衛星遙控鎖定,不允許外人駕駛吉普。
老陳等人眼巴巴看著天下,等著他的答覆。天下轉身無奈的說:「對不起,這輛車還有用,不能借給你們。」
小潘和女專家都絕望的看著天下,女專家傷心的流下淚水。天下又試著開車門,還是不行。天下轉身對老陳說:「陳警官,我要去調查新的線索,這裡就交給你了。你們要保護好村民,等待救援隊到來。」他接著說:「你們都留在村裡,不要再盲目的走動了,而且要注意作案者很可能還藏在新村,請多加提放。」
老陳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守在這裡,應該沒事情。」他接著問:「天記者,你們需要人手幫忙嗎?我派兩個人跟你去。」
天下看了看蘇小玉等人,說:「不需要,你們一定要小心。我會儘快回來。」天下說完轉身向老村方向前進。
老陳看著天下消失在夜色中,對小潘和女記者說:「沒關係,不要著急。現在不能走了,大家都呆在一起,沒事的,我們會保護你們的。」老陳吩咐兩名警察:「去把剩下的弟兄都叫來看護村民,維持好秩序,大家都小心點。一會兒人齊了,看一看能不能查出來可疑的人在半夜出來過。」
老陳帶著蘇小玉等人進了河西村特意為警方準備的房子,讓眾人先好好休息,簡單的處理傷口。老陳打電話聯繫指揮部,簡單說了情況,並且詢問救援的進度,指揮部卻只有一個說法,就是救援行動正在進行,希望河西村裡的村民留在安全地點,堅持住。
老陳無奈的掛了電話,心裡暗罵:「娘的,救援隊還不來,真是太慢了。」蘇小玉等人進了屋子,有了穩定的庇護所,頓時增加了很多安全感,小潘和女專家也不太緊張了。眾人從麵包車裡取出些水和食品吃了,體力恢復了一些。眾人一晚上歷經艱險,險象環生,又沒有一點睡眠,每個人此刻都是腰酸腿痛,幾近虛脫。
老陳看了看眾人傷痕纍纍疲累不堪的樣子,說:「外面有人站崗,各位先睡一會兒吧,等一會兒救援隊到了就可以離開這裡。」女專家、小潘和村民見周圍環境比較安全,累的睜不開眼睛,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蘇小玉精神抖擻,拿出筆記本,這筆記本雖然外殼撞得有很多坑,滿布划痕,但所幸沒有損壞,大韓把攝像機上的拍攝影像都拷貝到筆記本里,兩個人看著拍攝的片段,進行整理。這些影像資料太珍貴了。
蘇小玉和大韓查看筆記本,突然屋裡的燈亮了!小潘、女專家也都醒了,眾人驚訝的看著明亮的燈光,又驚又喜,電力恢復了!眾人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突然恢復燈光,都很晃眼。這時老陳從外面走了進來,也一臉驚訝,他說:「新村的電力都恢復了,每家每戶的燈都好使了!」
眾人看了看窗外,果然家家戶戶都亮起燈光,村子里明亮起來,不再安靜,頓時有了生機,不那麼陰森可怖。小潘說:「這可真怪了,難道是有人修好的?」
老陳說:「一開始有人去修過電閘,檢查后發現電閘應該能用,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就是不好使,通不上電,現在行了。」
蘇小玉想了想,說:「會不會是天記者他們想辦法恢復的電力呢?」
老陳說:「有可能,不過老村那邊還沒有燈光,應該還沒有恢複電力。」
小潘說:「電力恢復了,說不定電話信號也能恢復!」眾人撥打手機,還是只能聯繫到指揮部。不過此刻眾人信心倍增,事態也好轉過來,有了電力,眾人覺得安全感大增。
天下戴著夜視儀,一邊向老村行進,一邊看著pda,地圖上有一處定位信號閃動著紅光,而聖者兵的位置在另一邊。這一路上再沒有發現變異村民,看來絕大部分的變異村民應該都被消滅或制服了。
天下悄悄走到老村邊,距離李富貴家已經很近,突然天下發現新村燈光閃耀,好像恢復了電力。天下心中奇怪,新村的電力是誰恢復的?
天下顧不得調查電力為何會突然恢復,繼續前進,他想電力也許是聖者兵恢復的,或者是河西村的警察村民恢復的?天下看了看pda,聖者兵已經到了李富貴住處附近,似乎正在外圍進行著檢查。
天下也提高警惕,小心觀察周圍的環境,不過仍然沒有動靜。聖者兵說目標就在李富貴的住所,能會是什麼?難道就是已經變異的李富貴?
天下躡足潛蹤來到李富貴住處外,他看到聖者兵悄然等在前面。看來聖者兵一路追蹤到這裡,沒有什麼危險。聖者兵看到天下,低聲問:「新村的電力是誰恢復的?」
天下說:「不清楚,很可能是警察或村民做的。」
聖者兵冷冷的說:「看來李富貴要有新的行動。」
天下一驚,說:「李富貴就是作案者?這裡的一切事情都是李富貴製造的?!」事情有了轉機,聖者兵一定掌握了重要的線索。
面對天下的疑問,聖者兵不說話,他操作手中的pda,天下的pda里立刻同步了兩段視頻。
天下先看第一段視頻,是用夜視模式拍攝的,十分漆黑,天下看了看,環境有些眼熟,是他們停車的地方。天下立刻明白,這是紅旗吉普車內暗藏的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卻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悄悄來到車邊,蹲下身似乎要做什麼,緊接著車體稍微晃了晃。那個人影站起身,神色似乎有些吃驚,然後走到車門邊,想拉開車門,但是沒拉動。那人一邊拽車門,一邊似乎向車裡張望,這時突然嗡的一聲,人與車之間閃了一道藍光,那人立刻飛了出去,手裡的東西也丟掉了,人重重的摔到木頭堆里。
那人摔倒后立刻掙扎著站起來,似乎很痛苦,驚懼的望著吉普車,又慌張的看了看左右,唯恐驚動了別人,顧不得撿起掉落的東西,轉身逃走了,行動非常快。
天下神色凝重,因為他通過處理后的拍攝畫面,已經看清那個人的面孔,是李富貴!
從視頻上看,李富貴先是破壞了警察和專家們的車隊(或是後去的),接著又想扎壞天下聖者兵二人吉普的輪胎,可他並不知道這輛吉普是特殊製造,所以他無法破壞輪胎。李富貴似乎發覺這輛車很特別,就想檢查吉普車裡的情況,但是他不知道當他接近吉普的時候,吉普的掃描系統就早已經發現他,通過預警信號通知了聖者兵,當時聖者兵已經知道李富貴來破壞吉普車。
而這輛吉普擁有各種特別的防衛措施,聖者兵啟動了電擊系統,吉普車表面瞬間發出電流,將李富貴電飛了出去。
天下覺得有問題的是,蘇小玉等人明明見到李富貴已經變異了,怎麼又恢復了正常模樣?而且吉普車的電擊強度很大,足以令普通人昏迷,李富貴竟然沒有被擊昏,很快的站起來逃走,李富貴行動敏捷,力量也大,說明李富貴的身體很特別。
天下接著看第二段視頻,同樣也是用攝像頭的夜視模式拍攝的畫面,天下看出了視頻里的環境,正是李富貴的住處。這個攝像頭也是天下安裝在李富貴住處的。
第二段視頻里也是一片漆黑,攝像頭的角度正好面對院子,黑暗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偷偷摸摸的走到院子的一角,天下和蘇小玉等人曾去過李富貴的住處,院子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長著雜亂的野草,那個角落裡是農村的那種旱廁。
天下看出視頻里的人也是李富貴,從時間上判斷,李富貴先去破壞車,被發現后逃走了,過了一段時間后返回到了這裡。視頻中的李富貴悄悄走到旱廁旁邊,那裡只是一片空草地,什麼也沒有,只見李富貴蹲下身摸索著什麼,隨後竟然從地上拉開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