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呂布 我一定親手將敵酋的首級斬下
雁門關。
長城上的重要關隘。
自古便以「險」著稱,被譽為「中華第一關」,有「天下九塞,雁門為首」之說。
此刻,張遼大營。
中軍大帳。
張遼衣甲鮮明,端坐在帳中上首,目光掃過滿帳的文臣武將:「恩,已經全部到位了,既如此,那本將軍也不廢話了,長話短說。」
「前些天在南陽,發生了重大的變故,步度根唆使麾下大將阿史那,意欲陷朝廷於不仁不義之地,但被廷尉徐璆識破,反令四方夷狄更加正視我大漢。」
「步度根一氣之下,出逃南陽,根據可靠情報,已經返回了鮮卑,其正在鮮卑各部,準備發起對軻比能部的進攻。」
「啊?竟有此事?」
滿帳的文臣武將,頓時驚詫不已,紛紛露出駭然神色。
徐晃捏著頜下一縷山羊鬍:「步度根此人在中部鮮卑極有號召力,他若是召集各大部落,恐怕軻比能不是他的對手。」
「沒錯。」
又有陳宮橫出一步,附和道:「最為致命的是,此人素來野心勃勃,一旦吞併了軻比能,在中部鮮卑便沒有了對手,威信也會進一步提升。」
「他極有可能在此關鍵時刻,發起對朝廷的進攻,雖然咱們無懼步度根,但畢竟趕上冬節祭天大典,這無異於是在挑釁朝廷的威嚴。」
「公台言之有理。」
張遼率先肯定了陳宮的分析,但隨即補充道:「但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如果此消息傳到雒陽,那些原本就對朝廷抱有敵意的夷狄,勢必會效彷步度根,與朝廷展開大戰。」
「朝廷的實力雖然很強,但蚊子多了,依舊會比較煩人,最為重要的是,咱們朝廷的尊嚴被挑釁,將成為大漢難以洗刷的恥辱。」
「所以!」
言至於此,張遼聲音洪亮,鏗鏘有力:「咱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發生,爭取將步度根的野心嗆死在糞坑裡。」
下方程銀皺著眉,深吸口氣道:「我等自然要竭盡全力,不過咱們的步兵多、騎兵少,若是沒有呂布、黃忠等人在,怕是難以佔據主動。」
「何況......」
程銀饒有所思,吐口氣道:「鮮卑步度根若是不動手,咱們提前動手,此事傳到雒陽,只怕也會被人安一個故意尋釁滋事的罪名。」
「張將軍,這一點咱們也得想清楚,出兵容易,但若是給朝廷惹來大禍,便有些得不償失了,此事務必要請示陛下才行,切不可擅自做主。」
「老程放心,此等事情,我豈敢私自做主。」
張遼也是個極其有分寸的人,絕對不敢擅自做主。
他掏出最新發過來的飛鴿傳書,向眾人展示,朗聲道:「諸位,這是今日收到的,從朝廷發來的飛鴿傳書。」
「陛下要求我們,放出要收復雲中、朔方、雁門等郡的消息,然後再分散一部分兵力,仰攻其餘郡縣,將主要兵力,朝著步度根方向大張旗鼓地發動攻擊。」
陳宮驚嘆,眼放精芒:「妙啊,雲中等郡原本便是咱們大漢的,收回去也是在情理之中,此事即便傳回雒陽,想來四方夷狄也不敢多說什麼。」
「而咱們主公鮮卑步度根,勢必會令其產生忌憚心理,不管怎樣,至少能夠減輕軻比能一部分壓力,為他爭取一定的時間。」
張遼繼續道:「這只是其中之一,畢竟步兵的行軍速度比較慢,而步度根的兵馬,距離咱們相對比較遠,充其量也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陛下的意思是......」
言至於此,張遼扭頭瞥向徐晃:「令公明率領軍中全部的騎兵,直奔鮮卑步度根的後方,帶足乾糧、馬料,賊子若敢突襲軻比能,立刻抄襲其後方。」
「步度根的軍隊中,闕居、慕容、阿史那全都是大姓,這些人的部落少說也有七八千落,動他們任何一方,都可能引發步度根軍心不穩,照樣可以拖延時間。」
「妙計!」
徐晃飛快點頭,當即拱手抱拳:「將軍放心,末將必定完成任務。」
張遼頷首:「我自然是相信你能力的,但不管怎樣,還是有句話要提前交代給你。」
徐晃好奇問道:「不知將軍,有何吩咐?」
張遼輕聲道:「很簡單,咱們麾下的騎兵比較少,即便只是進攻敵軍後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鮮卑族中便是個女人,都能騎馬射箭,絕對不容小覷。」
「如果當真遇到了阻礙,切記要及時撤出來,咱們的目的不是要殺多少後方的人,而是要牽制步度根的大軍,你可明白?」
「沒錯。」
陳宮也跟著點頭叮囑道:「公明啊,你的隊伍只有活下來,才有威脅他們的可能,切記不可魯莽行事。」
徐晃拱手抱拳:「將軍、軍師放心,末將必定不會魯莽行事,沒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不會輕易進攻,你們安心即可。」
「恩。」
張遼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徹底安下心來:「既如此,公台負責糧草的籌備,其餘人等各自回營準備,隨時準備出發。」
眾將士齊齊拱手:「喏。」
*****
幽州。
居庸關。
屬太行余脈軍都山地。
西山夾峙,下有巨澗,懸崖峭壁,地形極為險要。
公孫瓚引兵狩獵回來,恰好遇到幽州牧田疇親自趕來:「田使君?你怎麼來了?稀客啊,來來來,正好我獵了一頭鹿,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別喝了,有緊要事兒。」
田疇趕忙拉著公孫瓚往軍營趕去。
「怎麼?」
公孫瓚不由一愣:「四方夷狄現在全都在朝廷做客,能有什麼事兒,你就別自己嚇唬自己了,好不容易能歇一歇,咱得珍惜機會。」
「伯圭。」
田疇臉上沒有半分戲謔之色,一雙朗目緊緊凝視著對方,極其鄭重地道:「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公孫瓚這才發現田疇緊張的神色,尷尬良久:「難道真的出事兒了?」
田疇點點頭,極其肯定地道:「恩,出事兒了,而且還是大事!」
「走。」
不由分說,公孫瓚大手一揮:「去大帳說,這裡冷。」
田疇應一聲:「好。」
旋即。
二人直奔中軍大帳。
公孫瓚開口詢問:「說吧,到底發生了何事?」
田疇鄭重道:「從雒陽傳回消息,步度根離開南陽,已經返回鮮卑,他很有可能會被軻比能動手,趁此機會,將軻比能吞併。」
「這是好事兒啊。」
公孫瓚一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鮮卑內戰,自相殘殺,這可是千古難覓的好事兒啊,怎麼使君你偏偏說是大事兒呢。」
田疇頓時無奈了,公孫瓚對異族的恨,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能因為朝廷的某項政策,就徹底的泯滅,消失得無蹤無影。
「這怎麼能是好事兒呢?」
田疇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勁兒的解釋:「步度根
、扶羅韓野心勃勃,現在唯一可以與他們交戰的,便是軻比能了。」
「而軻比能是親近咱們大漢的,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啊,若是讓步度根吞併了軻比能,很明顯會對大漢造成威脅啊。」
可公孫瓚呢?
彷彿壓根不把步度根當回事似的。
他輕飄飄一擺手:「田使君放心吧,如果他們當真打起來,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派兵出戰,保證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我的白馬義從數量雖然不多,但若是能與呂布、黃忠等人聯手,必定可以橫掃鮮卑,所以你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請求朝廷,將呂布、黃忠派過來。」
尼瑪!
田疇簡直無奈了。
碰到公孫瓚這樣的選手,完全不能正常溝通啊。
氣呼呼的田疇乾脆也不再廢話,從懷中摸出朝廷的飛鴿傳書:「伯圭,這是陛下給你的親筆飛鴿傳書,你自己瞧瞧吧。」
「哦?」
公孫瓚頓時一愣。
皇帝陛下親自給自己的飛鴿傳書?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虛假呢,皇帝陛下何許人也,會親筆手書?
他接過飛鴿傳書,展開瀏覽,上面的字跡的確有些眼熟,但他卻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筆記,不過下方蓋著的小璽印,的確是皇家的象徵。
嘶—!
公孫瓚驚詫,倒抽一口涼氣:「這當真是陛下的親筆手書?」
田疇深吸口氣:「伯圭,你即便不認識陛下的字跡,但也應該認識陛下的玉璽吧?這個小璽是前年開始使用,天下除了陛下,沒人能用這枚小璽。」
「何況!」
言至於此,田疇再次補充道:「這飛鴿傳書直接發到我這裡的,只有校事府而已,你覺得不是陛下,難道還有別人冒名?」
「這......」
公孫瓚皺著眉,不知如何應答。
田疇輕聲道:「陛下正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所以這才親筆手書,讓你一定要執行命令,此事關係到國政,絕非你個人的仇怨。」
「難道陛下就不知異族全都是些反覆無常的小人嗎?朝廷因何不將其全部消滅,反而要採取這種辦法?還不是因為,只有這種辦法,才能真正長久嗎?」
「咱們的目的,是要讓百姓過上平安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一個,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的邊境,這樣他們是永遠不可能安心的。」
「還有......」
不等田疇說完,公孫瓚直接擺手打斷:「好了,你別說了,這一年來,你天天給我講大道理,都快煩死人了,我自己會有判斷的。」
田疇也不喜歡這樣,乾脆吐口氣:「那你說,你是執行,還是不執行?」
公孫瓚沉吟片刻:「不管它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既然有陛下的小璽在,我公孫瓚就只能執行,沒什麼說的,硬著頭皮也得干!」
「好!」
「太好了!」
田疇徹底鬆了口氣,面帶微笑地道:「伯圭,我可以向你保證,要不了十年,幽州一定會大變樣,會變得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公孫瓚瞥了田疇一眼:「這一點,我始終相信,從沒有過懷疑。」
田疇澹笑,倒也不再廢話,直言道:「既如此,你得抓緊時間,準備出兵了,步度根追求的是速戰速決,你若出戰,他必會遲疑。」
公孫瓚點點頭:「放心吧,明日一早,我便引兵出戰,步度根兵力雖多,但論精銳程度,絕對不是我等對手。」
「哦對了。」
田疇似乎想起了什麼:「記得把伏火雷霆彈帶上,如果對方決死一戰,這東西出手,可以幫你們減輕壓力。」
「好。」
公孫瓚沒有拒絕:「我今夜便派人取來。」
田疇擺手:「不必,我已經派人拉過來了,每人十顆,可以掛在馬鞍上,也能綁在腰間,看你們自己的習慣,全都已經備好了。」
公孫瓚微微頷首:「使君考慮得果然周到。」
*****
通往雁門關的路上。
一條如同巨龍一般的隊伍,正在山間小路上緩行。
不得不承認,并州的確不太適合騎兵行軍,只有出了雁門關,才是騎兵的主戰場。
呂布端坐在赤菟馬上,遙望著前方延綿起伏的雄偉山巒,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黃老將軍,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裡的味道這麼多年了,已然沒有變過,你知道嗎?當初兄弟我在這裡,打了很多漂亮的仗,給鮮卑人打的,聞吾之名而喪膽。」
「哈哈!」
呂布仰天一聲狂笑:「這一次,咱們一起殺入鮮卑,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橫掃步度根,我記得這小子當年還是個娃娃,沒想到現在已經是鮮卑首領了。」
黃忠捏著頜下白須:「奉先啊,咱們千萬不可小覷對手,聽說他們最近這些年,也從咱們大漢學到了不少東西。」
「朝廷的馬術三寶,他們也全都配備上了,而且手裡的兵器也革新了不少,若是陣對陣的衝殺,他們未必會落於下風。」
「你應該清楚,他們全都是在馬背上長大了,但論騎術的話,即便是狼騎、豹騎,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呂布笑了笑,頷首點頭:「的確如此,不過他們腦子裡也沒有兵法的概念,就只知道弓箭、衝殺,即便把裝備革新了,又有何用?」
「他們不是當年的他們,但咱們同樣不是當年的咱們,我有信心,可以戰敗鮮卑,親手將步度根的腦袋砍下來,獻給陛下。」
......
二人正針對鮮卑聊天時。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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