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全線反擊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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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趙雲殺至近前,才知道軻比能營中的兵馬,乃是朝廷的騎兵,從旗幟上判斷,引兵主將為徐晃,乃是張遼的部下。
原本趙雲沒打算那麼賣力決戰,可當發現營中的兵馬是自己人,他便毫不猶豫,率領著五百精騎,沖著夫蒙澈的腚眼子,直接捅了過去。
要知道,在夫蒙澈的後方,還有扶羅韓的大軍為其掠陣,趙雲如此不顧一切地衝上去,面臨的必定是前後夾擊的囧境。
這支小股的白馬義從,極有可能會把自己全部搭進去,成為鮮卑大軍塞牙縫的一道小菜,這樣的代價可著實不小。
「夏侯蘭。」
「在。」
「你負責斷後,其餘人隨我強攻。」
「喏。」
趙雲當機立斷,鏗鏘下令。
夫蒙澈撤退速度如此緩慢,除了要穩定大軍,還有要將徐晃困殺的意思。
唯今之計,趙雲只能先配合徐晃,消滅夫蒙澈大軍,隨後再與其一起,困獸猶鬥。
雖然,趙雲知道這對於白馬義從而言,不是最佳選擇,但他不能坐視徐晃被困死,因此只能兵行險招,以求奇迹出現。
畢竟,是他把扶羅韓的大軍引到這裡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徐晃,替他背負這樣巨大的災禍,甚至為之付出全軍覆沒的代價。
「殺—!」
這一聲吼。
如驚雷,似海嘯,勝山崩。
趙雲一騎當先,掌中龍膽槍、玄鐵劍,左劈右砍,招式大開大合,快如閃電。
面對層層疊疊的鮮卑騎兵,他沒有絲毫懼色,長短兵器掄出雙層寒芒,猶如怒放的煙花,將陣前的敵人,連人帶馬紛紛刺下。
在趙雲的率領下,這一小股白馬義從,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輕易撕開個口子,隨後扎入皮肉,沖著敵軍心臟,飛速猛刺。
噗!噗!噗!
趙雲槍走如龍,揮舞不停,瞬息之間便刺倒了十餘名悍勇的鮮卑士卒,直殺得對方甲散盔歪,人仰馬翻。
原本井然有序的後方,被趙雲這麼一折騰,頓時屍橫遍野,斷肢殘臂,四下橫飛,人喊馬嘶聲不絕於耳,烏泱泱亂作一團。
夫蒙澈心中大懼,眼瞪如鈴,倉惶防守,急急呼喊:「穩住!一定要穩住!絕不能給賊子可趁之機,大家務必穩住!」
可笑!
如果這樣可以消除將士心中的恐懼,那麼還打什麼仗,乾脆雙方擺開架勢,扯著嗓子互懟得了。
不過,夫蒙澈這般呼喊,倒也從側面證明他黔驢技窮,沒有別的辦法穩定大軍,只能靠扯嗓子呼喊這等下下策。
徐晃更是眼疾手快,趁著夫蒙澈分神招呼大軍時,磕開對方的馬槊,隨即掌中戰斧,鬼魅般地劃過空氣,猶如彗星掠過。
夫蒙澈哪裡來得及做出反應,悲慘的嚎叫一聲,碩大的頭顱,竟直接被徐晃斬了下來,在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線,旋即墜在人群。
「殺—!」
徐晃高舉著手中戰斧,發出一聲雷霆之吼,面前那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傾斜,隨即從戰馬上側翻,跌落塵埃,血如泉涌。
噗通!
這動靜雖小,但卻令附近的鮮卑士兵,直接嚇破了膽子,有些甚至已經屎尿橫流,徹底失去了戰鬥能力。
徐晃麾下的將士齊聲山呼起來,震天徹地的吶喊聲,激蕩在空寂的原野上空,傳檄八方,經久不息。
漢軍騎兵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操起手中的兵器,沖著鮮卑騎兵,展開近乎於瘋狂的反撲,局勢竟在
剎那間,徹底扭轉。
裡應外合。
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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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徐晃便鑿穿了這層厚厚的兵馬,為徐晃的士兵殺出營寨,打通了道路。
一襲銀色盔甲的趙雲,凝望著前方拎著戰斧的徐晃,高聲呼喊:「吾乃白馬義從趙雲,前方可是徐晃將軍否?」
「沒錯。」
徐晃掄起戰斧,劈死個鮮卑士兵,抬眸望向前方漢將,臉上浮出一抹淡笑:「多謝將軍,趕來支援,若無爾等,我軍危矣。」
趙雲縱馬向前突進,扯著嗓子呼喊:「將軍既然埋伏於此,想來定有后招,唯今之計,我等為之奈何?」
反正是自家人,徐晃倒也沒有猶豫,脫口而出:「鮮卑宇文雄率領兵馬,在附近的山丘處蟄伏待機,扶羅韓大軍靠近,他勢必殺出,與我等裡應外合。」
果然有后招。
趙雲徹底安下心來,大喊一聲:「甚好,既如此,我等一起殺出。」
徐晃大喜:「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下一秒,二人奮力向外突圍,企圖在扶羅韓趕來時,佔據最有利的地形條件。
與此同時,夏侯蘭守在軍隊後方,一槍戳死個鮮卑士兵,抬眸望向前方,烏泱泱的兵馬如同潮水般席捲過來,滾滾的煙塵好似洪流一般,鋪天蓋地。
夏侯蘭不由地有些心驚,臉上的肌肉下意識跳動了兩下,緊握著銀槍的手,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子龍!」
他聲嘶力竭地呼喊一聲:「快點出來,扶羅韓殺過來了!」
按照夏侯蘭的想法,他們解救了徐晃后,會與扶羅韓展開周旋,但絕對不會硬拼。
可現在,如果再殺不出來,那麼他們可能永遠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別慌!」
此刻的趙雲,穩如老狗,徐徐前進:「這是徐晃將軍的計策,咱們會有援兵,安心賣個破綻給扶羅韓,讓他殺過來便是。」
夏侯蘭頓時驚詫,抬眸望向趙云:「果真?」
趙雲策馬突進:「放心,很快便到。」
夏侯蘭這才安下心來:「好。」
他們一邊調整站位,一邊與鮮卑敵軍糾纏。
雖然,隔遠相望,他們像是被鮮卑騎兵圍堵了起來,正在做困獸之鬥,但只有在近前,才能發現,他們早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不過
扶羅韓作為主將,是不可能衝殺在最前沿的。
因此,趙雲、徐晃才敢以這樣的方式,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正在揮軍掩殺的扶羅韓,果然已經興奮到了極點,雖說夫蒙澈的進攻不順利,但若是能將這股兵馬全殲,照樣可以起到震懾漢庭的作用。
「弟兄們。」
扶羅韓將馬刀怒指向前方,聲嘶力竭:「衝過去,配合夫蒙澈,全殲漢軍。」
鮮卑眾將士不停呼喊:「殺—!」
滾滾的洪流席捲而來,鋪天蓋地,聲勢浩大。
可是
趙雲、徐晃等人組成的大軍,卻如磐石般堅不可摧,任憑扶羅韓的大軍如何進攻,都難以寸進些許。
身旁的士兵為扶羅韓搭好巢車,扶羅韓順勢而上,舉目瞭望。
前方雖亂作一團,但自家將士卻沒能衝散敵陣,只有零星的一部分兵馬,混雜在其中,想來必定是夫蒙澈的殘餘兵馬。
扶羅韓本想以弓箭開道,進行大範圍的射殺,但這樣無差別的進攻方式,勢必會傷到自己人,若是引起別部將士非議,
必然導致軍隊分崩離析,殊為不智。
值得一提的是,鮮卑內部的軍隊乃是部落首領的兵馬組成,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由各部拼湊起來的。
越是這樣,就越是要注意團結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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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勢力,如果隨意犧牲掉誰的兵馬,勢必會引起別的部落的猜忌,導致內部崩毀,實在太正常不過。
實際上,徐晃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這才會刻意保留一部分鮮卑士兵在軍中,目的便是要廢掉扶羅韓大面積弓箭射殺的可能。
如今來看,效果還算不錯,至少目前,扶羅韓還有理智,沒有下令箭矢襲殺,而是派人沖陣,企圖殺入內部,一舉將徐晃、趙雲圍殺。
但論陣戰
十個扶羅韓加起來,都未必是趙雲、徐晃的對手。
正當雙方僵持時,遠方的山丘上,宇文雄通過望遠鏡,清楚地將營地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感慨漢軍智勇雙全時,更清楚地意識到,是時候輪到他們出手,為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了。
「弟兄們。」
宇文雄勒馬轉身,面對下方密密麻麻的將士,朗聲呼喊:「咱們受步度根、扶羅韓等部欺壓已非一日,如今正是改天換日之時。」
「拿起你們的長矛,握緊你們的弓箭,隨我一起,殺出去,配合漢家騎兵,將扶羅韓部兵馬,全部誅殺,一個不剩!」
「殺—!」
宇文雄高舉著戰矛,旋即急勒韁繩。
坐下戰馬昂首一聲嘶鳴,前蹄驟然躍起,隨即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般,狂飆而出,一馬當先,直撲營地。
「殺—!」
鮮卑眾將士山呼起來,紛紛跟著宇文雄的腳步,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方案,沖著大營方向,宛如潮水一般,席捲過去。
剎那間。
彷佛天地在震動。
正專註於誅殺漢軍的扶羅韓,顯然沒有意識到,危機正在降臨,他的視線、聽覺早已經被前方的戰場,牢牢鎖死。
直到地動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方才引起扶羅韓的注意。
他抬眸掃向東方。
一支精騎正在迂迴繞后,赫然殺到了與自己齊平的方向,而且正在繞向自己的後方,隱隱有要將這支隊伍,誅殺殆盡的意圖。
「怎麼回事?」
扶羅韓驚詫不已。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殺出這樣一支兵馬。
從行軍姿態上來判斷,極有可能是鮮卑的兵馬。
而步度根已經敗走,自己在這裡作戰,可想而知,這支兵馬會是何人的部隊。
軻比能!
一定是軻比能!
但是,按照常理推測,現在的軻比能應該在全力追殺步度根才對,怎麼可能在營中還留著這樣一支兵馬,這完全不合常理。
「單于。」
身旁傳令兵不由驚詫,猜測道:「會不會是軻比能?」
扶羅韓皺眉沉思,不敢輕下結論:「快,立刻派人去探查,若是軻比能的隊伍,速速號角示警,不得有誤。」
「遵命。」
身旁一個士兵撥馬轉身,沖了出去。
扶羅韓注視著前方,時刻不敢放鬆警惕。
忽然。
嗚—!
號角聲響起。
扶羅韓驚呆了,眼瞪如鈴:「還真是軻比能?」
傳令兵愣怔不已:「單于,咱們該怎麼辦?看他們的規模,怕是有
近萬人,咱們的總兵力也不過只有萬人而已。」
扶羅韓放眼望向前方大營,心中立刻明白,自己中了漢軍的計策,對方故意在這裡埋伏,拖延時間,就是為了給軻比能引兵回援,製造機會。
「該死!」
扶羅韓握緊了拳頭,滿嘴鋼牙緊咬,發出咯咯的磨牙聲。
他恨透了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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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恨透了這個吃裡爬外的鮮卑叛徒。
但是現在
他沒辦法繼續與漢軍廝殺,只能含恨選擇撤退,否則一定會落得個全軍覆沒的尷尬結局,這是扶羅韓絕對不能接受的。
「速速傳令,撤退!」
扶羅韓咬著牙,不甘心地下令道。
「遵命。」
傳令兵點頭應承。
下一秒。
嗚—嗚—嗚—!
嗚嗚—!
有節奏的號角聲驟然響起。
這是勒令大軍快速撤離的信號。
正在鏖戰的鮮卑將士,忽然懵逼了,怎麼還沒有徹底展開,便要撤軍了?
可還沒等他們質疑,那股從遠方漫過來的煙塵洪流,就徹底消除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對方竟有援軍?
剎那間,鮮卑大軍紛紛撥馬轉身,想要趁此機會,速速逃離此地。
但與此同時,趙雲、徐晃同樣意識到,乃是宇文雄引兵趕來,才會讓扶羅韓帳下的兵馬,產生如此巨大的反應。
戰機稍縱即逝,他們又豈能坐失良機。
「殺—!」
趙雲聲如洪鐘,鏗鏘下令。
他鏖戰半晌,猛然一聲長喝,手中的龍膽槍瞬間劃過空氣,好似深海里伏波劈浪的蛟龍,直奔前方鮮卑士兵的面門襲去。
槍尖雄渾的暗芒,吞吐不定!
噗嗤!
寒芒閃爍,濺起一抔鮮紅的血漬。
此刻,趙雲不再以防守為主,而是縱馬向前突進,掌中玄鐵劍一橫,劍鋒染血,金芒耀世,倏然之間,劍氣縱橫。
伴隨著戰馬向前突進,沿途七八個鮮卑騎兵,或是心口、或是面門、或是肋下,總之盡皆要害處,紛紛多出一道鮮紅的口子,身死當場。
「殺—!」
徐晃同樣是聲嘶力竭。
他一改此前防禦的姿勢,掌中戰斧掄出一道半月寒芒,面前的鮮卑騎兵,或是戰死,或是受傷,或是被逼退,總之頃刻間便撕開個口子。
趁此機會,徐晃猛夾馬腹,坐下戰馬向前躍進,宛如一顆釘子般,嵌入了敵軍陣營,同時反手再次掄出一道寒芒,將撕裂的口子,擴大近乎一倍。
「隨我沖!」
「殺—!」
全線反擊,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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