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太上道,玄清仙君
太上道,玄清天
這是道門中赫赫有名的仙家洞天,靈山蒼茫,其勢雄偉,似要騰躍而起,沖入雲天,龍虎盤踞,盤根交錯,紫氣蒸騰。
山中靈機無限,神葩綻放,奇樹搖曳,壽鹿仙狐出沒,靈禽玄鶴飛舞,潔凈石台上,麒麟獸獨卧,瑞霞映照間,彩鸞翱翔。
靈山秀水中,觀宇整飭,飛甍麗棟,崇台邃閣,繚繞山林。一座巍峨金闕於其中矗立,綻放仙光瑞霞,隱隱為千百龍山拱衛。
金闕之間,卻是一片虛無,只見無窮縹緲光芒充盈,唯有一座飄然懸浮,垂落縷縷清氣的九品青蓮。
青蓮寶座之上,有一道人盤坐,清氣蒸騰,神霞漫天,龍飛鳳舞,壽龜吐瑞,祥麟納氣,紫氣東來,金光西至,五色仙光閃耀,七色神虹橫空。
諸多妙相,無盡法門,紛紛呈現,玄之又玄,似天倫神音,又如大道寶歌,環繞這身穿素白道袍,鬚髮皆白,面容瑩潤如嬰兒,手持浮塵而坐的道人,隆隆作響。
這就是太上道中,得道成真,證得逍遙自在的天仙果位,玄清仙君,當今太上道第一真傳,趙君仙的生父。
「嗯!」
冥冥之中,似有一物觸動,這位道門仙人緩緩睜開雙眼,天地萬物,日月星辰,陰陽二氣,諸多宏偉之景一閃而逝,不過下一刻,諸多異象收斂,浩瀚神光不見。
這處金闕頓時顯現出其原本的面目,玉珠鋪地,朱柱林立,一百零八重丹犀之上,便是道人盤坐的九品青蓮寶座。
而這道人自悟道狀態脫離后,眉頭微微一皺,隨後掐指片刻,平淡的面目上頓時露出一抹微笑,
「原來如此!」
「壬六可在?」
「大老爺,您有何吩咐?」
伴隨這道人呼喚,一尊威武不凡的金甲神人,頓時出現在金闕中。
「吾兒可在山門中」
道人溫聲詢問道。
「回稟老爺,大師兄如今正在山門中靜修!」
神將面色恭敬地回答道。
「善,將他喚來!」
「喏!」
神將領命,化作一道金黃神光,消失在了金闕中。不多時,一位英姿勃發的少年郎龍行虎步,踏入金闕之中,向盤蓮花道台上的道人詢問,
「父親,您尋我有何事?」
「你在山門外收了弟子」
玄清仙君開口問道。
「是。」
趙君仙一怔,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過只是記名,我並沒有傳他高深法訣,只傳了他用於築基的道藏!」
「記名善!」
玄清道君頷首,
「有人想搶你這記名弟子,你待如何?」
「搶我弟子」
趙君仙眉頭一皺,他既然將道藏交給那位東華州的孩子,自然打算過段時間再回去看一看,考察其心性若是合適,便帶回山門。
「並非是以強硬手段,而是以機緣誘之,你那弟子似乎心動了。」
「還請父親為孩兒做主!」
聽到這裡,趙君仙哪裡還不明白,看上他那記名弟子的,估計也不是一般人物,不然也不會驚動他父親了。
「不急,先等你那弟子得了機緣再說。」
「是何種機緣?」
「九天十地!」
……
「在下相溪州江陰鍾家,鍾江良!」
「嗯!」
看著下首處出來向拜謁自己的世家子弟,風秉文面帶微笑地點頭,便算是回應。
他從鬼王的書閣中出來后,沒有離去,而是在此處等待九天十地開啟。
而他從鬼王宮中出來,那位在他手下慘敗的詹台司宇就邀請他參加一場宴會,因為閑暇無聊,所以風秉文也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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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眼前這般景象了,此宴會落坐者皆是朝氣蓬勃,氣宇軒昂,又或者是明媚艷麗的少男少女,他們來自青邙山周邊的修行世家,絕大多數都是出自大乾,還有部分來自大乾鄰國。
這些都是得到詹台司宇邀請,在他們各自的家族中都是數一數二的餃子,是屬於大乾修行界中,最優秀的年輕人物。
但,風秉文抬頭看向下方,此時場中正有一對儀錶皆是不凡,顧盼之間充滿自信的少年正在鬥法。
其中一少年,施法掐訣,張口一吐,便是燦若紅霞的滔滔烈焰落下,頃刻之間,其身所立之處,便被炙烤出一層焦黑。
轉瞬間,與他鬥法的少年腳下便只剩下了一處由法器撐起的凈土,雖然還能支撐,但是落敗之象已顯。
見此情景,兩側落座觀戰的世家驕子們便紛紛議論,有的神情輕鬆,有些目光凝重,目露忌憚。
「聽聞這王般體質特殊,與家傳的《九川行脈圖》相斥,其家族特意為他尋來了一卷《赤火丹霞卷》,聽聞只是殘卷,沒想到還有這般威能。」
「我聽聞他已經修出三十六道赤霞火靈之氣,壓過主家嫡傳,所以才有資格代錶王家參加此次宴會!」
「三十六道?看他靈機隱隱,並無圓滿之相,那他煉出真氣恐怕還能再多出一倍,到時他豈不是能演化中三品脈象」
「中三品?呵呵,恐怕有些懸,他修的那捲《赤火丹霞卷》是殘經。」
「若是修成了,王家下一任的主使者就是他了。」
隱隱約約的交談從下方傳來,被風秉文盡收耳中,由此風秉文的面色變得更為無聊了,那詹台司宇跟他說參加此宴的都是世家英傑,天之驕子。
結果,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他坐在上首處,瞧得分明,那王般在這些世家驕子中,算是中上層次。不過他的潛力還未完全發掘,給他時間,他能成為這群人中的頂尖人物,但是,三十六道真氣?
也難怪他出現的時候,那位鬼王就盛情邀請他出手磨礪一下侄子,天天跟這群所謂的世家天驕混在一起,誰知道這詹台司宇的心態會膨脹成什麼樣子。
「道兄,我知道你來歷不凡,但你也切莫小覷了他們。」
似乎是因為風秉文臉上的表情過於明顯,正被諸多世家子包圍,如眾星拱衛般圍在中間的詹台司宇看到了風秉文的表情,立即傳音道。
「嗯!」
風秉文淡淡應了一聲,他也沒輕視這些人,但是這些世家子所有人修鍊的真氣,加起來都沒他一個人煉得多,實在是玩不到一起去,聽他們說話,相互吹捧,他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以他們的資質與毅力,若是擁有我等一樣的出身,恐怕不會比我們弱到哪裡去,說不得還會比我等強上一二。」
「……」
風秉文哪裡聽不出來,這傢伙分明還是不服氣,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落敗,是覺得自己的出身比不過他。
這傢伙的阿Q精神發揮得不錯。
「你說得對!」
還能怎麼說,風秉文當然是贊同他的看法,出生便決定一切,在修行界中更是如此,且體現的更為殘酷。
鮮少有人能夠取得超越其出身的成就,而這樣的人往往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甚至還要再加上必不可缺的運氣。
可即便如此,其拚命所獲得的成就,有些人出生就有了,甚至還更好。
道理是這道理,但風秉文知曉,自己跟這些世家子弟不是一路人,尋了幾位看著順眼的世家子,指點一二后,便在這群人敬畏有加的目光中飄然離去。
世家子也不是傻子,察言觀色是他們自幼便會的東西,看那鬼王親自調教出來的少國主態度就知道了,該怎麼做,他們心裡門兒清。
而離去的風秉文自然是不會去管那些世家子的想法,雖然他也覺得,其中有不少人的毅力與韌性遠勝於他。
但是世事就是這麼讓人無奈,這一群人綁一塊,都不夠他一隻手打的,即便他們處在同一境界。
百般無聊之下,風秉文乾脆就在這無定鬼國中閉關,他對修行環境可沒有什麼苛刻要求,五行所屬之氣皆可。陰氣,死氣,煞氣,同樣在五行之中。
於是,風秉文開始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次閉關,足足閉關了十天,這才在鬼王派出的幽魂侍女打擾下,才從修鍊脫離。
「何事」
閉關十天,感覺自身法力明顯增進一截,更且更加運轉圓潤的鳳秉文,心情頗為不錯,帶著看向一點人氣都沒有的幽魂侍女也極為順眼。
「公子,王上已經為您取得了前往九天十地的資格!」
「這麼快?」
風秉文有些驚訝。
「九天十地,馬上就要開啟了。」
這事,這位幽魂侍女,雙手虛脫其掌心之上,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浮現,其上鐫刻山川河流,方寸之間竟映照出山河萬里的遼闊之景,其背後銘刻兩枚雲篆,「太玄」。
「這便是進入九天十地的資格」
風秉文拿起令牌,細細打量,感受到其中蘊藏著一股浩然之力。
「您持此令牌,時候到了,此令牌便會自動將您送進九天十地。」
「嗯!」
風秉文點點頭,看到那位鬼王沒有與他會面的意思,便手持令牌,又回到了閉關之日,而就在他靜心打坐不到五日,被他擺放在身前的令牌便出現異動。
只見令牌正面的萬里山河中,流淌出無數璀璨耀目的神輝,隨後演化出一方遼闊的山河世界,然後猛然將風秉文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