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屑一顧
雲瀾又喝了幾口,抬眸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這酒你從何而來?」
「是我自己釀的,有一年想起了師父喜愛喝杏花酒,就釀了一罈子。師父覺得如何?」
「酒是好酒。」雲瀾微微楞了一下,手指輕輕地點在桌子上,「你什麼時候有空?」
「師父想要做什麼?師父若是需要我,我隨時都有空的。」齊溪抬眸淺笑著說道,神情極其的溫柔。
雲瀾正色道:「我之前一直打算過年之後將老太太送去蓬萊,如今只怕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去找我的那四個徒弟的所在之處。」
齊溪垂下眸子,沒有看雲瀾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行,什麼時候出發都可以。」
「那就明日吧。」雲瀾又喝了幾大口,覺得有些暈乎乎的,她的酒量超過常人,沒有想到齊溪這酒竟然這麼烈,讓她這麼快就醉了。
恍惚之間,眼前出現了好幾個齊溪,雲瀾煩躁的揮了揮手,不悅的說道:「你別晃來晃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齊溪無奈的一笑,將雲瀾扶起:「師父你喝醉了,我扶著你去休息吧。」
他將雲瀾扶回了房間內,在床上躺下。
阿鵠一直趴在床邊,這時候雲瀾翻身打了個酒嗝,熏得他臉色一變,急忙將鼻子捂住:「主人也太臭了。」
「你出去找你的好朋友玩兒去吧。」齊溪說道,「這裡我來照顧便是。」
「不行,我不能夠離開主人。」阿鵠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能夠感知到主人的情緒,主人現在的心情……該怎麼形容呢,很複雜。」
「複雜?」
「嗯,就像是主人走在有一團霧裡面,她很迷茫,想要看明白霧外面的情況,卻很無奈的不能夠辦到。」阿鵠一隻手托著下巴,「主人在睡夢裡還不開心,看來主人是真的不開心。」
「是嗎?」齊溪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將酒拿來是為了讓師父能夠消愁的,沒有想到卻讓她更加的不開心了。」
院子外面,隨風與隨雲師兄弟二人正在候著他們的師父。
隨風雙手抱在胸前,望著前方的一塊石頭疑惑的問道:「隨雲,你一直跟在師父的身邊,有沒有發現師父不一樣了?這秦綿綿到底是什麼身份,竟然讓師父對她如此的與眾不同,只是因為她能夠使得動噬靈劍還是因為她沒有靈骨?」
隨雲抿了一下唇,抬眸問道:「你的意思是,師父將她當成了其他人?」
「是啊,你不覺得她很像那位老祖宗嗎?」隨風輕輕地嘆了口氣,「這百年來,世人都知道老祖宗死了,甚至她都已經逐漸被世人遺忘了,但是師父一直不相信這件事情,他一直都在尋找老祖宗的蹤跡。如今遇到一個跟老祖宗有幾成相像的人,待她必然是不同的。」
頓了頓,隨風又道:「只是……她畢竟不是老祖宗,師父待她過於的好了,我拜師幾十年了,還第一次見到師父如此溫柔的對一個人。」
「只要師父開心就好。」隨雲豁達的笑了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師父都是心甘情願的,他做出的選擇,都是他覺得對的事情,咱們可千萬不要多嘴啊。」
「你且放心,我只是疑惑而已,不會幹涉師父的任何決定的。」
隨雲又道:「另外,我想要提醒你一句,你的那個徒弟秦云云,對綿綿姑娘,不是很恭敬,你也知道綿綿姑娘在師父心中的地位,所以你最好提醒一下她,要是那一日惹了師父不快,只怕不是逐出師門這麼簡單了。」
隨風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當天下午的時候,一輛簡樸的馬車停在了天師府外面,蘇若禹從馬車內跳了出來,來到了天師府敲門。
隨雲前來開門,蘇若禹指著馬車簡單的說了幾句,隨雲想了一下說道:「我得去問問師父的意思,稍等片刻。」
沒一會兒的工夫,隨雲又出來了,點頭說道:「進來吧,師父願意相見。」
蘇若禹大喜過望,急忙去了馬車旁說道:「姑姑,國師願意見你。」
「真的嗎?」皇后一襲白衣,頭戴面紗的從馬車內下來,眼中儘是驚喜之意。
她急忙進了天師府,隨雲帶他們去了一個涼亭,淡然說道:「在此稍後,師父馬上就好。」
「多謝。」皇后難掩心中的激動,沒有想到國師真的願意見她,她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希望用最好的一面面對國師。
蘇若禹說道:「我去那邊等著。」
皇后沒有理會,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之中。
好一會兒之後齊溪方才來了,雙目十分冷漠的望著皇后,淡淡的問道:「你想要見我?」
「是啊。」皇后輕輕地咬著嘴唇,露出了少女般的嬌羞來,「我很想要見國師一次,跟國師說說心裡話。」
齊溪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你憑什麼以為我要跟你說什麼心裡話,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皇后的臉色白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問道:「國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綿綿是我的人,你敢動永安侯府,便是不將我放在眼中,不殺你,已經是對你盡了最大的仁慈了。」
齊溪的話冷厲無比,如同一把刀子插在皇后的心口。
「為什麼?」皇后不甘心的問道,「我記得國師你是不會為任何女人動心的,為何這秦綿綿如此的特別?她到底有什麼好的?我痴痴等了國師你十幾年了,在國師眼中就一文不值嗎?」
「在我的眼中,你與一隻螻蟻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你的等待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齊溪毫不留情的說道,「我見你,只有有件事情想要同你說,那就是日後不要做出任何對秦綿綿不利的事情,不然我會親手殺了你。」
說完之後,齊溪看也不再看皇后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皇后癱坐在地上,嘴上喃喃的說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