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內訌
阿鵠還是一臉警惕,皺眉問道:「你真的是國師嗎?」
「出事了?」齊溪問道,「你們是不是碰到了齊流?」
阿鵠湊近齊溪聞了一下,兩人縱然可以長得一模一樣,但是身上的氣味也有細微的差別,阿鵠高興的說道:「國師,你真的是國師!主人跟南宮閣主都出事了,被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抓走了!」
緊接著,阿鵠將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齊溪。
齊溪聞言也是一臉震驚:「師兄們真的已經全部死了嗎?怎麼會這樣?」
他在心裏面還一直抱著一個殘存的希望,就是希望師兄們都還活著,如此的話,師父或許還可能原諒他,他也能夠在相伴在師父的身邊。
如今師兄們全部都死了,追究起來,全部都是他的過錯,是他將師兄們害死了,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死的人是他。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明白?」東方白一臉疑惑,「什麼與國師長得一樣的人?什麼魔族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國師,你一定要救出主人啊。」阿鵠拉著齊溪的衣袖,「師父現在只能夠靠你了。」
齊溪重重的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救出師父的。」
依舊在暗的手指都看不清楚的小房間裡面,雲瀾盤腿運功想要恢復靈力,只是此地處於北海之淵,沒有可以調用的靈氣,談何恢復修為?
她試了多次,皆是沒有太大的作用。
崑崙鼎只怕是也落到了齊流的手上,若他拿著崑崙再做出什麼惡事來,更是輕而易舉了。
也不知道南宮離與阿鵠如今情況怎麼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細微的聲響傳了過來,緊接著便是見著兩人拿著蠟燭走了過來,這兩人正是佔用了雲瀾上輩子的身體與大徒弟的身體的魔族人。
「你不肯解開封印?」花殤冷冰冰的問道。
看著面前的「自己」,雲瀾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彆扭,從第三視角觀察自己,難道自己上輩子竟然這麼令人討厭的嗎?
「那又如何?」雲瀾淡淡的回應道。
「你不肯解開封印,我們自有辦法解決,只是既然你不肯助我們,留著你也沒有什麼作用!你用什麼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現在這具身子屬於我了,你還想要搶回去?別做夢了,就算是毀了,我也不會讓你這個讓我們魔族永陷地獄的女人的!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覺得還是應該早早的除掉你比較好!」
「有辦法?你確定有辦法能夠解開我的封印?若是真的有辦法齊流又何必花了百年時光還無可奈何?」雲瀾諷刺的一笑。
「辦法肯定是有的,何況我現在用著你的身體,我必然能夠想到解開封印的法子,只是不能夠留下你這個禍害!」說著,她一掌朝著雲瀾襲來。
旁邊的人立即阻止,斥責道:「你瘋了?齊流說了,不能夠傷她性命的。」
「你才是瘋了!」花殤不悅的皺眉,「齊流不過是我們的後輩而已,我難道還需要聽一個後輩的命令不成!」
「可是,是他的籌謀將我們救了出來!」
「那是他應該做的,我們不嫌棄他身體裡面流著一般人類的骯髒的血液,他就已經應該感恩戴德了,難道他現在還妄想做我們的老大不成?他在做夢!我看他就是被這個人類女人的美色迷惑了!」
花殤說著,再一次朝著雲瀾襲了過去,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靈力將她的手掌彈開,隨即只見著齊流飛身落到了雲瀾的身邊。
齊流冷冰冰的盯著花殤,問道:「你想要做什麼?」
花殤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殺了她!」
「我說過的,不能夠傷她的性命,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沒有忘記,可是我憑什麼要聽從你的吩咐?你只是一個區區半魔而已,一個低賤的人類女人生下的孩子,我們願意將你當成同類,對你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你若是有什麼妄想,我勸你早早地打消這個念頭。」
她如同一條毒蛇一般盯著雲瀾,又道:「齊流,你該不會是還在留戀你作為人類吧?殺了這個女人,證明你已經完全拋棄了人類的身份,完全忠誠於魔族。」
「我沒有必要向你證明什麼!你別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現在要麼是一縷幽魂,要麼還被冰封著,我是你的恩人,念在同是魔族的份上,我可以不計較你今日的出言不遜,但是若是有下一次,我會給你顏色看的。」
「笑話!天大的笑話!就算是你父親在我的面前尚且要伏低做小,你竟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花殤冰冷的說道,「看來是我給你一些顏色看看,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話音剛落,花殤便是朝著齊流攻了過來,兩人打在了一起。
花殤所佔用的雲瀾上輩子的身體,雖然體內有著不少的靈力,但是她現在用著的畢竟乃是人類的身體,且此地處於北海之淵,沒有新的靈力的補充,故而體內的靈力只會越來越弱而已。
而齊流的體內有著一般的魔族血統,可以不受到靈氣的制約,靠著這裡的玄冰補充靈力,故而在靈力上面,他處於穩穩壓制的一方。
兩人交手數十招,這地下山洞被打得是地動山搖,幾乎要隨時坍塌一般,不久之後,花殤就落了下風,被齊流一招抓住了脖子。
她十分不甘心的說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連個晚輩都打不過?
「你現在已經是人類了,只是你尚且還不懂得人類世界的規矩,我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說著,齊流便是將一枚褐色的丹藥給她服用了下去。
花殤臉色大變,急忙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片刻功夫,花殤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疼得面目扭曲,她怨毒的瞪著齊流,厲聲問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齊流淡淡的說道:「不過是一種蠱蟲罷了,只要我定期給你解藥,你就會平安無事,不然的話,這蠱蟲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啊!」花殤慘叫了起來,在地上滾來滾去,疼痛讓他完全忘記了尊嚴。
「都是魔族,何必呢?」一旁的血咒勸道,「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團結一心才是,怎麼能夠起內訌呢?」
齊流不屑的一笑:「你們不是瞧不上我嗎?不是覺得我體內有著一半的骯髒的人類血統嗎?我就是要叫她瞧瞧,這裡到底是誰說了算。」
他冰冷的盯著地上扭曲的花殤,問道:「我們之間,到底誰說了算?」
「你說了算!」花殤立即改口說道,「你說了算,你是我們老大,我們以後都聽你的!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給我解藥吧,求你了!」
齊流十分滿意,打了個響指。
花殤停止了在地上扭曲滾動,顯然已經不疼了,她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雖然心裏面不甘,不過受制於人,讓她不得不暫時臣服在齊流的腳下。
「滾下去。」齊流冷聲喝道。
「是。」
花殤與血咒兩人急忙退了下去。
齊流的將地上倒下的蠟燭扶了起來,打量了雲瀾幾眼,問道:「你沒事吧?」
「關你何事?」
「我方才可是救了你。」
「需要我感謝你嗎?」
「你的嘴可是真的硬啊。」齊流自嘲的一笑。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齊流眯著眼睛盯著雲瀾。
「你為了魔族忙上忙下,可是他們根本瞧不起你不是嗎?他們真心接納過你嗎?他們將你當成了同族嗎?你不過是他們實現目的的一顆棋子而已,你信不信,在你沒有任(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何利用價值之後,他們就會叫你一腳踹開,在他們的眼中,你擁有一般人類血統是原罪,是下賤的,上不了檯面的。你能夠用武力壓制他們,但是你能夠控制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嗎?」
齊流的臉色變了一下,冷聲道:「你不用在此挑撥離間。」
「需要我挑撥離間?方才發生的事情難道還不明顯嗎?」雲瀾嘲諷的一笑,「齊流啊齊流,你是真的可悲啊,你沒有真心在乎你的朋友,你所謂的族人只是將你當成下等奴隸,你這輩子都會孤獨,永遠不會有人真心待你,接納你的。」
「不要說了!你閉嘴!」齊流的神情帶著明顯的怒氣,雙眸卻又帶著無盡的痛苦。
雲瀾方才的話讓他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的父親厭惡他體內的人類血統,從來不曾將他當成真正的兒子,只是將他當成工具,永遠都在灌輸著人類有多可惡,魔族有多高貴的思想,每日在他耳邊重複的便是想想辦法讓魔族重見天日。
他接受著父親嚴格的訓練,動輒打罵,他默默的承受著一切,只是希望得到父親的一句讚許。
沒有,父親沒有稱讚過他一句,父親嘴裡面的永遠都是打壓與辱罵。
連他的父親都瞧不起他,憎惡他的人類血統,既然如此,又為何要生下他呢?
直到他找到了齊溪,他把自己想象成齊溪,想象著自己跟雲瀾一起生活的樣子。
可惜那些生活永遠只能夠出現在想象中,他孤單一人,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心中只有仇恨與目標。
他慢慢走到了雲瀾的面前,哀傷的看著她的眼睛問道:「為何你能夠接納齊溪,卻不能夠接納我?我們是雙胞胎,我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如他?」
「至少他從來沒有主動做過傷害他人的事情,這是你們最大的不同。」雲瀾冷冷的說道,「死在你受傷的人有多少?你數過嗎?你的罪孽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跟齊溪相提並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