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高武世界的女子解放（上）
「娘，娘……」
正沉浸在傷感當中的北雪晴聽到兒子扯著嗓門兒的呼喚，瞬間什麼情緒都沒了。
咚咚咚……
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聶銘竹從門外闖了進來。
「你這孩子我進你房間都要敲門，你進我房間就直接闖？」
「可我每次不讓你進你也沒聽啊！」
對於妻子與兒子的日常拌嘴聶宇經常選擇明哲保身，兩不得罪。
得罪妻子晚上要睡書房，得罪兒子實在狠不下心……
「好了說吧，你這麼急匆匆的到底什麼事？」
「就那個趙沐伊，你那侄女她來咋們家有什麼目的。
然後你給我一個標準，不然我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對待她。」
兒子的直率讓北雪晴哭笑不得。
「什麼叫我侄女，那是你師姐。」
「那又能怎麼樣，反正咋們兩家關係又不好。」
「誰給你說關係不好？」
「這麼多年我都沒聽說過她們。」
兒子的困惑讓北雪晴下定了決心，用兒子修補自己和師門的關係。
上一輩人要臉面，有些事只能讓下一輩去做。
也許師姐把自己女兒派來也是出於這個考慮吧！
拉著聶銘竹做到自己身邊，北雪晴溫柔的問到，
「想不想了解娘的師門與娘過去的經歷？」
「娘你願意說我就想了解，你不願意說我就不想了解。」聶銘竹語氣非常誠懇。
突然北雪晴抱著兒子就親了一口。
「還是我的香豬兒好！」
聶銘竹極為膩歪就要擦臉掙脫母親環抱，但實力差距太大最終只能躺平接受老娘的母愛泛濫。
香豬兒是聶銘竹的又一個乳名，還在吃奶的時候小聶銘竹白白胖胖，一身奶香味非常可愛。
北雪晴每次餵奶他都哼哼唧唧，像個小豬一樣一拱一拱。
所以北雪晴就稱呼小聶銘竹為香豬兒，算是她做母親的對兒子的專屬稱呼。
後來長大懂事的聶銘竹強烈反對，北雪晴才慢慢叫的少了，不過每次母愛泛濫還是會忍不住這樣叫兒子。
然而每次聶銘竹都感到非常羞恥，乾脆閉上眼睛裝死人。
「好了，小沒良心的，越來越和娘疏遠了，以後娶了媳婦還了得。」
接著北雪晴摟著兒子開始講述自己師門的歷史，然後讓丈夫聶宇在一邊補充。
一千多年前大幽還未建立，前朝大崇王朝還存在的時候君子閣就建立了。
當時天下女子地位遠不如現在高，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朝廷亦或是普通百姓。
雖然自古以來優秀傑出的女中豪傑一個接一個，但是這對於女性的地位沒有任何改變。
個個勢力在考慮繼承人的時候從來不考慮女子，即使那女子武道修為達到先天宗師，或者成就法相至尊也是如此。
再加上自古以來位於武道巔峰的陸地神仙當中始終沒有女性。
這就導致一批又一批的傑出女子也沒能改變人們的印象，直到君子閣立派祖師楚平君出現。
楚平君出生在一個官宦世家，祖輩都是文人出身。
而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楚平君自然喜好讀書，其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超過了太多的男子。
在所有人都認為楚平君會和以往的優秀女子一樣成為一個大才女，以後嫁一個如意郎君，導致大批世家子弟上門提親的時候。
楚平君卻不甘願做什麼才女，她要參加科舉，她要考取功名像那些男子一樣到朝廷做官。
終於有一年楚平君不知從哪學來一套易容之術，把自己打扮成男子偷偷參加了科舉。
一路上過關斬將，披荊斬棘殺到了最後，無論是經史典籍，策論謀略，琴棋書畫，還是武道修為，那一年的科舉所有對手都被她一一擊敗。
無論是哪個領域她都壓服了那一代讀書人，最終踏上了神州第一個女狀元寶座。
（楚平君沒有參加武舉，是第一個文狀元，所以第一個文武雙項女狀元依舊是趙沐伊。）
但是最後到了皇帝賜宴的時候楚平君的女子身份還是被人發現了。
雖然大家憐惜她的才華並沒有處罰，但是她的科舉算是白參加了。
因為歷朝歷代女子是不可以參加科舉的。
回到家的楚平君非常不甘心，憑什麼她的才華和武功都超過了那些男人卻不能參加科舉，不能獲取功名，不能到朝廷做官。
思前想後一氣之下她創建了一個門派「女君子閣」，文官讀書人喜歡標榜自己為君子，那她就創建一個叫女君子閣的勢力。
女君子閣創建完成之後只收女弟子，經史典籍，琴棋書畫，政事謀略無一不教。
很快就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力，女狀元願意給天下女子教授男子才學的東西，太多有著期望的女子前來學習。
要說楚平君真不愧是舉世罕見的天縱之才，創建女君子閣之後不滿一年就成就了先天宗師。
其實先天宗師倒也罷了，這世上何曾缺過武學天才，最為天下人震驚的是她竟然憑藉一己之力自創了一套可以孕養儒家浩然正氣的功法《女君子訣》。
這門功法潛力無窮，雖是初創卻有了可以成長為與天下讀書人所學先賢傳世經典一比的可能。
這個世界讀書人地位高就是因為能蘊養修鍊儒家浩然正氣，但凡某個武者內功真氣當中帶有一絲浩然正氣。
那麼這個武者的內功真氣質量就會發生巨大變化，威力成倍提升。
有了門派的奠基功法，女君子閣發展更加迅猛，風頭一時無兩。
而楚平君的武道修為更是一日千里，先天之花一朵接一朵順利凝結，凝聚了精氣兩花的楚平君已然在江湖當中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慢慢除了想要拜入女君子閣做門人弟子的普通女子之外，那些世家大族，武林門派的優秀傑出女子也紛紛前來拜訪，相互結交。
她們幫助女君子閣大力宣傳，招收弟子，出錢出力到處創辦女子學院，甚至很多人免費到女君子閣或者個個學院教授能夠外傳的武功秘籍。
天下女子都憋了一口氣，她們要用自己的方法改變自古以來的女子處境。
甚至有不少男子也站出來參與到了這場席捲天下的熱潮當中。
然而就當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之時，君子閣一位非常傑出的女弟子收到家族命令，令其回家和其他家族聯姻。
這女弟子當然不同意，但又無力抵抗家族壓力，因此向楚平君求救。
楚平君斷然不能忍受，因此找上女弟子家族前去說理，雖然楚平君已經是先天兩花之境，但是她怎麼說都沒用，人家就是不聽。
最後甚至給了一句，「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在江湖上辦一個什麼亂鬨哄的女君子閣鬧鬧就行了，還管到我們的家事上來了。」
楚平君毫無辦法，對方的老祖宗是一個半步法相至尊，她想用強都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門內的弟子被逼迫著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這件事對楚平君，包括轟轟烈烈的天下女子運動打擊不小。
從此以後楚平君開始低調起來，遊歷天下經常不在門內，數十年年後楚平君竟然一舉踏入法相至尊之境。
而且把《女君子訣》也推演完善，更是自創「琴棋書畫」四門異常強大，配套《女君子訣》的戰鬥法門。
這下天下女子開始轟動，低迷了幾十年的女子活動更加熱烈。
楚平君開始一次又一次讓自己的弟子去參加科舉，去軍隊參軍，去和自己的家族爭取權力。
她讓弟子去和那些考了科舉有了功名的男子去比斗，鬥文鬥武無一不可。
這下楚平君被圍攻了，原先支持她的那些男人開始倒戈，包括很多女子也不再支持楚平君。
到了最後甚至傳出流言，說楚平君是禍亂天下的魔教妖女。
在楚平君的帶領下女君子閣就這樣鬥爭著，可再怎麼努力也起不到多大作用，科舉仍然不許女子參加，個個勢力依舊用絕大部分資源培養男子。
如此數十年之後當時西南一帶的大崇西南王起兵造反，令世人沒想到的是女君子閣竟然也參與其中。
最終叛亂被平息，楚平君被四大法相至尊包圍，一路押解回大崇京城。
就在楚平君心灰意冷等死之際，就在天下人眼睛都集中在大崇都城之時，中原的一個小鎮上八位十幾歲的女孩子聯名上血書請求寬恕楚平君。
這如同給看似平靜至極實則暗流洶湧的湖水裡扔進了一顆小石子濺起陣陣漣漪，最終轉變為驚濤駭浪。
一時之間不管是大字不識的鄉村婦女還是大門不出的深宅貴婦，不管是江湖俠女還是世家小姐。
包括大崇皇室的公主，後宮的嬪妃，甚至當朝太后都站出來給楚平君求情，希望可以免她一死。
最終大崇朝廷決定在皇宮外的城牆之上只要楚平君向著天下人認錯就免她一死。
那一天的城牆之下有數不清的人抬頭看著這個身穿白色士子服的奇女子，普通百姓，少年俠客，江湖大佬，武林名宿都在等著楚平君的選擇。
就這樣在天下人的注視下楚平君毅然決然拒絕承認自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