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裡是開酒樓的
「你呀……」
北雪晴袖子一揮,窗戶自動打開,花瓶輕輕飄起飛到窗外。
「幾百兩銀子被你糟蹋了,現在滿意了吧,快吃飯吧!」
「哪有幾百兩,育花液倒了,花扔了,花瓶洗一洗還能用。」
「你用嗎?」
「我不用,聶棋,完了你把這花瓶獎給最近表現好的臨時工吧,把裡面裝過我玉尿的事不許隱瞞!」
「是,公子。」
這時一個一身青色長袍,氣質洒脫儒雅,臉型線條和聶銘竹極為相似的男子手裡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不愧是我兒子,小小年紀就知道節儉。」
「你就這麼慣著他吧,以後把你們聶家的財富都敗光了看你怎麼辦?」
「沒事,太平郎喜歡就好,他敗多少我給他掙多少,我不行還有他爺爺奶奶……」
北雪晴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丈夫,天下樓大掌柜聶宇。
父子兩個互相眨了眨眼,當爹的做出鼓勵的表情,然後就去桌子上擺放菜肴了。
兒子則是頗為感慨,父親聶宇寵兒子基本到了放縱的地步。
有時候聶銘竹就經常想幸虧他覺醒了前世記憶,從小有了基本的是非觀,不然現在絕對是雍陽城最大的紈絝。
接下來聶銘竹坐在床沿伸著臉,四個侍女上前,聶琴幫忙擦臉,聶棋擦手,聶書端盆。
聶畫送上漱口水和牙刷牙粉。
(牙刷古代就有,不奇怪。)
洗漱完畢,聶銘竹來到桌前坐下,母親北雪晴將筷子遞到手中。
產自雪域高原的紅嘴雪雞,隨便一隻價值幾十兩白銀,再加上距離雍陽城幾千公里的運輸費用更是貴的沒邊。
御獸宗用各種藥材養大鹿,葯黃牛……隨便一樣大多數人一輩子見都沒見過。
「趕緊吃吧,你廚子叔大清早就開始忙碌給你做菜了。」聶宇可捨不得兒子餓到大中午,連連催促。
一共七個菜,聶銘竹一口氣全部吃完。
菜量都很大,拿出一個夠兩三個普通人吃到撐。
但是聶銘竹目前是練血第三層血成罡的境界,飯量大很正常。
練血期是武道第一個大境界,共三層。
第一層,血凝漿,滴一滴血能染紅一盆水。
第二層,血走珠,滴一滴可以像珠子滾動一段才會散開。
第三層,血成罡,氣血外溢在體表形成氣血罡氣。
……
溫柔的看著兒子將所有飯菜吃完,北雪晴掏出手帕替聶銘竹擦著嘴。
「兒子,你現在是旱路,水路各種方式都試了,放棄吧,沒用的。
咋們聶家的情報消息組織在你娘手裡,整個雍陽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你想無聲無息消失不可能的。」
聶銘竹瞬間變得鬱悶,趴在桌子上不想說話。
北雪晴靠過去坐在兒子旁邊,摟著肩膀習慣性揉著聶銘竹的耳垂。
「要不找個時間讓你雲飛哥帶你出去玩玩?」
「沒意思……」
北雪晴聶宇夫妻兩個對視一眼,一個有些意動想說些什麼,另一個馬上變得強勢凌厲將這種意動鎮壓。
「這個呀,爹完了給你找個有意思的讓你玩。」
「嗯……」
聶銘竹懶洋洋的應了一聲。
其實不是他喜歡離家出走,而是已經馬上十八歲了他還沒有獨自一個人出過雍陽城。
就算在雍陽城內他也是走到哪裡說不定就有天下樓的人盯著。
和他同齡的人,很多家世遠不如他的人無論男女人家都去雍陽城外要麼剷除過詭異,邪祟。
要麼獵殺過食人妖獸,要麼追捕過江洋大盜。
總之整個雍陽城都知道天下樓聶家獨苗聶銘竹是個「媽寶男」!
畢竟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彭霄覺得自己必須反抗父母的「暴政」,於是屢次離家出走。
慢慢已經習慣了,當成一家人捉迷藏的遊戲來玩。
睡了整整一夜,飯也吃飽了,到了出門的時間。
「琴棋書畫」四個侍女,再加上北雪晴兩口子一共六人伺候聶銘竹梳頭,換衣。
綉著神秘花紋,以金絲勾邊的華貴長袍被高大挺拔,健壯勻稱的身材撐起,銀冠束髮更顯貴氣十足。。(參考一下衛庄那身衣服。)
面容冷峻,雙眼如同黑色寶石,讓人看了難以移開目光。
雍陽城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每次看到這雙眼睛都忍不住面紅耳赤,其中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晚上回家期待夢中相見。
然後第二天躲躲藏藏清洗貼身衣物……
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其身上那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
總有人下意識覺得少年不屬於這個地方,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就像獨自行走在這個世間的天外之人。
北雪晴將兒子衣襟的最後一點褶皺撫平,退後一步眼中帶著驕傲和自豪。
「到底是我兒子,把我的相貌優點都傳承下來了。」
「還有我的呢!」
對兒子的外在條件兩口子都非常滿意,都認為繼承了自己最好看的部位。
「好了,去玩吧……」
背負雙手,一副貴公子做派,聶銘竹走出自己的小院。
院子門口一個面容清秀,看起來很靦腆的少年等候已久。
「公子,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出來?」
「怎麼滴,等的不耐煩了?」
「我哪敢呀……」
「行了,走吧,那幾個混蛋也該等急了。」
七拐八拐走出偌大的聶府,十幾丈之外高佔地的天下樓鎮壓在八百里碧波湖岸。
天下樓,擁有天下第一酒樓的美稱。
由於其坐落於十字黃金水道,地處大幽中部,因此整個大幽東南西北的各種山珍海味都被匯聚於此。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商旅與江湖人士聞名而來。
天下樓的總廚做的菜即便是大幽皇宮的御廚也贊口不絕。
天下樓舞娘的歌舞才藝,容貌身段平均水準放到其他地方都是花魁之選。
聶銘竹閑庭信步走到天樓下門口,進進出出絡繹不絕的食客停住腳步紛紛調侃,
「聶公子,昨晚又離家出走了?」
「這次走的是哪條路啊?」
「聶公子這是第八次往外跑了吧?」
一直跟在聶銘竹背後的清秀少年臉都憋紅了,硬是不敢笑出來。
「哪有的事,誰給我造謠呢,你們再亂說小心我讓我娘以後給酒菜漲價。」
威脅一句,聶銘竹轉身就進了酒樓。
整個一樓大廳已經擠滿了人,混亂,吵鬧,都是一些普通地主商人和江湖底層人士。
在一聲聲巴結問候中聶銘竹上到第二層。
第二層就安靜了很多,桌子的之間的距離大了一些,靠窗的位置專門用屏風隔出一個個獨立私密空間。
這層客人也在巴結聶銘竹,不過手段高明了很多,讓人聽起來如沐春風。
第三層就又比較熱鬧了,中間位置有一個一尺高的檯子。
檯子上一群容貌美艷,身姿曼妙的舞娘正在翩翩起舞。
圍著檯子是一個個單人單桌的位置,能夠坐在這裡的客人要麼錢多,要麼武道修為最弱也是練血境第三層血成罡的實力。
第四層全部是獨立包廂,價格貴得很。
平時不開放,要麼是天下樓自己人,要麼是先天宗師才能上去。
到了第四層,聶銘竹找到一個包廂直接推門而入。
「銘竹你怎麼才來?」雍州鎮守將軍的兒子曹秋道。
「昨晚你能跑多遠,比上次進步了沒?」雍州神捕門總督女兒楊丹。
「銘竹都這麼慘了,你們還拿他開玩笑……」雍陽城神捕門統領兒子李恩龍。
「快坐吧,別理他們。」曹秋道妹妹曹芷蘭。
大幽朝廷權力被四方勢力劃分掌控。
文官體系,武將體系,掌控司法刑罰的神捕門再加上皇族趙家和外戚。
不過文官都是異地為官,子女不許跟隨,這是太祖皇帝的遺訓。
因此這個房間里的幾個年輕人再加上代表江湖宗派勢力的聶銘竹,就是整個雍陽城最上層圈子的年輕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昨晚的事又是誰說出去的?」聶銘竹一臉鬱悶。
「這你得去問你娘。」
「噗……」
性格最活躍的楊丹直接忍不住笑了,其他三人也是盡量不笑出聲。
唯獨聶銘竹滿腦門兒的黑線。
母親北雪晴性格古怪,平時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弄自己的兒子玩,經常還找別人幫忙惡作劇,整個雍陽城不少人靠這個賺錢買了房。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以前暗戀過,目前不知道的曹芷蘭轉移話題給聶銘竹解圍。
「今年的科舉狀元已經出來了,你們絕對想不到是誰。」楊丹一臉神秘說到。
「是鶴園的還是白鹿書院的?」
(鶴園天下第一書院,白鹿書院天下第二書院。)
楊丹搖頭否定。
「總不能是君子閣的人吧,君子閣確實不錯,但核心學生弟子都是女子。」
「還是我的小心肝聰明。」
「這次的狀元就是君子閣的人,是我最崇拜的君子閣少主:瓊佩子。
而且你們絕對想不到的是這一屆的武舉狀元也是瓊佩子。
也就是說整個神州自古以來第一個文武雙項的女狀元出現了。」
楊丹的眼睛里充滿了光芒,激動的站了起來聲音慷慨激昂。
其他人包括聶銘竹心裡也被這個絕對可以載入史冊的勁爆消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