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女狀元尿身上
天下樓，平時不對外開放的一層。
今日被打開了，清一色的紫檀木桌椅。
牆壁上掛著各種名家字畫，地上鋪著靈境妖獸的皮毛，四角擺放著神州難覓的花草。
推開的窗外是浩渺無際，水波蕩漾，金鱗浮躍的碧波湖。
天下樓接待重要客人的專用場所，原本叫碧波廳。
後來被聶銘竹改為什麼紫薇堂，中南湖，凌煙閣。
現在終於把名字定下了：「來青軒」。
「太平郎，快過來見過你師姐。」
聶銘竹表情極為尷尬，站在原地扭扭捏捏。
「這孩子，快叫師姐啊！」
「娘，這就不用了吧？」
這時白衣女子說話了，
「師叔，我和師弟已經見過面了。」
「見過了？」
然後在聶銘竹眼神瘋狂暗示制止與咳嗽當中，白衣女子把昨天和聶銘竹見面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噗……」
小二哥第一個就忍不住笑了，其他人也是嘴角抽搐。
聶銘竹脖子都紅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其實我和師弟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十八年前，那時候你還往我衣服上尿過呢！」
聶銘竹張嘴就想反駁，不過本能之下把目光移向母親一副詢問姿態，
「沐丫頭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那時候太平郎生下來才半年多，我抱他去過一次君子閣。
剛到君子閣，沐丫頭看到小太太平郎忍不住好奇就想抱抱，結果被尿了一身，後來我哄了好久才不哭了……」
終於聶銘竹破防了，轉身就跑，留下餘音回蕩。
「我去練功了……」
反觀白衣女子那邊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對昨天的事耿耿於懷，現在反擊成功非常滿足。
聶銘竹剛跑到樓梯口遇到了正好趕來的父親聶宇，
「你怎麼了，這麼急的跑什麼？」
「我娘她……」話沒說完聶銘竹一步六七個台階就不見人影了。
帶著疑惑聶宇進入來青軒，人未至，聲已到。
「聽說天下樓來了一個可以與青衣合奏，音律通靈的高人……」
「晚輩君子閣趙沐伊見過聶前輩！」
聶宇看著眼前男兒打扮，氣質絕倫的白衣女子，
「你是趙念君的女兒吧？」
「不錯，沐丫頭就是我師姐的女兒，更是名動天下，有史以來第一個文武雙項女狀元，神州四大奇女子之一的君子閣少主瓊佩子！」
北雪晴像誇讚自己娘家人一樣，滿臉驕傲給丈夫介紹著。
「這些年江湖上到處都是你的傳聞，比我家太平郎強太多了。」
聶銘竹無辜躺槍，當父母的不管哪個世界都有這毛病，誇別人家孩子就非要貶低一下自己家孩子。
完了北雪晴還嫌不夠，把聶銘竹之前的事又處刑了一遍。
而聶銘竹本人一路跑回自己的院子，進入房間在床上滾來滾去，心裡那個彆扭。
然後又跑到外面從房頂跳上去，跳下來亂折騰。
另一邊北雪晴給趙沐伊介紹了天下樓幾個核心人員，然後開始擺宴開席，接風洗塵，慶祝其狀元及第。
「夫人，公子說他不餓，不過來……」
聞言趙沐伊站了起來，以為聶銘竹真的被自己弄生氣了。
「師叔，要不我……」
「沒事，放心吧，那小壞蛋臉皮厚著呢，過兩天你不嫌他煩就好。」
「不會的，師弟很可愛……」
聶銘竹這邊折騰夠了，在院子里躺在長椅上，枕著侍女聶棋的大腿，享受著夕陽無限好。
「公子，你真的不過去一起吃飯呀？」
「去幹什麼？被人笑話嗎？」
「公子你不是經常說做自己的事，不用管其他人的言論嗎？」
旁邊的聶琴一邊給烤架上的鹿肉撒著香料一邊問到。
「那能一樣嗎。」
聶書給聶銘竹嘴裡餵了一顆水晶葡萄，眨著大眼睛，
「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我可能喜歡上那個趙沐伊了。」
聶畫掩嘴一笑，「公子還懂男女之情了？」
「真的，我昨天回到家就一直想她，晚上做夢都夢到她了，你們分析一下這不是喜歡還是什麼？」
琴棋書畫四個侍女互相對視一眼，
「公子，我們都沒喜歡過人，也不怎麼懂啊。」
「要是雲飛哥在就好了，他可是花叢老手沒準能指點我一下。」
雲飛，大部分時間在外面到處跑，類似於美食偵探和採購經理，不斷給天下樓尋找新的食材和味道。
人很帥，武功很高，風流個儻情債累累。
每次回到天下樓都會給聶銘竹帶一些小物件。
「公子，鹿肉好了可以吃了。」
從聶棋懷裡起來，聶琴用刀割下一片肉喂到聶銘竹嘴裡。
「不錯，雖然比不上廚子叔，但也比外面那些酒樓強很多。」
「嘻嘻，多謝公子誇獎。」
突然聶銘竹想起一件事，
「對了，上午我說了要把今天收的錢都用來給雍陽城外安置區的老百姓修繕房屋。
這件事你們四個盯緊一點，有誰敢在裡面貪錢，抓到了絕不姑息。
二十兩兩，裝車遊街兩到一百兩打斷骨頭，挑斷手腳筋，掛到城外旗杆。
一百兩以上剝皮，皮剝下來裡面填充乾草，讓子女妻兒每日祭拜……」
聶銘竹說的風輕雲淡，稀鬆平常，但是四個侍女聽的心底發寒。
「公子你又發明新的刑罰了？」
「馬上梅雨天要來了，安置區百姓的屋子漏水的話他們會喜歡我的發明的。」
「公子，你這些年給雍陽城的百姓做了這麼多善事，因為貪污殺的人也不少，他們應該不敢貪了吧？」
「人的貪婪和僥倖心理是殺不盡的，所以必須不停的殺下去。」
「公子你去朝廷當官一定是個好官。」
「那就不一樣了，當了官就殺不動嘍……」
嘴裡吃著侍女喂得鹿肉，聶銘竹的心思已經跑到了趙沐伊的身上。
不過和美色無關，他非常好奇這個女狀元這次殿試文章的考題以及她的觀點。
明天要厚著臉皮去討教一下了。
如今的大幽內憂外患，雍陽城看起來繁華安定，但也是一種畸形的繁華。
誰也說不準哪天就是天下大亂，群雄並起，改朝換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