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視若無睹最傷人
「什麼，東方為了救一個人，一個人去了大宋！」
葉初自然不會如同當初救東方一般幫令狐沖療傷，簡單的止血便是葉初對於令狐沖的承諾。可看到令狐沖難以置信的目光，葉初卻又在心中將承諾提升了一些。
比如說，讓他的傷口結痂……
寥寥幾手，讓令狐沖再一次對葉初有了不一樣的認知之外，也讓邀月對於葉初的信任增添幾分。
只能說，隔空療傷這種外掛般的治療方式的確太逆天了……一個快死的人，僅僅隔空點了幾下，便能傷口結痂，重新站起來，這的確有些聳人聽聞。
葉初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注視著令狐沖的表情，有一說一，這裡坐著的所有人，身份地位都在他之上。能忽略這些身份戰到自己面前，若不是因為東方的事，葉初絕對高看令狐沖一眼。
可惜，人都是有私心的，尤其是在區分朋友跟路人的時候。這種私心在某種情況下會讓人的觀點出現主客觀完全不同的邏輯，一般被稱之為雙標。
「令狐沖，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你了，你可以回去了。」葉初想了想開口道。
令狐沖搖了搖頭：「若不見到東方，我不會回去。」
「你有銀子嗎？」葉初詫異問道，「我記得華山派之前搬家的時候不是有一段時間滿江湖跑么，華山派都那麼窮，你身上有幾兩銀子，能讓你在京城裡保證衣食住行？」
令狐沖再次沉默了，葉初見狀便掏出屬於狗血八點檔的劇情炸彈：「令狐沖，你走吧，你跟東方之間差的太多了。如果你需要的是絕世心法，我可以送你一本，前提是你得離開東方。」
沒有什麼比惡婆婆砸錢讓兒子的女朋友離開更噁心人的劇情了，葉初本以為這種噁心人的劇情只存在於狗血言情劇，後來才發現，現實里竟然也有，而且反過來也成立！
令狐沖咬了咬牙，可以看得出來他此刻心中的怒氣，可不等他說什麼，葉初便道：「若是你想留在京城，我也可以送你一處府院，甚至保你一生衣食無憂。」
「葉初，我跟東方是朋友，我跟她交朋友，不是為了這些！」
「可你現在的確是被人從華山派甚至五嶽劍派趕出來，才想起來找東方的。既然是朋友，為何不在當初選擇跟東方站在同一陣營……事前主動幫忙，那叫義氣，事後被迫無奈，倒挺無恥。」
葉初臉上的表情很平靜，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稀鬆平常，可嘴巴里吐出來的一字一句，卻充滿了攻擊性。
「而且令狐沖，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你想跟東方在一起，是東方嫁你，還是你入贅日月神教？」葉初的問題愈發犀利，「據我所知，你全身上下這些東西幾乎就是你全部的家底兒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聘，你能集齊幾樣？別跟我說你對東方的真心，那種隨意拔劍出手的真心，只能讓我感覺噁心。」
「葉初！」
「叫我也沒用，我的建議是，你先從頭開始想想自己做過什麼，東方害你幾次，你又傷過東方几分？」葉初說著露出幾分笑意，「說認真的，論渣這個字，我覺得你比田伯光還厲害。」
「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資格決定東方的事？」
令狐沖終於爆發，怒視著葉初的同時一手指向葉初，對於這樣不禮貌的行為葉初並不在意，反而更加開心。
炸吧，炸得越歡，心態越崩，越容易擺爛。
只要令狐沖擺爛成一攤徹頭徹尾的爛泥，
澆滅了東方心中最後一絲夢想，那麼，東方心中空缺出來的位置就很容易安插進一個對比強烈的身影。
此外，花滿樓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他的性格足夠讓他記住別人對他的好，比如說東方隻身一人前往大宋揍人，換他一雙眼睛重見天日。
樓樓雖然不說，可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打探東方在大宋的情況，足以證明他的心中並不是那樣平靜。
治眼睛的是葉初，可請葉初出手的卻是東方，這大半的恩情，是東方的。
有情先有義，有恩才有情，葉初的劇本已經寫好，正愁不知道怎麼搞崩令狐衝心態讓他徹底擺爛，誰知道這廝頭是真的鐵，竟然找到京城自己送上門！
如此完美的開局！
所以面對令狐沖的質問，葉初只是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是東方的朋友！」
「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東方的朋友！」
「我撿回了她的命，跟她一起喝過酒，聽她講過你們以前的故事。」
令狐沖沉默了，葉初說了三件事，而他好像只和東方喝過酒……反過來想，除了喝酒，啥也不會……
「當然，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我不會害她！」
令狐沖沒有說話，反而是阿碧恍然大悟：「怪不得少爺天天被東方姐姐追著打，原來是不想傷到東方姐姐。」
「給少爺留點面子！」
「好的少爺！」
葉初嘴角抽了抽，小棉襖好像有點漏風……
「令狐沖，沒事就離開吧，我這裡不歡迎我不想見的人。你若是想留在京城也行，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讓自己不被餓死，等到東方回來，我會告訴她你的事。」
「當真？」
葉初認真點頭：「當真。」
「你有這麼好心？」
葉初嗤笑一聲：「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被東方看在眼中的地方？以前東方認為你不錯，只是見的人太少罷了。論劍法，白雲城主葉孤城便在京城，你跟他之間差了一百個左冷禪。論書生意氣溫潤謙恭，你比花滿樓差了不止一百個岳不群。論風流瀟洒，陸小鳳與楚留香各佔一半。」
「你，令狐沖，有什麼能拍在這幾個人之前？咱就是說，咱也只是打個比方，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可能有些高看你了？」
葉初說著搖了搖頭，而後如同自語一半笑道：「連少爺我都自覺無法比得上樓樓，小小令狐沖，還真是草率啊……不過你留在京城也好，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叫多大的池子養多大的鱉，一方小池塘的放個小烏龜它都覺得自己很大，但若是在大海，再大的烏龜也不過如同一塊小石頭一般。」
令狐沖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作用，葉初厭惡他，這才是重點。
葉初見狀，默默點了點頭，等令狐沖離開之後，這才面朝眾人緩緩開口。
「魚躍龍門從魚化龍的那叫錦鯉，可王八再怎麼翻身依舊是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