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更新時間:2012-11-25
轉戰與崑崙世界的各各角落裡,家族與族的對戰,輪迴者與輪迴者的對戰,家族與輪迴者的對戰,可以說等於已經接近了尾聲。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的世界任務里,殘酷已經變成主旋律。
只有目標,彷彿一切都是這了這一刻。
滯留者們再也不去考慮其他的事情,親情,友情,愛人,在這一刻什麼都是虛無的,再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來,活著離開崑崙這個輪迴世界,等待著進入仙魔區的真實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正如在輪迴空間中代價要用血來補嘗,沒有過多的方言語,因為言語在這一刻已經變得蒼白無力,沒有任何的作用。
血淺,斷屍,殺路,刀光,劍影,或者是種種和不甘與吶喊。
時間有長有短,但是任務卻是擺在那裡,當一切都落幕的時候,除了孤狼一隊在坐著門外人一樣,其他的輪迴者只剩下三十多人。
幾千號人,為了一個夢想,就剩下三十多號人,辰明遠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仙魔區的道路終於是打開了,但是玲瓏所說的第三紀元辰明遠還沒有見到。
回到輪迴空間,諸葛家族等於已經被滅,赤狐家族與冷月光家族一同進入了仙魔區,而青華家族穩穩的坐著玄武區的第一把交椅。
但是仙魔區的從新打開,使得青華家族的實力也是極大的受到損失。
孤狼一隊從新踏入了新的爭程。
破碎虛空。
據玲瓏所說,這個本不應該這麼早出現的輪迴世界,因為著仙魔區的打開,直接出現在玄武區。而辰明遠此次要進入的正是這樣的世界。
今晚天氣極佳,留馬平原覆蓋在一夜的星空底下.宇宙神秘浩瀚,無邊無際。驚雁宮前的蒙古營地,火把通明,照亮了半邊天空,背後巍然聳立的驚雁宮躲進黑夜的陰暗裡,詭異難測,像一個建築出來的謎。
俯視著這壯麗的情景,韓公度心內一邊飛快地盤算計畫的每一個細節,盡量減少失敗的可能性。他站在一個離驚雁宮的七里遠的小山頭。身後半里處的是虎君山廟,亦是約定聚集的地點。
突然一個意念浮上心頭,事情失敗與否,已非由他所操縱,最大的漏洞,就是敵我的勢力,他也一無所知。敵人可以不論,但連己方今晚約來的六個人,有多少會應邀而來,仍是末知之數。
陰柔手田過客與矛宗直力行,與自己並列道門三大高手,一生過命的交情,同屬憂國憂民之士,接到通知,必能共來赴義。
凌波虛名震天下,據說水火不侵,先天氣功達到前無古人的領域,如能來助,必使成數大增,不過此人浮雲野鶴,漂泊無定,是否能接到通知,純屬命數。
雙絕拐碧空晴一身硬功,天生神力,衝殺於千軍萬馬中,斬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更為絕大助力。
橫刀頭陀數十年來高踞佛門第一高手尊稱,據稱為無上宗師令東來之下的第一人,如不能來,勢使實力大幅削弱,其人多年來一直失去蹤跡,來的機會更渺茫。
最後就是神秘莫測的抗天手厲靈,傳說此人精研天人合一之道,連鬼神莫測的無上層次,不問世事,幸而師門與他淵源深厚,但能否前來,亦只是五五之數。可是事情卻是勢在必行了。
想到這裡,心神一動,迴轉身來,十丈外站著一個身穿夜行衣的胖子,雖然隨便的站在那裡,卻如高山峻岳,使人生出全無可乘之機的感覺。正是陰柔手田過客。
這兩位並列道門三大高手的非凡人物四目交投,如電光相擊,兩人自四十年前相識以來,同由寂寂無名之輩,至躍登一流高手的寶座,多年來出生入死,人與人交往間無可避免的恩怨交織,突然在這一剎那水乳/交融,提升到一個更超越的境界,進入一種超乎的語言的了解。
韓公度說:好!
田過客答:我來了!
一對生死之交,在這關頭立顯出他們過命的交情來。
田過客道:直力行也來了。
韓公度和田過客兩人抵達山君廟時,矛宗直力行標槍似地站在廟內的山君像前,乍看有如另一尊神像,背後插著一長一短兩枝長矛,他的敵人都知道,這兩枝矛裝起上來,可成為一丈二尺的長矛,變幻已盡鬼神莫測之能事,擋者披靡,為使雙頭矛的古今第一宗匠。
矛宗直力行不苟言笑,見到這兩位多年末見的老友,僅只是點首為禮。
田過客咧嘴一笑道:老直你來早了。
直力行不置可否。韓公度突見故人,便要敘舊,欲說話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來道:我也早了!
第一個我字似乎仍在十丈開外,一句還末說完,這人便跨進廟門,一臉從容,似乎並沒有走過路,原來是早先向無蹤遇到的凌渡虛。
韓公度大喜迎上,凌渡虛擺手道:韓兄,我等肝膽相照,客氣話,不用再說了。突然露出傾聽的神態道:有人正在趕來。跟著面色一變道:好驚人的輕功。話還未完,來人己至廟門外,又停下來。
廟內四大高手打個招呼,分立四處位置,作好準備,如來者為敵人,即便撲殺。這些實戰經驗豐富的高手,瞬那間各移到最有利的戰鬥位宵,在這等高手聯手一擊之下,相信來者若能不立斃當場,應可得天下第一高手之位。
廟外的人還未現身,一股強絕無倫的殺氣從廟門外驚濤駭浪地湧入,廟內四人連忙運功抗拒,形成另一股驚人的氣勢,兩股龐大氣勢交鋒下,古廟內登時勁氣橫流。
廟外來者聞聲道:如此豈是待客之道!廟內四人齊吃一驚,此君居然在四大高手的壓力下,依然能從容聞聲說話,這等實力,確是驚人。
韓公度打過招呼,四大高手齊齊收回功力,這種氣勢的對峙,為精氣神之交鋒,其兇險處,尤勝兵刃往來,故必須較強的一方才能收勢退開,今日向無蹤在凌波虛的殺氣下,幾乎當場暴卒,便是一例。
一名大漢走了進來,背插雙拐,正是那以背脊撞樹借物傳勁,和以暴喝傳音傷了烈日炎的高手。
大漢環掃眾人一眼,仰天一陣長笑道:我碧空晴今日能與各位朋友聚首一堂,已是無憾。神態間慷慨縱橫,不愧當世豪士。
韓公度道:今日得會碧兄,見面遠勝聞名。原來兩人還是第一次相見。
碧空晴道:令師兄曾在我面前多次提起韓兄,始終無緣相遇,不知令師兄近況如何?
韓公度師兄還丹道人,武功雖稍遜於韓公度,但琴棋詩書,無所不精,又愛喝酒交友,相識滿天下,備受尊崇。
韓公度面容一黯,答道:這事不如容後再說。
眾高手齊皆愕然,知道還丹道人出了問題。
碧空晴向凌渡虛拱手道:如果我剛才要硬闖入廟,一定不會選凌兄扼守處。
碧空晴光明磊落,對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飾,這樣說不啻認為眾人中以凌渡虛最為難惹。
凌渡虛微微一笑道:碧兄客氣。
數名高手略一接觸,各人虛實,已有幾分把握。眾人又寒暄了幾句。
韓公度說:今晚得各位應邀來此,可見我漢室氣數尚未盡絕。現只剩厲靈和橫刀大師未來,但我們不能再等了。即以這幾位蓋代高人,聽到兩人的名字,也翟然動容。
田過客道:厲老不問世事,老韓你怎使得他動?
韓公度正欲答話,碧空晴一聲斷喝,雙拐在手,一股凜例之極的殺氣,向廟門狂衝過去。眾人回頭一看,俱大驚失色,只見一個年約三十齣頭、身材修長的男子,一對眼睛精芒隱現,當門卓立,衣衫被碧空晴的勁力颳得獵獵作響。
他們這等高手,累年苦修,已擁有近乎第六感的觸覺,若有人接近,必然早生警覺。他們在江湖裡打滾,屢次死裡逃生,皆倚仗這種超乎平常感官的觸覺。可是這年輕男子進入廟門後,他們才有感應,因此碧空晴大駭之下,才會揮動到他已多年不用的雙拐,只是這件事,保證來客足可揚名江湖了。
碧空晴見來人在自已的氣勢壓迫下,不但毫不處於下風,還依然保持了強大的反擊力,更是駭然,不知甚麽地方冒出這樣厲害的人物。其他高手見他年紀輕輕,不好意思聯手合擊,況且敵友未明,只略略移動位置,防止他逃走。
年輕人微一皺眉,碧空晴突然強烈地感覺到他要說話,連忙放緩了對他的壓力。事後也覺得奇怪,似乎年輕人透過他的心靈來通知他一樣。
年輕人壓力一輕,道:小子傳鷹,家舅抗天手厲靈。說罷閉口,惜字如金。
韓公度細心打量,這自稱為厲靈甥兒的傳鷹,天庭廣闊,雙目炯炯有神,精靈深邃,使人難以測度,相貌特出,是那種敢作敢為、膽大包天的人。韓公度閱人千萬,經驗告訴他這類是天生正道又是靈活多變的才智之士。唯一不解的似乎是他有種非常獨特的氣質,即以韓公度這老到不能再老的江湖道,也感到難以將他分類。
韓公度道:事關重大,傅小兄有何證物?
形勢緊張,若傳鷹不能證明自己的身分,碧空晴將會被迫出手。傳鷹能令這幾位出類拔萃的高手這樣緊張,確是非同小可。
傳鷹從容不迫,一面對抗碧空晴的強大氣勢,探手入懷,取出一封信,運勁輕輕一彈,那封信疾如離弦之箭般飛向韓公度。
傳鷹再次露了一手,他能在碧空晴的壓力下,運功將信飄飛過去,在眾高手眼內已是不同凡響。
韓公度不敢掉以輕心,張口吹出一道真氣,信封一伸一張,封口處的火漆裂了開來,信函跌出;接著刀光驟閃,一把小刀由田過客手上飛出,把函件釘在傳鷹旁的門上,傳鷹一動不動,就像小刀絕不會向他身上招呼似的,鎮定過人。
那函件長長的垂了下來,上面寫道:
字奉公度道兄鈞鑒:與兄一別,轉瞬二十一載,終日沉迷鬼神之道,不知世事矣。厲靈人生快事,唯與令師兄把酒斗藝,回味無窮。昔年曾為令師兄推算祿命,今年入夏當有一劫,頃接大函,知天數有定,徒呼奈何。豈能推託,特命傳鷹此子前來聽命。此子罕世之才,自幼即有奇氣,惜乎天性近道,超乎俗流,不愛世務,此子勝吾親來,是可預見,他日當知吾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