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可思議的治療
人臉，獸臉，一張張詭異的面孔，在姚思夢的內心中循環飛舞。
黎秩的能力，直接作用在認知層面，她對世界的看法，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其實，嚴格來說，她的病情實際上是變重了的。
一個人的形象，在進入她的腦海中后，會進行兩次轉變，恰好達到負負得正的效果。
這還是黎秩，第一次嘗試用自己的能力，做這種精細活。
以往他只需要進行粗糙的認知改變就可以，可這次他必須慢條斯理的做，不然姚思夢看到的所有人，都會長成一副樣子。
比如所有人都在『吃桃桃』。
再比如所有人都在喊『奧里給』！
直到姚思夢的頭皮，已經滲出汗水時，黎秩把手縮了回去：「現在，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
諮詢室之外，沈萱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
好吧，主要是孫醫生焦急。
他擔心自己的病人，因為他並不清楚，黎秩這個門外漢，會對姚思夢做些什麼。
就算黎秩沒有刻意欺負姚思夢的想法，只是想使用一些俗稱『偏方』的獨門醫療手法，也很可能會加重病人的病情。
根據孫醫生多年行醫的經驗，像是黎秩這種，沒經受過正規培訓的醫生，即便有所謂偏方，也大多不是很靠譜。
有的時候，這種『自學成才』的民間醫生可能運氣好，恰好治好了輕症患者，從此就認為自己真的醫術高超。
可當他們，開始治療重症患者的時候，往往就是悲劇的開始。
「啊！」
刺耳的尖叫，從諮詢室之中傳來，是姚思夢的聲音。
孫醫生臉色一變，他果然沒看錯人，這個畜生果然對姚思夢下手了。
他大力踢開房門，就看見姚思夢和黎秩擁抱在了一起，她滿臉都是淚水。
「你這個……」
孫醫生掄起文件包，就朝黎秩砸了過去，黎秩只是揮手擋了一下，他就踉踉蹌蹌的後退，差點跌倒。
沈萱扶著他的肩膀，指著姚思夢：「看仔細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醫生，我看見你了，我看見大家了！」
姚思夢掛在黎秩身上，眼眶裡豆大的淚滴不停湧出，臉色興奮的發紅。
雖然一直以來，她都表現的很堅強，從未因自己的病情，給其他人添什麼麻煩。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當一個人的生活中，除了少數人之外，全都是魚蟲鳥獸，是一種多麼可怕的景象。
這些年以來，她一直生活在地獄之中，說不定哪一天，看著正常的她，就突然想不開從而自尋短見。
片刻后姚思夢鬆開了黎秩的脖子，再度恢復成了淑女的模樣。
她環顧眾人，心中記下他們的樣子。
「沈女士，你好漂亮啊。」
沈萱下意識挺了挺胸膛。
「孫醫生，這麼長時間以來，多謝你的照顧，如果沒有你，可能我早就堅持不下來了。」
孫醫生愕然，不可思議的看著姚思夢。
「黎醫生，你好帥啊……」
看向黎秩的時候，姚思夢眼神迷離。
黎秩身上的每一個特點，都好像戳在她的審美點上，完美無缺，仿若天神。
當然這並不是說，黎秩的長相真的如此完美，而是黎秩在治療的時候，夾帶了私貨。
他把自己在姚思夢的認知里，改造成了世界上最帥氣的人。
如果黎秩想，
他甚至可以讓姚思夢把他當成父親，丈夫，情郎……只不過他沒那麼做而已。
最後姚思夢，看向張康。
張康面露微笑，挺直腰板，希望她能說一些好聽的。
但是姚思夢，縮回了目光，再什麼都沒說。
這個人，她不熟。
張康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孫醫生簡單對姚思夢測試一下以後，就抓著黎秩的衣袖，激動的問道：
「她的病竟然真的好了，你是怎麼治療的，用了什麼方法，什麼藥物，思路是什麼？」
姚思夢的病情，他們整個醫院都沒辦法，但黎秩十分鐘就搞定了。
這樣誇張的表現，甚至超過了醫術的範疇，達到了一種神話的境地。
就像是一個廚師，一分鐘做了一桌滿漢全席；
一個造船師，一天造了一艘航母；
一個煙火師，隨隨便便就鼓搗出了原子彈……
黎秩已經完全超過了，孫醫生對精神病醫生這個職業的認知。
如果每個精神病醫生，都能擁有黎秩這個能力，那麼整個世界對精神病學的看法，將有一次顛覆性的革新。
人類將不再被精神疾病所困擾。
黎秩嫌棄的推開孫醫生，他可不喜歡一個大男人對他摟摟抱抱。
而且……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難道要他對孫醫生說，自己只是運氣好，或者開掛了嗎？
「我沒有精神病，我沒有精神病！」
就在此時，陳宇聰大吼著跑了過來。
他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不停的哆嗦，一跑過來就抓住孫醫生的胳膊。
「孫醫生，求求你了，我真的沒有精神病，讓我去坐牢吧，讓我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不要住在這裡啊！」
陳宇聰不時看看身後，十分擔心溫小三追了過來。
一聽陳宇聰承認了，兩個一直跟著的警員，急忙拿出手銬，把陳宇聰拷上。
通常這種借著精神病抵賴的犯人，就算鑒定結果是沒有精神疾病，他們也會耍賴不承認。
像是陳宇聰這種，自己承認自己有病的，簡直百年不遇。
孫醫生猶豫的看著陳宇聰。
在來之前，他有八成的把握，陳宇聰是在裝瘋賣傻。
但現在，他反而覺得陳宇聰真的有病。
他被嚇出病來了！
究竟是什麼，能把一個窮凶極惡，喪盡天良的罪犯，嚇成現在的樣子？
黎秩很滿意陳宇聰的樣子。
在所有病人之中，溫小三是最殘忍和陰險的一個，恐怕現在陳宇聰已經領略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眾人還沒消化完陳宇聰和姚思夢，就又聽到一聲大喊。
「你不要跟過來啊！」
石鑫從另一邊的走廊狂奔過來，他和陳宇聰一樣，滿臉都是汗水，他抓住孫醫生的手，頗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孫醫生，我不喜歡死人了，真的……那樣太變態了！」
看到石鑫，孫醫生已經麻木了。
黎秩十分鐘治好姚思夢也就算了，用某種方法把陳宇聰嚇慫也就算了，為什麼就連治療過程都沒有，石鑫的怪異癖好就被糾正了過來？
石鑫沒有說的是。
他現在的確不喜歡屍體了，但是他連女人也不喜歡了。
在他未來的人生里，很可能見到女人接近自己，就會嚇得渾身哆嗦……
黎秩見三個病人，全都治療完畢，就對孫醫生露出得意的笑容。
「孫醫生，你說，現在我究竟有沒有資格行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