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是晦氣
「嗯?」汪陽回過頭,仔細地看了看這個中年男人。
他三十多歲的樣子,身穿一件純黑色的T恤,瑞鳳眼,絡腮鬍,雖然抱著孩子滿臉的微笑,依然可以看得出他眼神中的那股狠勁,他眉間的攢竹穴,卻有些陰沉。
至於他身後的那個年輕人,則是面色堅毅,嚴肅至極。
「小兄弟,你救了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日後必將報答。」中年男人說道。
「我叫汪陽,報答就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汪陽淡淡道。
「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再次感謝你今天救了我兒子。」中年男人道。
汪陽朝那男人點了點頭,抿了抿嘴本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和趙宇鵬一起轉身離開。
「陽哥,沒看出來你還會治病。」趙宇鵬小跑幾步來到汪陽身邊。
「這哪能算治病,我們生在海邊的,不都得懂一些溺水的急救辦法么。」汪陽說道。
「那可不是,你看那個醫生都束手無策,結果你一出手就好了。」趙宇鵬道。
「有的時候越是專業的人,越容易束手束腳。」汪陽想到剛剛的那個醫生,用的方法倒也沒錯,只是太過刻板了。
「陽哥,咱們今天去哪吃啊?」趙宇鵬轉移了話題。
「海鮮居,咱們宋州最好的海鮮燒烤!」汪陽說道。
「啥?海鮮居?那兒可貴了。」趙宇鵬有些驚訝。
之前多年的相處,趙宇鵬知道汪陽家裡的經濟條件,海鮮居放在以前,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一頓飯就要吃掉一個月的生活費。
「你去過?」汪陽轉頭問道。
「小時候去過。」趙宇鵬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
關於趙宇鵬的家世,汪陽之前也聽說過一些,趙宇鵬小時候家裡條件很好,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在他初中的時候,家裡似乎出了什麼事情,之後就變得一貧如洗,而且似乎還欠了不少錢。
當然具體出了什麼事情,汪陽也不清楚,也沒有問過。
「那我們就去嘗嘗,還是不是你小時候的味道。」汪陽拍了拍趙宇鵬的肩膀寬慰道。
「你是最近發財了嗎?」趙宇鵬問道。
「最近確實賺了些錢。」汪陽笑道。
「是安坤傑那個孫子給你的賠償金吧?」趙宇鵬問。
「嗯...算是吧。」汪陽朝著趙宇鵬笑了笑。
...
此時,西城別墅內。
安大山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眼中儘是怒火。
「安總,經過檢查,少爺的腎臟和膀胱都出了不小的問題,但是我查不出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安家的私人醫生張明遠戰戰兢兢地說道。
「不小的問題?」安大山看向張明遠:「是什麼問題?」
張明遠面露難色:「根據我的檢查,少爺的腎臟受到了損傷,恐怕...」
「恐怕什麼!」安大山吼道。
「恐怕不能再行男女之事了。」
張明遠的聲音很小,但是卻一字不落的竄進了安家父子的耳朵里。
本來在此之前,安坤傑還抱有一絲希望,他覺得汪陽可能只是騙他的,怎麼可能就被他那麼輕輕一揮手,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廢人?難道他會妖法不成?
但是現在,當這句話從張明遠的口中說出來,安坤傑整個人彷彿都被抽幹了一樣。
「爸!我才二十歲!我以後該怎麼辦啊!」安坤傑哀嚎道。
安大山則是死死地盯著張明遠,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可以治療嗎?」
張明遠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但是如果可以送到比較好的醫院,或者送到國外,可能會有治療的方法...」
安大山瞬間怒火中燒,拿起床頭的檯燈,朝著張明遠的頭砸了下去。
剎那間,鮮血噴濺而出。
「我養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安大山指著張明遠怒罵道:「來人,把這個廢物給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安總饒命!安總饒命啊!」張明遠苦苦哀求道。
但是進門的保鏢根本沒有理會,直接把張明遠拉了出去。
很快,門外傳來了張明遠的慘叫聲。
安大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坤傑,告訴爸,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是汪陽!汪陽!」安坤傑咬牙切齒地大聲喊道。
「不管他是誰,斷我安家的后,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安大山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到床頭柜上。
...
海鮮居內。
汪陽和趙宇鵬找好了一張餐桌坐了下來。
看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菜品,汪陽一時間有些眼花繚亂,都是些自己沒吃過的東西,不知該從何下手。
「還是我來吧。」趙宇鵬拿過了菜單笑著說道。
「好!」汪陽點點頭:「點些你小時候喜歡吃的,不用給我省錢。」
汪陽剛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揭兄弟的傷疤嘛!
趙宇鵬倒是並不在意,直接點了幾種海鮮燒烤,將菜單遞還給了服務員。
「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汪陽解釋道。
「我知道。」趙宇鵬笑笑:「我已經接受現實了,現在這樣也挺好。」
「對了,小時候你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汪陽忍不住問道。
之前沒有問過,是因為怕趙宇鵬難受,但是現在汪陽有了一定的能力,還是想知道趙宇鵬的家裡到底怎麼回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哎!」趙宇鵬長嘆了一口氣:「今天是慶祝你出院,就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回頭我慢慢給你講!」
「好!」
既然兄弟不想說,汪陽自然也沒有勉強。
很快,菜品被端了上來。
看著肥美的海鮮,什麼煩惱都已經拋到了九霄雲外了。
一個小時后,兩個人酒足飯飽,都靠在椅背上撫摸著肚子。
「陽哥,今天這頓我請吧,那孫子給你的賠償金你留著買些補品,你剛剛出院,還得好好調理調理身體,別留下什麼後遺症。」趙宇鵬說道。
「嗝!」汪陽打了一個飽嗝:「那不行,說好了我請的。」
正當汪陽已經準備好兩個人為了買單拉扯一番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餐桌旁響起。
「真是晦氣!今天怎麼又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