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見
深吸了口氣，壓下了腦海中翻滾的思緒。
下床打開了窗戶，外面依舊殘陽如血，似乎沒半點變化。
而他在編撰世界里，呆了大半天，如此看來，他編撰時，現實世界時間差距應該是極大的，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怎麼流逝。
感受著腿部力量不斷加強，雖然沒誕生內力，但是也有了一定力量。
有了力量的張布衣，那焦躁的內心，平息了不少，安全感多了不少，心裡也沒之前那麼慌，那麼緊迫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張布衣起身離開了房間，來到了廚房。
檢查了一圈后，張布衣發現，昨日的菜居然還剩有一點，顯然張布衣昨日進屋后，張布成就沒再吃了，飯倒是沒了。
還真是······這麼大熱的天，也不怕酸了。
掂量了一下兜里四十幾文的銅板，張布衣搖了搖頭，今天沒有再出去買菜，先堅持幾天吧，等俸祿下來就好了。
他實習時期的工資是一旬三錢銀子，也就是三百文。
算下來就是每日三十文俸祿，包括休假日，一天就能抵他哥一周的勞動，還是工作情況較好的一周。
可見這個時代，士農工商什麼的，還有著些許尾巴痕迹的！
思緒間，張布衣開始弄晚飯。
沒有再煮米飯，而是選擇了以玉米、米、紅薯熬粥。加上剩菜，今晚也不算難以下咽。
當飯煮好后，張布衣看了看不算多的剩菜，為了防止明天早上，又是鐵飯盒的局面，張布衣直接將菜分成了兩份，弄成了『蓋粥』飯。
不一會，張布成回來，沒有前幾日那麼累，精氣神反而沒前幾日那麼好，顯得有些氣餒。顯然今日應該沒接到多少的活。
張布衣只是看了一眼，就端上了兩碗飯，和前兩日一樣，清冷的道：「吃飯！」
張布成看了看桌上也能算得上豐盛的飯，小聲的開口道：「今日沒什麼活，不累，只掙了三文，晚飯可以少吃些的。」
言語間，他將幾個銅板放在了桌子上，有些羞愧。畢竟昨日才在他面前放完豪言壯語，要給他長臉，多掙些的！
『得，還好他提前弄成了蓋粥飯！』
張布衣動作頓了頓，養氣功夫已經很不錯的他，都有些想翻白眼的衝動，道：「那明日無活，咱兩是不是該去門口蹲著河西北風啊？」
這明顯打趣的話語，卻讓張布成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小衣你不用！」
聽著這言外之意，張布衣收起了錢，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懶得和這貨言語。
「哦，對了，明日不用給我準備午飯了，巡捕房有提供免費午餐。我昨日看了一下，很不錯。」吃完飯，張布衣進屋前，想起了什麼，開口道。
當然，這個很不錯是和死麵餅子比的，其實只能算能吃。味道和內容都比較一般，有點身家的巡捕，都會出去吃。
張布成頓了頓，道：「嗯，知道了！」
······
晚上，張布衣如昨日一般，將剩下的雜書，草草翻了個乾淨，卻沒再得到其他技能的生成。
想想也對，既然所謂的『知識』這麼珍貴，原主家能有點醫家皮毛傳承，已經算是傳承悠久，有些跟腳了，再多就不至於混到如此慘了！
看了看時間，張布衣熄了油燈，選擇了睡覺。
夜晚，迷迷糊糊間，張布衣再次感覺到了書本異動，一股熟悉的渴望襲來。
『又來？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張布衣瞬間清醒，有了昨日經歷，他今日倒是鎮定了許多，而且從兩日舉動來看，這潛入之人，絕對不是『馬』。甚至不像一個強大的修行者。
張布衣悄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屋內一片漆黑，外面有著星星點點的月光，勉強能看到朦朧的窗戶。
悄無聲息的坐在床邊，雙腿默默蓄力，雖然如今沒了中級學徒的修為，但是即便沒了所謂的靈力內氣，不入流的五級武學，也是很有威力的。
「悉索······」
院外，極其細微的動靜傳來，顯然有人再一次的摸進了院子。
空氣突然安靜了數十秒，要不是腦海中書本感覺依舊在，張布衣都要以為對方離開了。
片刻，動靜才再次傳來，一個漆黑的淺影，在紙糊的窗戶出現。張布衣暗中蓄力，只待對方開窗瞬間，就會飛起一腳。
但是讓張布衣無語的是，對方來回在窗前出現了兩三次，大概將整個院子都模熟了，也沒開窗。
就這樣，轉悠了片刻，動靜突然消失了。
過了片刻，在張布衣以為對方又在靜止觀察之時，腦海中書本的渴望感覺卻漸漸淡去，張布衣滿臉錯愕。
『這是······跑了？』
「這尼瑪算什麼，昨日被嚇慘了導致不敢進一步？還是純粹是來踩點的？要不要這麼苟！！！」
直到這時，張布衣確定，之前自己一定想差了。
兩日潛入家裡的，絕對不是什麼高手，即便是個職業者，頂多也就初級學徒，甚至是不精通戰鬥那種，或者剛剛入門，根本不是和『馬』相關的高手。
而對方今日如此小心，大概是昨日剛進院子，就被張布衣叫破行蹤，驚懼之下直接跑路，就造成了昨晚那種麻桿打狼，兩頭都怕的局面。
而之後兩人冷靜下來后，都發現了其中疑點，畢竟張布衣昨晚自始至終都沒半點追逐出去的痕迹。
所以對方意識到，可能是昨晚進院時，不小心弄出了動靜，才驚動了張布衣。
因此今晚對方又來了，但是大概是昨晚嚇著了，有些疑神疑鬼，今天格外小心，在院子外試探半宿，他么也沒敢破窗的！
雖然是猜測，但是張布衣根據兩日的細節一推敲，他覺得八九不離十！
等了良久，見對方沒有再回來的舉動，張布衣一陣的無語。
雖然鬱悶自己錯失了先發制人的機會，但是多想也無意義，最終只能再次睡去。
······
次日一早，張布衣幾乎還是那個時間點醒來。
張布成同樣已經離開，不過張布衣卻在原來的桌子上，看到了一份涼著的稀粥。
張布衣愣了愣，這是給他準備的早飯？
思緒一閃，張布衣就明白了過來。帶飯時，早、中飯是一起吃，一般應該是早上十點左右吃。
嗯，原身張布衣為了麵皮，常常會等到午休時，不會提前啃，但是這些張布成又不知道。
如今張布成聽聞張布衣在巡捕房吃，那麼一上午就會餓著，所以才有了這份早餐。
『這個便宜大哥······說他心思細膩吧，又能搞成如今這樣的落魄家世，說他虎吧，生活間又總能感覺到心思還是有的。』
念頭閃動間，張布衣三兩口的解決完了稀粥，這才匆匆出門。
······
「早啊！」快到巡捕房時，張布衣再次碰上了陽立洋，主動上前招呼道。
「早！」陽立洋也回到。
「你不會專門蹲我吧，一旬總有七八天能碰上你！」張布衣笑道。
「聞悅兄，前兩日可是你在門口等著我的，該我說這話才對。」陽立洋回道。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營養的話語，進了巡捕房。
當兩人談笑間，來到昨日吩咐的集合點時，發現人已經到齊了，甚至疑是領隊的陌生青年都來了，兩人表情一肅，匆匆走了過去。
眾人看著他倆到來，人已經到齊，所以齊齊看向了那個領隊青年。
青年卻沒理會他們，坐在院子邊，一處廊坊的欄杆上，背靠著柱子，一隻腳掉在外面，一隻腳彎曲的撬在欄杆上，頗為悠閑的蕩漾著。
配合上他那一頭長發，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捕快服飾，真有那麼幾分古代俠客的味道，很是瀟洒。
見這個明顯是領隊的人沒動靜，眾人面露不解，但是也沒人出言，全都這麼乾等著。
片刻，又來了一個差不多的青年，不過這次是個短髮中山裝打扮，像個現代青年。對方沒理會他們十二人，對直走向了那個瀟洒青年。
「你不再你的機動隊待著，怎麼有功夫跑來帶娃？這屆裡面，沒你們李家的人吧？」瀟洒青年詫異的看著中山裝青年道。
中山裝青年笑了笑，道：「昨個下午聽聞，應蘭師妹主動領了一隊，我乾脆也來湊湊熱鬧。」
瀟洒青年一頓，面露疑惑的道：「朱應蘭？她不是才帶出一界人么？手底下不缺人了吧？我記得最初讓她帶人時，這位大小姐都不太樂意啊？」
「誰知道！」中山裝青表情莫名的回道。
瀟洒青年聞言，似乎來了些精神，認真開始打量著院中十二個青少年，企圖從中找出一個特別的來。
院子里，被兩個青年不斷審視的十二人，不明所以，張布衣也略微皺起了眉頭。
這時，院外再次來了一人，不過這次是個女的。勁裝玄衫，長發馬尾，明明圓圓的臉，該是個很萌的少女，卻多了幾分英氣，有點趙麗穎扮演的俠女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