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眾人密謀,本初露怯
一番交鋒過後,賈詡帶走了大部分人,留下五名西涼兵精銳看守張艮父子,而張艮府中的財物也被順便帶走了。
而這五名西涼兵精銳也不像之前的西涼兵一樣蠻狠,各自找了一個角落蹲著,只要張艮父子他們走出房間,便緊盯著張艮父子,但也僅限於盯著,沒有其他出格的動作。
賈詡走後,張艮第一時間就把張墨叫進了書房,把賈詡要他做的事情和張墨說了一遍。
「不妥,不妥。」張墨再不懂歷史也知道董卓遲早要完的,要是按照賈詡的去做,等同於綁在了董卓的戰車上,等董卓覆滅以後,他們父子肯定沒有好下場。「父親可曾想過,董卓在京城呆不長久?」
張艮悠然長嘆一聲道:「那依你之見,該如何處之?」
張墨伏在張艮耳邊低聲細語道:「……如此這般便可。」
「這樣可行?」張艮瞪著眼睛問張墨。
「自然可行。」張墨點頭應道:「我會隨父親一起去,將事情辦好。」
張艮有些將信將疑的看著張墨,他從張墨的眼神中看出一抹堅定,當即也拍板決定,帶張墨一起去邀請京師內的權貴。
「第一個要拜訪的就是虎賁中郎將袁術。」張艮對張墨說道。「此人乃是司空袁逢之子,實屬袁氏子弟中的翹楚。」
「呃……那袁紹呢?」張墨有些鬱悶的問道,他就知道後來袁紹和曹操大戰,但是並不了解袁術,這會兒張艮把袁術說得這麼牛叉哄哄,他忍不住提問道。
「哦,你說袁本初啊,他是庶子,袁術的異母兄弟,但是他們兩兄弟不合。」張艮隨意的說道。「我們見過袁術以後,第二個要見的便是他。」
「爹,這袁家有什麼了不起的,為什麼第一個要見的就是他們兩兄弟?」張墨有些不理解,畢竟他對東漢至三國這段歷史,只知道個模糊大概,著名的歷史事件知曉,其他的就不是特別清楚了。
「袁家的高祖袁安是大漢司徒,他原本是楚郡太守,在楚郡時處理冤家案件出名,在章帝的時候成為司徒,他的兒子袁敞後來做了司空,孫子袁湯做了太尉,袁湯有四個兒子,有兩個兒子成材,分別是袁逢和袁隗,兩人都官至司空和司徒,袁氏一門歷經四世,門內皆有人佔據三公的位置,在京師以及朝野,門生故吏遍布,你說他們了不起嗎?」
張墨點了點頭,他這具身體給的記憶里蹦出來的信息:三公為太尉、司徒和司空,其中太尉為三公之首掌軍政,可以開府,徵辟屬官了,在沒有被限制之前,太尉是全國軍政首腦。而司徒是掌民政,司空掌水土,這三職位沒被限制之前可以說是大漢朝廷的三巨頭了。
張艮在書房寫好了拜帖,讓管家送到袁術家去,這樣顯得比較鄭重一些。
約莫半個時辰后,管家帶著袁術的回帖回家,張艮打開之後看了一眼,笑著拍著張墨的肩膀道:「晚上赴宴,你讓小翠幫你準備好衣服。」
「是,父親。」張墨退了出去,等張墨走遠了,張艮看著張墨的背影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夜,張艮頭戴進賢冠,身穿黑色曲裾禪衣,從馬車上下來,而張墨因為未及冠,只能在束髮以後用綸巾包著,但是配合上他一身長袍,竟然看上去有幾分儒雅氣息,張墨覺得他還差一把扇子,可惜府中沒有,不然更拉風。
馬車由管家看著,袁術的門口早早的有下人候著,見張艮父子下馬車,便立即上前迎張艮他們從正門進府。
張墨看到正門口的影壁,竟然是一塊上好的白玉,上面篆刻著奇珍猛獸,迴廊更是以白玉作為路基,兩旁的柱子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張墨用手一扣發現木質堅硬,細看紋理,竟然是後世現代人最喜歡車成珠子盤玩的金絲楠木。
再往前走,便能聞到一股異香,張墨眉頭一跳,他曾買過水沉香磨粉後點燃,就是類似的味道,不過袁術府中的香應該是複合香,裡面還摻雜了其他東西。
進了客廳,偌大的席子上,袁術正襟危坐在主人位上斜視坐在左上位的張艮和站在張艮身後的張墨。
「守正兄來此所為何事?」袁術開口問道,張墨偷偷打量了一番袁術,長得也算是人模狗樣,光看表面倒是沒有感覺他有啥不妥。
「公路兄吶,此次董卓進京,怕是來者不善。」張艮看了一眼袁術,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公路兄有何高見?」
「你我同為世家,又打小玩到大,我也不瞞你了。」袁術聽到張艮的話,神情略顯放鬆道:「靜觀其變,若事有突變,及早抽身便是。」
張墨聽到袁術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自家老爹竟然同袁術是發小。
「董卓怕是會成為一大禍事,不如公路兄你出面組織『討董聯盟』邀請那些有志於為朝廷出力的青年才俊,一同對抗董卓。」張艮目光灼灼的看著袁術說道。
「此事得從長計議,切莫操之過急。」袁術雖然也想趁機撈點政治資源,但是現如今京師內沒有能與董卓相抗衡的武裝力量,他也不想做出頭鳥。「要不,你去找本初商量,他沒準能成事。」
「嗯,三天後董卓邀請京師內的人在他府中赴宴,公路兄別忘了。」張艮漫不經意的說道。
「知道了。」袁術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張艮帶著張墨自覺的告辭。
出了袁術的府邸,張墨對袁術有了一個實質性認知,這是一個看似親和,但實質上膽小怕事,又心胸狹窄的一個人。
「去袁紹府上吧,估計這事他能應下。」張艮揉了揉額頭對張墨說道。「為父也不知道這一步走的是對還是錯,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一次也該搏一搏了。」
「放心吧,爹爹。」張墨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明月道:「聽我的,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