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圖窮匕見
張艮走遠之後,袁紹對曹操使了一個眼色,曹操立即心領神會的拉著張墨的手說道:「明日我同本初會以獻地圖的方式來刺殺董賊,圖窮匕見,便是董賊喪命之時。」
「那我需要做什麼?」張墨眉頭一皺道,他知道曹操和袁紹把最重要的事情抗過去了,那麼他要承擔的也不會輕鬆。
「董賊新收了一名義子,名叫呂布,原本是執金吾丁原的主簿,后被董賊利誘,殺了丁原后依附董賊,此人武藝高強,已被董賊收為義子,官拜騎都尉,與董賊寸步不離,十分難纏,明日你只需拖延片刻,我和本初得手之後,大事可成。」
曹操說完之後,緊盯著張墨的臉,但是張墨卻沒有過多的表情,只回了一句:「好。」
事實上,張墨這會兒心裡是既有點擔心,還有點激動,擔心的是他拖不住呂布太長時間,激動的是可以和三國戰神呂布同台競技,呂布的人品不怎樣,但是武藝確實高,張墨已經在心裡擬定了好幾個方案。
不過曹操和袁紹兩人很滿意張墨的表現,如果他表現的一驚一乍,他們只能把張墨安頓在袁紹府內,另尋人選。
事情就這樣安排好了,袁紹和曹操如此倉促安排刺殺,反而能減少一些風險,張墨很快就被帶到皇宮外,荀爽佝僂著腰出來親自帶張墨進去。
一路上,暢行無阻,荀爽邊咳嗽,邊交待張墨一些細節問題,同時給張墨發了一套皮甲和長劍以及全套衣服,張墨換好衣服以後,荀爽便叫來一名宿衛軍的老兵,叮囑了一番后對張墨說道:「你天明以後跟伍什長一起出勤便可。」
「諾。」張墨低聲應道,荀爽帶著一陣壓抑的咳嗽聲離去,留下張墨和伍什長一起。
伍什長看了一眼張墨稚氣未脫的臉道:「小子,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路,也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你記住,不要牽連我就好。」
「伍什長放心,我有分寸的。」張墨低聲應道,他在盤算著如何拖住呂布,好讓曹操*他們刺殺得手。
「呂布的力量和反應均是非比尋常,只有遲緩或者削弱他的反應才有機會拖住他,那麼用下三流的東西也是沒有辦法的。」張墨在心中思索了一會兒,便有了決定,時間如此倉促之下,他也只能用奇超致勝。
「伍什長,我想去茅房。」張墨對伍什長說道,伍什長輕蔑的一笑,隨後指著外面的迴廊說道:「往左走到底便是。」
張墨並沒有理會伍什長的嘲笑,起身便往左走,以他的心態來說,根本不會在意伍什長的態度。
伍什長看到張墨離開之後,便找了一個角落準備眯一下,不料一個黑影忽然閃入房內,一記手刀快准狠的斬在伍什長的脖頸上,伍什長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暈了過去。
月光下,張墨蒙著臉站在伍什長面前道:「這樣對你來說最好,洗脫了嫌疑。」原來這打暈伍什長的人便是去茅房的張墨,他去而復返,靠偷襲打暈伍什長。
隨後張墨便將伍什長的甲胄卸下來,同時將伍什長五花大綁,用伍什長的衣服賽住伍什長的嘴,做完這一切以後,張墨看到伍什長穿了一條絲綢長褲,當即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將伍什長的絲綢長褲扒了下來,就這樣提著伍什長的長褲去了茅房。
翌日清晨,德陽殿,它在居全宮西側,台基高二丈,東西近百米,是皇帝開朝會的地方之一。
迎著清晨的陽光,張墨早早在殿外候著,因為依照大漢日朝規矩,要等官員入殿以後,他們這些宿衛士卒才可一同入殿。
朝會分為日朝、月朝,元會儀,一般日朝都是由在京的官員參與,對參會的官員身份地位均有限制,月朝類似於日朝,元會儀則是一年一次,類似於一年總結大會一般的存在,皇帝還會增加一些歌舞之類的助興。
董卓雖然掌握了這個京城,但是日朝這個規矩卻不會改變。
張墨這會兒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般站著一動不動,因為他通過和身旁的羽林郎聊天得知,這日朝要等所有官員入座以後才開始,而且少帝是最後出來的,而董卓往往也是和少帝差不多時間出現,這充分說明了董卓的心裡對少帝不咋尊重。
時間一晃而過,張墨這會兒已經進入殿內,放眼望去,滿是戴著各類冠帽的官員,武官一律坐在西邊,文官坐東邊,武官戴鶡冠,文官戴進賢冠,一個個穿著曲裾禪衣,在低聲私語。
而通過座位來看,張墨也能知曉袁紹比曹操有實力,袁紹身為司隸校尉,擁有專席獨坐的權力,而曹操就很苦逼的和其他人共坐一席。
「陛下駕到。」一名中黃門扯著嗓子喊道,張墨立即來了精神,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皇帝,心裡有些好奇。
只見一名中常侍帶著一名年約十三歲左右的少年一步步的從德陽殿內部走出來,坐在了龍椅之上,這少年便是少帝劉辯。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張墨看到少帝,在心裡感慨了一番。
十三歲放後世不過是讀初中的年紀,但是少帝劉辯卻要承擔他遠超他這個年紀的壓力。
張墨看向少帝的眼神中,充斥著憐憫。
「行禮。」中常侍拉長聲音道,大殿內所有官員均向著少帝俯首行禮。
「哈哈,本太尉來的不算晚吧。」一道囂張的聲音從殿外傳來,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鱗甲摩擦的聲響,張墨的眼睛立即眯了起來,看向外面。
只見一名壯漢膀大腰圓,身披鱗甲,腰佩長劍,信步上殿,這讓周遭的百官有種向他行禮的錯覺,緊隨他身邊的是一名身形挺拔,長相俊俏的將領,腰間同樣佩劍。
「董卓、呂布!」張墨確認這兩人便是今日刺殺主角。
「周圍匪患嚴重,幸得奉先剿滅,這才沒有釀成大禍啊。」董卓環視一周后自顧自說道:「爾等能安穩坐於此,還不是靠我們這些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