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 切了

第三十五節 切了

第三十五節

女孩的成功的確刺激到了李雲濤,觸手可及的法術力量就在眼前。

如果說之前的修行,感受天地靈氣的存在,突破層層修行階段,靈氣爆發施展出遠超自身能力之外的攻擊動作,那完全是他無意中遵頊本能做到的,那麼現在,真正的超凡力量使用方法已經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裡。

李雲濤看著那團火焰,直到它消失都不忍移開視線。

其他孩子們的表現相對就要平和許多,只低頭默默的加緊練習繪製符文。

李雲濤再次執筆(竹枝),一次次練習書寫基礎符文,想要追趕上這些師兄的進度。

孩子們每有一人成功,都是對他學習動力的一次鞭策,他能做的唯有盡量平復心緒,在沙盒裡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練習。一開始分散在周圍用來觀察其他孩子的精神被他不自覺的收束回來,全神貫注集中在書寫里,沉浸在每一次筆鋒劃過沙子的運動中。

不知不覺間他發現每當運筆書寫出最為合宜的筆劃,那竹枝筆鋒附著的靈氣流轉外放時便似乎格外順遂流暢,好似冥冥之中有看不見的字帖存在一般,只要沿著字帖書寫,靈力的運轉便會特別絲滑,但每次他出現微小偏差,這種流暢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重新變得滯澀生硬。這種落差感難以言喻,但他直到自己似乎找到了書寫符文的竅門,於是重新振奮精神抹平沙面再次開始新一次練習嘗試。

隨著練習次數增加,他流暢運轉靈氣書寫出的筆畫越來越多,彷彿這一次心目中那個完整且完美的符文就要在他筆下誕生。但往往就在他新生竊喜的瞬間,那流暢感悄然褪去,筆鋒下的靈氣重歸生硬滯澀。

不知不覺,周守墨宣布時間已到晌午,今天的繪符課程結束。李雲濤雖然已經將二十四個基礎符文牢牢記在了心裡,卻仍未完成任何一個基礎符文的成功書寫。

有些留戀的放下手中攥緊的竹枝,李雲濤長長鬆了口氣,這才發現精神有些異乎尋常的疲憊,體內靈氣也消耗得七七八八,如果靈氣仍舊充盈,他是不會這般疲累的。

畢竟在先前的沙漠冒險中,他曾連續數個晝夜不曾安穩睡眠休息,甚至進食飲水也保持在最低要求線上,但有靈力撐著,也未曾感覺到如今這般疲憊。

回看周圍的七個師兄,也是個個面色微微泛白,甚至有些額頭已經見汗,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個精神十分亢奮絲毫停下來的打算都沒有。

「好了,今天有五人完成了火符文的書寫,那麼火系靈墨的配置方法我下節課再教授給你們,現在趕緊去吃飯,然後回屋打坐休息,下午還要習練劍術技擊。」周守墨做了最後總結,然後揮著手趕鴨子樣催促仍不肯停手的孩子收拾東西下課。

「哎呀師傅,我就差一點點,就一點點,再讓我試一次,就一次。」陳大牛雙手合十懇求著說,在他身後那桌的孩子也投來祈求的眼神。

「不用這般,要知道做事情慾速則不達,在學習上同樣如此,你今天的狀態還未調整到最佳,就算再試一百次也不見得成功,而且人的天賦各有不同,就比如說你陳大牛,我可是聽虎宸說過,劍術技擊方面你是最為出眾的一個,天生體魄在這些孩子里你是最強的,突破到氣血境之後你的進步速度飛快,以後建議你走注重體修,近身搏殺的路子。」周守墨首先是直接否定了陳大牛的懇求,而後小小的提了一下他在其他方面的優點,說得陳大牛一邊抓抓頭,一邊嘴角不自覺得裂開露出一口白牙。

「而你吳宇昊,陳臻說你喜歡擺弄一些小玩意兒,在製作法器方面的天賦是這些師兄弟里最好的。」說完了陳大牛,周守墨又提了提陳大牛身後的孩子。

吳宇昊靦腆的低下頭,飽經日晒的淺褐色小臉泛起紅暈。

「大牛,你笑起來可真像那山嶺上的紅屁股猴子。」另一名已經完成火符書寫的男孩指著陳大牛裂開的嘴笑道。

「哼~你完成火符課業的時候不也一樣?」陳大牛毫無猶豫的反唇相譏。一眾孩子很快笑鬧起來。

周守墨來到李雲濤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李雲濤雖然已經十二歲,卻還沒開始長身體,個頭還不到他胸口。

「你今日才接觸書寫符文的基礎,能先把二十四個基礎符文記牢就很不錯,不要著急。」

「你們這些孩子生下來,上天賜予的才能各有不同,繪符我們也只教授最基礎簡單的部分,切忌心浮氣躁想著能夠一蹴而就。以後還要你們找到自己擅長的領域去發展精進。後面的日子你還會接觸其他課程,到時候你再看看自己擅長些什麼。」

李雲濤發自內心的作揖行禮,然後將沙盒和竹枝遞還給周守墨。

周守墨抬手輕輕將沙盒推了回去,說道:「你先拿著用吧,下次繪符課要七日以後,如果對繪符感興趣,有閑暇時你也可以多多練習。這些於我而言如今已經用不到了,留著不過是作為曾經生活的紀念,你且好好使用保存,待領了自己那份,回頭還我就是。」

李雲濤趕緊再次作揖行禮,而後拿好自己的東西,跟著師兄弟們一起往殿外去了。

「這孩子心性不錯,是塊好材料,回頭得和師兄弟們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教授於他,今天早晨議事還是草率了些,都沒好好詢問他的修行,對著這麼優秀的弟子,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必須拿出些真本事才好。我也得好好琢磨一下如何傳授修行功法的事。」周守墨望著遠去的孩子,對殷紅素道。

「哎嘿嘿,師兄說得是,修行功法向來由師兄負責傳授,他修行上的問題我反正是不懂的,不過短短月余竟然已經點燃了靈台凈火,實在是了不得。想當初我可是跟著師傅修行了五年才做到。」殷紅素在一邊,將自己繪製的靈符遞給他看。

「嗯,土遁符完成了,你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不是么?」周守墨接過黃紙繪製的土遁符,只掃了一眼就確認這是一張可以使用的靈符。

他微微渡入些靈力,符紙上繪製的符文個個亮起,整張靈符似乎就要激發,卻被他捏在手裡,隨著渡入的靈力被他收回,符文上的光亮又一個接一個熄滅,靈符重新歸於平寂。

「完成度在及格線以上,收著吧,沒準下次出山歷練就會用上。」他又將靈符遞迴給殷紅素。

殷紅素接回靈符,小心翼翼收進懷中口袋,這可是她辛苦了一個上午才制出的唯一成品,這會兒正寶貝得緊。唯有自己親手繪製,才知道靈符的寶貴,這玩意兒製作不易消耗卻是最快,而且耗材也不算便宜。

中午的伙食與昨夜相仿,大碗的米飯噴香撲鼻,大鍋燉的獸肉和幾種根塊,軟爛多-汁肉味鮮美,調味比昨天那頓要好得多,李雲濤祈禱以後還是不要讓殷紅素下廚的好。

其實就食材本身的品質來說,只放少許食鹽調味,菜品便已經可以算得上美味,而那位『小師叔』的功力,深厚到無法形容。

飯後回到各自房間,按照要求打坐冥想,恢復上午繪符消耗的靈氣。李雲濤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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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養成冥想定時的習慣,每次冥想都是直到自然結束為止,這一次他詢問大師兄陳大牛,如果自己午時打坐修行,錯過了下午的課業怎麼辦?

陳大牛說無需擔憂,到時自然會醒,也不和他解釋其中緣由,似乎故意賣個關子。

看你這憨厚的樣子,沒想到還會耍小心眼。李雲濤心中撇嘴,轉頭看向其他師兄,卻沒人想要為他解答疑惑。

李雲濤帶著心中疑慮,用了比平時更久的時間進入冥想,當進入冥想的內世界后,看著眼前的廣闊山河,他只覺得還有無數事業等著自己,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去考慮多餘的事情,再次熱情滿滿的投入到冥想內世界的建設中去了。

汲取外界靈力,灌溉山河大地,從擴大了十數倍的靈氣湖調集湖水進入主河道,流向大地各處,再沿著另一條主河道歸反,形成循環。

以前體內靈氣循環只是身體自發運行,這次有了李雲濤這位身體主人坐鎮指揮,效率高出不知幾層。

體內主流河道循環成型,主河道岸邊以及各處河道轉折要衝灣流處的大地都得到了滋潤灌溉,原本只是煥發生機的河岸開始生出一叢叢灌木,甚至還長出了幼小的樹苗,這些植株的根系在土壤下串聯,糾纏,往更深更遠處的土地延申出去,一簇簇新生的小草逐漸從遠離河岸的土地中生長出來。

叮咚~~~

悠揚的鐘聲在廣袤天地中回蕩,那鐘聲空靈,音色聽著讓人說不出的舒服,精神也在鐘聲的滌盪中變得越發活潑,彷彿要從睡夢中醒來。

於是李雲濤就醒了,他驚訝的看著自己盤膝而坐時的手腳,方才還在俯瞰著內世界的山河大地,下一秒就睜開眼睛回到了現實,這中間似乎只是睜眼從睡夢中脫離那麼簡單,沒有絲毫不適。

穿上鞋子下了木床,李雲濤推門而出,旁邊兩座木屋也剛推開門,師兄們從自己的小屋中走出,彼此招手打著招呼。

「嘿~小師弟,怎麼樣?我就說不需要擔心吧。這個鐘可厲害了,我們上去敲,根本敲不響,大家都覺得可能是一件法寶,但是追問門主爺爺,他只笑眯眯的就是不說。」原來住在李雲濤旁邊木屋裡的是陳大牛,他笑嘻嘻的走近李雲濤,招呼一聲說道。

「陳子堯說那可能是比法寶還厲害的東西。」

「可是我沒看見鍾掛在哪裡啊?」李宇濤追問,如此動聽悠揚的鐘聲,那座鐘想來不會小了。

「嗨~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嘿嘿,別嚇一跳咯。」陳大牛神秘兮兮的笑著。

眾人來到聯排房前面立著各種鍛煉器材的小廣場。陳大牛給李雲濤指出那口鐘的位置。

卻是掛在聯排房食堂門口一隻比成年人拳頭大不了多少破舊銅鐘,再小一點說是銅鈴都不為過。

它被一根粗麻繩綁著,懸在屋檐下方,斑駁的青綠色銅銹和污垢掩蓋了銅鐘表面大部分篆刻的花紋,讓它看起來平平無奇,和銅鐘吊在一起的還有一隻小巧的木柄銅錘以及一長串風乾的魚。

此時身形高大勻稱,透過衣衫的起伏能夠想象出其下隆起的肌肉定然十分發達的郭虎宸,正雙臂環胸抱著柄在鞘長劍立於鐘下。他只簡單立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貓妖幻夜立在房檐上探頭盯著一串魚乾中的一條,看樣子似乎想要偷吃。

「集合了,從高到矮排好隊。」陳大牛作為大師兄儼然一副隊長的樣子,組織師弟們排隊。

隊伍排好之後陳大牛站到隊伍右手最前面,因為他身高最高。

「好了,今日下午的習練還是基礎劍勢,給你們提個醒,明日又是體訓的日子,晚上記得多吃些。大牛,把劍分發下去。」郭虎宸開口,聲音醇厚深沉,透著些磁性,倒並不如何冷厲。

給小字輩們使用的是加了重的無鋒鐵劍,鐵劍剛一入手,李雲濤手臂便微微下沉,這傢伙比自己在小吉鎮隨老爹練功時用的木劍沉多了,不,是重了很多倍。

他觀察周圍,師兄弟們倒顯得習以為常,就連兩個女孩拿著鐵劍都沒顯出絲毫吃力的樣子。

「啊~又要體訓了,不知這次要掉幾層皮。」小胖子肖凌峰小聲嘟囔著。

「不知道師傅又會想出什麼花樣來折磨咱們。」

「別練樁功就行,千萬不要是樁功。」

小字輩們一片哀嚎,就連兩個女孩也不例外。

「先別急著叫苦,告訴你們個好消息,入了氣血境的,後天有葯浴。」郭虎宸嘴角勾出弧度,他生得陽剛英武,這一笑又填了幾分爽朗。如果不是臉上有道傷痕直延申到左耳處缺了的一角,其實還是挺有味道的一個中年帥哥。

「葯浴!」陳大牛和黃雪梅以及程無謂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似乎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畏懼。

而後他們轉頭看向新晉入氣血境的肖凌峰,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來。

「凌峰師兄信我的,葯浴對氣血境修行提升極大。」程無謂笑眯眯的說道,而陳大牛則認可般點著頭,黃雪梅用眼神看著肖凌峰什麼也不說似乎又說了許多。

「這次肖凌峰新晉級氣血境,好好利用第一次葯浴,爭取多些收穫,葯浴第一次的效果總是最好,越往後效果就會逐次遞減直到微乎其微,所以哪怕再痛苦也要忍受住,爭取獲得最多的好處。

不光是你,李雲濤也是第一次葯浴,我這話是說給你們兩人聽的。明日體訓都豁出命來,爭取將身軀里每一分力氣都榨乾,這樣葯浴的時候可以吸收的藥力更多,獲得的好處自然也就更多。」

肖凌峰轉頭看向站在隊伍第六位的李雲濤,他的身高只排到眾人中的第六,比另一名女孩葉琳還要矮一點。

「你們也不要露出這副糾結的樣子,不想葯浴的趁早說,能省下一次葯浴,門裡求之不得,葯浴使用的藥材珍貴,放在外面一次葯浴的所有藥材,價值不低於五十兩金。

五十兩金是什麼概念李雲濤也許不知,你們在門裡最短的也有一年光景了,想必心裡都清楚的很,我就為了李雲濤再給你們強調一次。以前沒和你們細說,今天便也給你們講一講這葯浴的價值。」

說著他從懷裡摸出一張靈符:「五十兩金,換作護盾符,可以從散修那裡買一百張,不過金銀易得靈符難制,五十兩金你真到散修那裡買,往往買不到那麼多。」

收好靈符,他又摸出兩支瓷瓶,一支青色一支白色。

「換做靈藥,就說最常用來驅散瘟疫的祛病靈液...」他舉起那支青色瓷瓶「可以買十瓶。」

「一瓶靈液兌水之後可以救活百姓過百,這就要看具體飲用人數而定了,喝的太少效果差些,卻也能救命。」

「靈丹的話,最常用的當然是養靈丹和回還丹,養靈丹五兩金一粒,有價無市,回還丹便宜些,五兩金一瓶,一瓶十五到二十粒不等,因為使用靈草較少,效果只比江湖武人使用的金創膏略好,但優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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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外傷皆能治癒,所以消耗量巨大。」他又舉起另一支白色瓷瓶說道。

「而我御劍門的葯浴,因為其中近半數靈草是門內自行栽培,所以省去許多費用,可我御劍門用的靈草年份足,藥力好,比外面購買的葯浴材料效力更強,你們自行掂量吧。」

郭虎宸不緊不慢的細心解說,期間眼睛時不時看向李雲濤,彷彿要將他看透一般。

中午吃飯的時候聽周守墨師兄說了這小子的事,他不由的想好好看看。

一眾小字輩雖然都知道葯浴的好處,但葯浴究竟是個什麼價值,他們心中的確也沒個確切對比,如今郭虎宸說得清清楚楚,不由的一個個陷入沉默,特別是個子最小年齡也最小的王金銀,臉上神色幾次變換,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李雲濤都不相信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會有這麼豐富的表情。

「好了,閑話說到這裡,開始今天的練習吧,先從上位功架開始。全力揮劍五百次!

好好修行,你們很快都會晉入氣血境的。築基之前,三個小境界要突破晉級並不困難,只要肯用心吃苦,十年之內築基不是難事。」

是!

小字輩們整齊的大聲喊道,而後開始拉開架勢擺出起手姿勢,高舉長劍過頭頂,做劈斬揮劍。這些屬於基本功架,李雲濤隨老爹練武時已經學過,此時用出來絲毫不比師兄們差勁,只是步伐功架上與御劍門的劍勢稍有差別,經過郭虎宸指導,稍微修改了幾處運力發勁的要領。

這麼一改,加上鐵劍本身就比他曾經用的木劍更重數倍,李雲濤只覺得揮劍時費力多了幾近一倍,身體疲憊得比原先老爹教的時候更快。不多時便有汗珠滲出額頭。

但好處是如郭虎宸教的這般姿勢出劍,運轉靈氣行走經脈配合揮劍,靈氣流動更為順暢,揮舞瞬間傾瀉靈氣與氣力全力施展,空氣被無鋒劍刃切開,就連帶起的風聲也變得尖銳起來。

揮劍破風李雲濤早能做到,曾經在小吉鎮時他就可以用木劍揮出的劍風吹熄三尺外的蠟燭。

而如今,他自我感覺那尖嘯的劍風,可能會把蠟燭切開兩段。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汗水浸透了孩子們的衣襟,王金銀身上的衣襟邊角更是在往下滴落汗水。

每個孩子腳下的地面都被汗水浸濕了一小片。揮舞鐵劍的速度自此開始分出快慢,那些修為高,年齡和力氣大的,仍舊按照最初的節奏揮舞,而修為低,年齡和力氣也不夠的,則只能每揮一劍稍稍停頓片刻。

即便如此,他們每一劍揮出仍舊用盡全力,沒有絲毫折扣。

「劍有雙刃,一刃禦敵,一刃克己。克己奮進,大道可期。把你們的怠惰,懶散,雜念用心中的劍刃統統斬除。雙側連斬揮劍五百次。」

「是!」

到太陽西下漸入山林時,習劍的課程結束,幾乎每個孩子都好像從汗水裡撈出來一般。

由陳大牛牽頭,約好去靈田邊的水池沐浴,孩子們回屋拿了換洗的衣物和毛巾,一個個歡快的就像終於從管束中脫離出來的野狗,撒著歡大呼小叫的搖著毛巾在山間野地里狂奔,之前那豁盡全力練習帶來的疲累彷彿隨著嚎叫都被丟出了體外。

來到山泉水蓄積的水池邊,男孩們毫不猶豫,脫了衣服便跳了進去,只顧著撲騰水花洗去一身粘膩的汗液。女孩中黃雪梅也和男孩一樣,毫不猶豫的就跳進了水裡,葉琳則稍稍有些猶豫,不過在黃雪梅催促下,還是很快加入了戲水的行列。

李雲濤站在岸邊,心情有些複雜,這個時期的男孩女孩還沒意識到他們之間的差別,可身為兩世人的李雲濤怎麼可能不曉得男女有別?

不過在陳大牛一捧水滑將他淋成半個落湯雞之後,他索性丟掉心裡那一絲可笑的尷尬心思,脫了衣服加入潑水大戰之中。

當所有人都不在意時,自己也沒必要非做那個清醒的異類。

水戰進行了一刻鐘,就算是活力再多的孩子,此時也頂不住疲憊,一個個偃旗息鼓。到最後陳大牛見沒人陪自己耍了,也只好悻悻然坐在淺水裡享受清涼的山泉浸泡。

此時初夏時節,又是接近傍晚,山裡溫度還是漸漸冷下來,不過這些孩子個個都是已經開了氣海的修行者,體魄自然不能和凡夫俗子相比,這點寒冷根本不算事。

就算是李雲濤,在沙漠里的時候,也是裹著披風就能躺在地面沙子上睡覺。待遇好點的時候也就鋪一層乾草。

「我們來比比誰的小雞最長吧?」陳大牛顯然還沒玩夠,剛消停一會兒,又蹦出個提議來。

「不公平!」黃雪梅憤然起身反駁「我和葉琳沒有那東西!」一邊的葉琳拉著她的手,臉色羞紅,悄悄將自己藏在黃雪梅身後。

「嗨~你們女的真麻煩,我們幾個帶把的比總成了吧?」陳大牛撇撇嘴,一臉掃興的樣子。

「憑什麼不帶我們?」黃雪梅挺起與眾人無異的平板胸脯,再次反對。

「你們不是沒有嘛。」陳大牛無奈的聳肩,有點拿這個二師弟沒轍。

「比誰白。」黃雪梅自得的昂起下巴。

「這還用比?一眼就看得出來啊。你是不是傻?」陳大牛翻了個白眼,兩個女孩的確比男孩要白的多。他站起身走到黃雪梅面前,伸手摸了摸她額頭。

「這也沒病啊。」

「你才有病。」黃雪梅一把拍開陳大牛按在自己額頭的手,然後瞪圓了眼睛。「大牛師兄,對不起,我不該說你的。」

看著她瞪大眼睛定定看著自己肚子,陳大牛微微疑惑:「咋了?」他也跟著低頭看去。

「你的小雞發霉長毛了。」葉琳怯怯地說道。

「發霉就是爛掉了。」肖凌峰

「鴻銘師父說過,爛掉的肢體如果不儘快切除,毒血流經全身會要命的。」程無謂一臉沉痛的說道。

「大師兄,你豈不是也要沒有小雞了?」年齡最小的王金銀有些憐憫的看著陳大牛。

陳大牛看著自己下半身,臉上血色逐漸褪去,就連嘴唇也變得蒼白。「怪不得最近兩年晨起的時候總覺得小雞漲漲的難受,原來是病了,我不想切掉啊,切了怎麼撒尿?」

「屁話,我沒有小雞不也一樣尿?」黃雪梅頗為得意的撇撇嘴,昂起白皙的下巴。

陳大牛臉色數次變幻,掙扎,沉痛,糾結,憤怒,最後毅然咬緊牙關滿臉猙獰的說熬:「老子好不容易跟師傅進了御劍門,得到修行的機會,眼看著晉入氣血境之後進步飛快,現在可沒活夠,切就切了,正所謂大丈夫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點小疼不算什麼。」

一旁的李雲濤差點沒噴出來。

「大牛,回去問問師傅們吧,說不定還能治。」程無謂勸說道。

「別特么廢話,肖凌峰,找塊鋒利的石頭給我!」

「唉...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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