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炎

好奇心害死貓，程暖陽不是貓，他對此非常好奇，但是他就是不多事，看了一眼那些封死的隔間后，他立刻朝著下水道那邊跑過去。

街道上一片昏黑，隱隱有淡淡的光芒灑落在地上，看不出是哪裡傳播過來的。

下水道的井蓋口和昨天一樣保持著打開的狀態，他昨天使用過的棍子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沒有人來過這裡。」

他快速的鑽進下水道之中，衝過去找到了凌木清。

凌木清仍舊在鐵門前等著他，看見了程暖陽之後，凌木清的表情一陣變化。

「你怎麼回來了？」

「我說過我會給你找到妹妹的線索，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程暖陽神情真摯，把手放到了鎖頭之上。

雖然他已經知道凌木清的妹妹現在還活著，但是他現在不打算立刻告訴凌木清，免得凌木清對他產生不必要的懷疑。

他打算打開鐵門，從鐵門之中找到一些和凌木燕相關的線索后，再假裝推理出妹妹還活著的事情，從而變相告訴凌木燕。

一來可以刷點好感度，二來可以更自然一些。

鑰匙仍舊插在鎖頭上，好像凌木清自己無法打開這扇門一樣。

「你不該回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收斂起來，但是這個地方極其危險。」凌木清充滿裂痕的身體飄在程暖陽的身邊。

令程暖陽覺得奇怪的是，凌木清好像沒有辦法飄進鐵門之後。

「我知道這裡很危險，但是有些事，答應了就要去做。」

將鎖頭打開，程暖陽的腦海之中立刻傳來了冰冷的女聲。

「湯碗持有者，恭喜你獲得新手任務二，看監控一小時。」

「任務描述，你要坐在九個顯示器前，看一個小時顯示器的內容，不得離開座位，不得移動，不得移開視線。」

凌木清跟著程暖陽飄了進來，在飄的時候，她顯得十分小心翼翼，不像昨天一樣她還敢觸碰那扇鐵門。

程暖陽也不知道為什麼凌木清今天會選擇用飄的方式，而且他發現凌木清的那雙紅色高跟鞋不見了。

看見程暖陽站在了幾個顯示器前思考著什麼，凌木清自行朝著第二個房間飄進去。

聽到任務的描述后，程暖陽站在九個顯示器前找著顯示器的開關。

很快，他就在整齊的線路之中找到了電源的開關，他快速的將身體移動了過去，打開了電源。

九個顯示器立刻亮起，他馬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在椅子上面。

就在他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耳邊隱約響起了凌木清的呼喊聲。

那聲音很小，不仔細聽根本無法發現。

程暖陽的注意力現在集中在幾個顯示器上，他沒有去糾結這件事，九個顯示器上都出現了畫面，同時，一陣陣沙沙聲從顯示器之上傳來出來。

這些顯示器不像是自帶有音響的那種，同時，幾個顯示器的附近也沒有裝著音響，這些聲音竟全都是從顯示器裡面的畫面傳出來的！

聽著那些沙沙的聲響，程暖陽把目光聚焦到了第一個顯示器之上。

這個畫面很黑，光線很暗，只能勉強看到人的身形。

一個女人的頭髮被一個男人一直拖曳著，在下水道裡面傳出沙沙的聲音。

陣陣低低哭泣的聲音從那女人的嘴裡傳出，她好像失去了抵抗之力，監控畫面隨著兩人的移動而移動，等到監控畫面轉移到女人的臉孔之上的時候。

程暖陽發現不管他怎麼看，他都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孔。

那些低聲哭泣的聲音，依舊在他的耳邊縈繞，悲慘的聲音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突然，他感覺他好像被盯上了，在女人的臉孔之上，他感覺到女人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

「呵呵！」

哭泣聲猛然停止，尖銳刺耳又顯得沙啞的聲音從女人的嘴裡發了出來直衝進程暖陽的耳膜，讓他渾身一寒。

笑聲越來越響，隨後突然消失，第一個顯示器的畫面瞬間關閉。

緊接著，一道剁骨聲從第二個畫面傳了過來，這個畫面比較清晰，能看到一柄沾滿鮮血的斧頭在不斷的揮舞，在砍著下面的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鏡頭一直都沒有拍向那裡。

砍著斧頭上下的揮舞了一段時間后，一根根沾滿鮮血的手指突然爬上了第二個畫面，鮮血順著畫面流了下來，這些手指停在了畫面的中央。

畫面一閃，第二個顯示器陷入了黑暗，第三個顯示器發出了一陣陣斯斯的聲響。

畫面之中有著好幾卷保鮮膜，一卷保鮮膜在不斷的被拉動，隱約可以聽到一道男聲，「留在這裡做我的家人不好嗎，為什麼那麼想出去？」

保鮮膜被拉動的速度很快，那一道男聲不斷的重複著這一句話。

但是他的語氣變得越來越暴戾，像是要毀掉一切一樣。

隨著保鮮膜被拉扯完，第三個畫面猛地暗了下來。

第四個畫面猛地亮起，火光從畫面裡面沖了出來，映照在程暖陽的臉上，從這火光之上，程暖陽沒有感受到暖意，感受到的只有寒冷。

「為什麼，你為什麼也不願意當我的家人？」

還是那一道男聲，在火焰之中不斷的發問。

在他一聲聲歇斯底里的發問之中，火光越來越旺盛，隨後，第四個畫面猛地一暗。

畫面之中響起紙張被翻動的聲音，一道黑影正在將一張紙貼在一面牆之上，那一道男聲再次響起，「在你之後，我給你找了這麼多的姐妹陪你，開心嗎？」

貼完了那張紙后，黑影瞬間消失，透過畫面可以看出，牆上貼滿了尋人啟事。

「這面牆不在這裡……」

在現實中程暖陽已經進過鐵門，在鐵門后的房間沒有這樣的牆。

沒給程暖陽太多的時間，第六個畫面亮了起來，一條條白線布滿了整條下水道，一滴滴鮮血從線上滴落到地面上。

那一道男聲充滿了憤怒，「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家？」

在他的一聲聲怒吼之中，第六個畫面突然關閉，第七個畫面亮了起來。

一條手臂出現在畫面之中，這一條手臂很纖細，看不出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在手臂的正中央，有著一道紋身。

分身上面描繪著一團團火焰，火焰上炙烤著一個人。

這個人被綁在了一根木樁之上，任由火焰炙烤。

在紋身圖案的下面有著兩個字，「天炎」。

在這兩個字出現在畫面之中的時候，程暖陽感覺一陣困意猛的襲來，那一道紋身圖案在畫面之中好像活了過來一樣，在程暖陽的困意之中變得越發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