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年賺它一個億
自家老婆，楚爸是很滿意，還虧欠老婆很多。
但這個兒子楚帆，楚爸就從沒覺得虧欠過，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能力給兒子最好的。
只是，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等兒子畢業，以為自己可以鬆口氣，甚至開始享福時，沒想到，這個兒子才上班一年，就不願意上了，擱家裡啃老。
自己還一直被蒙在鼓裡，想到前段時間跟同事閑聊，自己還罵別人家不上班的孩子廢物，楚爸臉上火辣辣的。
「先別去做飯，開個家庭會議！」楚爸臉色陰沉，對提著購物袋準備進廚房開灶的楚帆說道。
「好的。」楚帆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個家庭會議，只是沒想到老爸這麼沉不住氣，沒在飯後開。
這種氣氛不是很好的家庭會議，飯前開，會很影響食慾的。
要是自己，就不會這麼整。
這讓楚帆又想到了吳阿姨家的女兒，以後跟吳阿姨家的女兒結婚，有孩子了，教育方式一定要避開老爸踩過的雷點。
這麼想來，老爸失敗的教育方式，在反面教材案例中是很成功的。
它成功地告訴了別人，這種教育方式要不得。
「楚帆，你自己告訴我，你辭職不上班有多久了？」一屋子的煙氣散得差不多了，楚爸板著臉，坐沙發上問茶几對面坐小圓凳上的楚帆。
楚媽洗完水果回來，坐側面沙發上，把香梨果皮削掉，再切成一塊塊果肉，從牙籤筒里倒出牙籤，發現多了一根，又把一根塞回去。
三根牙籤都插到果肉上后，她挑起一塊香梨果肉，遞給楚爸。
楚爸正質問楚帆，氣有點大，沒一下接過來。
接太快了，會破壞自己醞釀出來的氣勢，也顯得自己不是很生氣，這樣是不行的。
所以，他故意等了片刻，才伸出手。
幾乎是在他伸出手的同時，楚媽把手上的果肉遞給了楚帆。
「謝謝媽，我們一家一輩子都不分離。」楚帆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牙籤，把果肉送進嘴裡。
真脆，真甜，真好吃！
楚媽對一家人分梨吃不是很迷信，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迷信。
所以她立下規矩，分梨吃的時候，要喊口號，嚇跑不吉利。
凝滯在半空中的手，讓楚爸當場氣衰，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楚媽挑起第二塊果肉，遞給楚爸。
這一次，楚爸第一時間接了過去，生怕又來一次尷尬，嘟囔著：「只吃梨，不分離。」
「對的，和和氣氣多好。」楚媽也吃了一塊果肉，對楚帆說道：「寶，做飯去吧。」
「好嘞。」楚帆站起來，進廚房做飯去了。
老爸的氣焰，得一壓再壓，但又不能直接壓，適得其反。
要講究套路。
楚帆和楚媽從小到大，套路了楚爸不知道多少回。
「這一年，家裡的飯都是小帆做的，對吧？」兒子進廚房后，楚媽問楚爸。
雖然這是事實，但楚爸還猶豫了一下，沒立刻回答。
這一猶豫，他氣更衰了。
楚媽趁機說道：「請阿姨做飯，還得花錢呢，小帆沒收過我們一分錢，有些菜，還是他自己掏錢買的。這一年，他不是一分錢都沒掙。」
「掙了多少？」楚爸問道。
一般兒女一年具體掙了多少錢，甚至大概多少，父母都很少知道。
但楚帆掙了多少，楚媽卻是很清楚——兩萬一千七百五十八塊七毛六。
這是楚帆過去一年的稿費，還不是過去一年寫的書的收入，算上了過去寫的全部老書的後續收入。
不算過去老書的後續收入，這一年，楚帆也就掙了一萬兩千塊錢左右的稿費。
「一萬五。」楚媽折中，給了楚爸一個數字。
楚爸氣樂了：「這是月薪還是年薪？」
收入上，楚媽無法給兒子狡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楚爸生氣道：「去餐館刷盤子，一年都不止兩萬，他寫書一年才一萬五，你還支持，你真打算養他一輩子嗎？」
楚媽爭辯道：「小帆才二十二歲，他遲早會出息的。刷盤子什麼時候不能刷，你想讓小帆大好年華去刷盤子嗎？」
「我沒有讓他現在去刷盤子，我只是在說刷盤子的收入，你別不講理。」楚爸據理力爭。
「你就是只看到眼前的蠅頭小利，從不考慮長遠，才把我從電視台里忽悠出來，說什麼以後年薪幾百萬，現在公司都快倒閉了，你滿意了嗎？」楚媽也來氣了。
楚爸頭疼，有煙抽的原因。
誰發明的這垃圾玩意兒啊，遺害千年。
以前，楚爸只是幾天來一兩根，認為自己不會上癮。
現在一天不偷偷抽上幾根，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渾身不對勁兒，垃圾玩意兒。
「我們在說小帆的事，能不提你自己的事嗎？」楚爸無奈道。
「小帆的事沒什麼不對的，有夢想就應該去追求，趁他還沒到你這個年紀。」楚媽說道。
「夢想可以有，但生活要腳踏實地，不是嗎？」楚爸說道。
「小帆又不是夢想成為大明星，一年隨隨便便賺幾個億，你自己都混得那麼失敗，憑什麼要求小帆那麼優秀？」楚媽冷哼道。
廚房那邊，煮上米飯的楚帆探出腦袋：「媽，我還真準備成為明星，又大又紅的那種呢。我們可以先定一個小目標，一年賺它一個億。」
楚爸滿腦子黑線：「你還是寫你的書去吧，我沒錢給你去進修練習。」
娛樂圈光鮮亮麗，導致通往這個圈子的路上，開銷極大，一般家庭根本支撐不起。
現在能進入娛樂圈的窮人，幾乎找不到幾個。
早年人民吃飽了，國家娛樂剛興起，還有些草根出身的明星。
當一個領域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階層固化。
「拼爹遊戲」、「官二代」、「貧二代」和「蟻族」都是階層固化的產物。
二十年前，隨著高校擴招之後的畢業生陸續進入社會，大學生也慢慢由「天之驕子」向有光明、沒前途的「蟻族」進化。
體面的工作機會，不再是靠個人努力就能獲得，升學、參軍、就業、升遷等人生重要機遇的背後，越來越充斥著權力和金錢的背影，社會底層出身的大學生們，再也難以像老一輩那樣靠自己的奮鬥取得成功，向上發展的通道，越來越窄。
「我無需進修練習，琴、棋、書、畫、詩、酒、花、茶我樣樣精通，唱功有國家隊水平，演技有國家一級演員實力，藝德有老藝術家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