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暮潤順從如流的打開……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小茶餅。
「茶餅？」
「是啊，我看大嫂喜歡茶，就買了一塊兒。沒有湘繡坊掌柜的那個好，但嘬水喝應該沒問題。」
「謝謝你啊。」暮潤的心情好了些，低頭聞了聞茶香，是陳年白茶，有淡淡的葯香味。
「不錯呢，你從哪兒買的？」
「就路邊一個賣茶的貨郎。他說他家是做茶的，但是前些日子，家裡出了事，所以把一些家裡珍藏的好茶，拿出來賣。不過我瞧著他就是想賣茶，講的故事，好吸引人多買。」
「你倒是精。」
暮潤跟著紅米回了土匪們雇的船。
是一艘上下兩層的大樓船。第一層是裝貨和大部分土匪們休息的地方。
第二層是放貴重物品和傅雲辰休息的地方。暮潤作為壓寨夫人，自然也在這一層。紅米要伺候暮潤，所以在緊挨著她的小耳房。
紅米在南街買了很多東西，後來因為忙著找暮潤，這些東西都沒整理，亂糟糟的堆了一屋子。
「大嫂，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把這些整理完，就過去伺候。」紅米說著就從袖子里掏出來一根隨身攜帶的襻膊，利索的綁了袖子，準備開干。
暮潤道：「我幫你吧。」
紅米忙搖頭，「不用不用，這點活兒很快就能搞定。如果大嫂覺得無聊，可以去外面的船板上看看河景兒。」
「你不怕我再跑了？」暮潤忽然問道。
紅米愣了下，隨即否道：「不怕。大嫂不是蠢笨之人，知道怎麼做最好。」
暮潤：「……若我就是蠢笨之人呢？」
紅米：「那大嫂是嗎？」
暮潤苦笑，「我出去轉轉。」
她當然不會了。在北街都能被堵上，這賊窩裡，更難跑了。而且周圍都是水，她又不會鳧水。眼下唯一能離開賊窩的法子，就是讓傅雲辰高抬貴手。或者再等機會行事。
紅米回道：「有什麼需要的，大嫂喊我就行。」
「好。」暮潤並沒有去外面。而是回了房間，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不是身體累，而是精神疲憊。那種你籌謀了好久，終於等來了機會，結果功虧一簣的失敗感，太讓人沮喪了。
暮潤睡著了，甚至還做了夢。
夢中她十幾歲的樣子，背著一個茶筐，正在上山，準備採茶青。忽然她發現了一株從來沒有見過的茶樹，樹上還有一枚白白胖胖的茶萢果，她立刻過去摘果子。
就在手馬上要夠著的時候，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就墜入了無底黑洞……
驚噩之下，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醒了。
傅雲辰正站在她的床邊，手裡還拎著一個包袱。
見她醒了，立刻把手裡的包袱兜頭砸了下來。
本來被噩夢嚇的魂不守舍的暮潤，又被沉甸甸的包袱砸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病吧你！」
傅雲辰正要走，聽到她的話，立刻欺身上前，低頭盯著她剛睡醒粉嘟嘟的小嘴兒。
「你，你要幹什麼？」暮潤心裡開始發毛，眼中全是戒備！
傅雲辰的視線從她的小嘴兒，移到她的眼睛，薄唇輕勾，流露出幾分促狹的意味，「好好聽話！」
言罷，修長漂亮的大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頭，轉身走了。
而被拍的腦袋嗡嗡作響的暮潤，直到關門聲響起，才反應過來，「……」
包袱里除了傅雲辰送給她的那些珠寶首飾，還有兩套新衣服和鞋襪。
衣服是湘繡里最好的玉錦料子。
湘繡玉錦十兩銀子一尺，這兩套衣服，用料差不多得五米，再加上做工，也就是說這兩身衣服，至少要一百五十兩。
她剛剛才逃跑過，竟然不打不叱，還送珍貴首飾和漂亮衣服。
果然，這傢伙腦子有病，病的不輕！
大學的時候，暮潤的宿舍里有一個喜歡cosplay的室友，還自己做那些奇裝異服。她是全宿舍里脾氣最好的，總被拉去當模特試穿衣服。所以這些古裝，差不多她也會穿。
兩套衣服實在是漂亮，暮潤忍不住有上身試試的想法。最後抵不過心裡的新奇，拿起一套淡煙紫色的綺綉裙裳。
團綉纏枝牡丹翠葉的錦玉繡衣，和同花色的牡丹百褶裙，著實是繁綉精巧，若是她那個室友看到，怕不得歡喜瘋了。
濃厚的柔軟長發，挽成一個近香髻，斜插一支嵌寶珠的桃花纏絲金簪，腳上是一雙有四公分左右厚底的寶相綉羽雲紋履，最後手玩一把五彩緙綉雀翎玉骨扇。
有道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一身下來，再加上暮潤由骨子裡而出的柔婉靈韻，完全像換了一個人。
紅米抱著一個不小的箱子進來，猛一看到這模樣的暮潤，直接愣怔在地。
「你是誰？」
「……」
「大嫂？」
「我比你痴長几歲，你還是叫我潤姐吧。」
「行。潤姐，你現在好漂亮啊！」
「是衣服漂亮。那裡還有一套，你穿上試試。」暮潤指著床上的衣服。
紅米忙拒絕，「不行不行，我可穿不了這個，該不能幹活兒了。還是粗衣布裳更自在舒坦。」
「嗯，也是。」暮潤當即要把身上的衣服再換下來。
「別，潤姐你穿著，多好看啊，給老大看看。」
「給他看？」暮潤想起剛才自己才被他給佔了便宜，而且這漂亮衣服還是他拿來的，脫衣服的動作更快了些，「才不要，還是自己的衣服更適合。」
傅雲辰的房間就在暮潤的對面。他從樓梯上來，欲要回房間，正好聽到紅米和暮潤的對話。
有點兒好奇，就推開了暮潤虛掩著的房門。完全不考慮，他能不能推。
入目的是……暮潤正巧解開了上衫珍珠領扣，薄肩**，露出一片常年未被光曬過，薄瓷般雪白嬌嫩的肌膚，其上還有數點他留下的嫣紅桃痕。
傅雲辰：「……」
暮潤：「……」默默地把衣服又穿好。
紅米：「呀，老大回來啦，快看看潤姐多漂亮，以後老大要多給潤姐買漂亮衣服呢。」
傅雲辰又關上了房間門，然後是他的門開合的聲音。
紅米一臉問號：「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