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屍櫃
逝者敲門竊屍狂徒第25章屍櫃齊翌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口袋,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拿了一把螺絲刀隨身帶著。
更準確的說,這個人是在挑釁他。
一緊張,齊翌動作就會加快,現在他腳步就快了不少。老池提速跟上,齊翌岔開話題:「你剛不是問那兩個監控故障跟什麼怪事有關嗎?就在一個小時前,我體會了一次極限降溫。」
老池懵了:「啥極限降溫?什麼情況?」
齊翌把事情給他說,等說完,他們已經回到辦公室。
冷氣還沒散,室內溫度剛剛恢復到二十齣頭,且濕度極高,不僅僅是體表冷,骨頭縫都有股寒意往外冒,讓老池切身感受了把身處陰間的感覺。
「這尼瑪也太冷了。」老池搓著小臂:「之前室內溫度瞬間跌到了十三度?太誇張了,你不會真撞邪了吧?」
齊翌打開窗子,靠在窗子邊:「很明顯是有人在裝神弄鬼,撞什麼邪?」
老池反客為主,一把坐在齊翌的椅子上,其實這種想法已經縈繞在他心裡很久,只是想到就讓他覺得不寒而慄:「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做這些事情,只是想一點點瓦解你的心理防線?他們或許就躲在暗處,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崩潰?」
齊翌抿了抿嘴唇,從冒牌貨出現到現在,或許是的。
他們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但是目前來說,他們已經成功了。
見齊翌不說話,老池打個哈哈,繼續說道:「感覺背後的人對你怨念很大,而且本事不小,你真沒懷疑對象?」
「沒有,」齊翌搖頭。
老池又說:「要不然你去求個護身符吧?
齊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螺絲刀,腦子在高速運轉,嘴上漫不經心的調侃道:「要不要再請個神婆過來做個法事?」
嗚嗚嗚……
齊翌話才說一半,忽然抬頭看進風柵欄,他眼睛猛地瞪大,手上緊緊抓著螺絲刀:「什麼聲音?」
老池被齊翌嚇一跳,跟著抬頭盯著格柵。
兩人靜悄悄的看了半晌,但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老池慢慢沒了耐心,轉頭看齊翌:「什麼聲音都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不會,」齊翌一動不動的盯著格柵:「就是有陣奇奇怪怪的聲音,像……穿過樓道的風聲?」
「風聲有什麼奇怪的?」老池徹底放鬆下來:「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嘛,我都快被你搞神經質了。」
齊翌還是覺得不對勁:「我上班很久了,從沒聽到過管道里有這麼明顯的風聲,即使是大風天里也沒聽到過。」
老池不以為然:「你不說管道可能進了東西嗎?可能裡頭結構被破壞,或者多了點什麼東西呢?再說,風口都被卸下來了,氣密性肯定比之前差得多,管道里發出噪音也可以理解嘛。」
他這解釋還真有點道理,齊翌沒再多說什麼。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檢修的事已經報上去了,等著上邊派人來檢查就好,別在意那麼多。你要是覺得待不下去,去我辦公室待著也行。」
「那算了。」齊翌想也不想的拒絕,老池也沒有自己的辦公室,他是兩人一間,齊翌跟另一人不熟,待在那裡不自在。
所以一般都是老池來找齊翌,齊翌很少去找老池,找了也不會久留。
老池知道齊翌性子,也不強求:「行吧,接下來干點啥?」
「兩點鐘去實驗室拿毒理檢驗報告,看看烏鴉是不是死於中毒。對了,你不是說認識物證鑒定中心的研究員,幫我把羽毛送過去了嗎?」
「當然送了。」老池說:「他應該在午休,晚點我打電話問問,看結果出來沒。」
齊翌點頭說好。
老池指了指旁邊的沙發:「我的意思是,不睡個午覺?」
齊翌想到兩個大男人躺在沙發上挨著睡覺就一陣惡寒:「丑拒」。
老池怒了:「滾你媽的!」
「你睡吧,我去冷藏室看看。」
「不是吧,這麼拼?」老池不能理解:「一點關鍵線索都沒有,你就算看出花來又能咋地?」
「至少可以徹底排除我的作案嫌疑,不至於那麼被動。」
「你有什麼發現?」
「沒,只是想找找破綻,」齊翌說:「比如冷藏室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偏偏留下了我的指紋足跡,這就很奇怪。如果能證明指紋不是我留的,而是利用指紋膜、透明膠等東西留的,就能進一步證明我是被栽贓的。」
老池從椅子上坐起來:「搞,立刻搞!該怎麼做?」
「你搞不來。」
「哦。那我去眯會兒,有事給我電話。」
嗯一聲,齊翌不再搭理他,獨自走到冷藏室。
難以避免的,冷藏室在他眼中也蒙上層陰森的色彩,但好在他對這太過熟悉,齊翌很快找回了對生活的掌控感,發毛的感覺很輕易就被壓下。
高會城的屍體回來后就換了屍櫃,原先的格子並沒有人碰過,那三枚指紋還好好的留在格子表面,方便齊翌偵查。
他很快進入工作狀態,打開有色手電筒,找到最佳照射角度,拿工具把手電筒固定好,蹲下身貼著指紋觀察,想找出這幾枚指紋的破綻。
但這談何容易,齊翌都沒抱太大希望,只是抱著僥倖心理。
當然,硬要說破綻也不是沒有——基本上法醫開關屍櫃時都是全程戴著手套的,按理說不可能留下指紋,加上齊翌本身的不在場證明,從邏輯上就可以認為這三枚指紋純屬栽贓。
只是辦案不僅僅只看邏輯,齊翌更希望找到鐵證,所以他查的十分認真,直到腿麻了才站起來休息會,休息過後又蹲下去繼續盯著看。
他太投入了,不知道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腦門頂上有格屍櫃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屍櫃像個小棺材,滑開接近半米才停下,懸在齊翌頭頂。
很快齊翌的腳又蹲麻了,他再次起身,然後……
咚!
隨著一聲巨響,齊翌瞬間蹲地抱頭,五官都扭曲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聚滿眼眶。
他摸了摸頭湊在眼前,還好,沒流血,他一邊抽著涼氣,一邊抬頭去看。
看見頭頂上懸著的屍櫃,齊翌罵罵咧咧,罵一半才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地上,他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只能蹬著腿往後退,讓自己離屍櫃遠些。
屍櫃怎麼自己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