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衣女子墜樓案
老池知道齊翌和石懷仁關係一向挺僵,真怕他們幹起來,趕緊打圓場。
「石主任你聽誰說的啊?沒有的事,屍體好端端的在冰櫃里躺著呢,能出什麼事?」
「噢?是嗎?」石懷仁看向老池:「照你這麼說,是有人給我謊報軍情咯?」
他臉上依然笑眯眯的,語氣上聽起來也像是在開玩笑。
老池硬著頭皮:「石主任還是這麼愛開玩笑……這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總之受害人高會城的屍體還在。」
昨晚屍體失竊已經造成了一定的負面影響,好在遺體失而復得,站在支隊角度考慮,肯定要把這事壓下去。所以老池覺得話說到這份上,石懷仁肯定不會再揪著不放,否則就顯得他不顧大局沒有分寸了。
石懷仁果然不再開腔,目光又回到齊翌身上,掛著笑看著他。
老池只好不停的暗示齊翌,讓他趕緊服個軟把事情揭過去,石懷仁可是他的直屬上司,他再有能耐,總這麼跟領導對著干也沒好果子吃。
齊翌無動於衷,頭也不回,轉過頭盯著大屏幕看了遍監控。
領導又怎樣,互相尊重可以,當舔狗那套他不會。
他倆都不吭聲,老池夾在中間就很難受:「石主任,你……」
「哦對了,」他一開口,石懷仁就打斷他:「你剛說解釋起來比較複雜?看來你知道整個事情經過。沒事,我從來不怕事情複雜,正好現在有時間,你給我好好講講。」
「啊這……」老池下意識的看向齊翌。
石懷仁抬眼看著他們,露出抬頭紋:「怎麼?不方便?」
老池呆住。
啪嗒!
齊翌抬手重敲鍵盤,暫停下監控畫面,抬起頭正視石懷仁:「沒什麼好說的,有人偽裝成我偷走屍體,半夜又鬼鬼祟祟摸進來,被下邊兄弟發現,遺體已經搶回來了。」
「偽裝?」石懷仁笑容收斂:「這說法怪有意思的,偽裝?呵呵。」
老池趕緊說:「真是偽裝,遺體失竊的時候,奪回來的時候老齊都有不在場證明,我可以作證。」
石懷仁再一次看向老池:「小池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王支隊讓你主辦,你就要公私分明,你這麼拎不清,領導怎麼放心把工作交給你?」
老池懵逼,一把扯下U盤:「我這裡有監控,可以證明昨晚齊翌有不在場證明。」
石懷仁呷了一口保溫杯里的大濃茶:「案子還沒結之前咱們誰也說不準。你說,是吧,小池?」
「石主任什麼意思?」
是可忍孰不可忍,齊翌忍不了了,這孫子進來之後就陰陽怪氣的,平日里針對他也就算了,連老池也不放過。
石懷仁直起身子:「雖然有監控,但屍體確實是在你手裡丟的,更何況你們兩個一個是嫌疑人,一個主辦這次案子,走這麼近,不太合適吧。」
石懷仁看了一眼齊翌:「更何況知法犯法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
老池尷尬,又有點生氣,這石懷仁是瘋了吧,見誰咬誰,別說齊翌想跟他干架,他現在也想錘他一頓。
齊翌手上用力,拿在手上的紙杯變形。
「石主任說這麼多,對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解多少?你連監控都沒有看過,聽手下幾個人報告,就斷定我就是嫌疑人,抱歉,讓你失望了,我現在不是嫌疑人了。」
石懷仁張口還要說話,齊翌根本不給他機會。
「對了,等會兒有個早會,聽說這次紀檢和督查會派人下來,你是技術大隊隊長,法醫室主任,作為部門主要負責人,昨晚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回來,對案情不聞不問,讓上級單位和王支隊曉得了,影響怕是不太好。」
石懷仁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道這一茬,也被齊翌這一通亂打打亂了思路。
「等會兒會上王支隊肯定要問你進展,看石主任這個樣子,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石懷仁已經坐不住了,臉憋的通紅,他扭著屁股站起來。
「年輕人,說話不要太沖。」
齊翌不回,石懷仁又看了老池兩眼,轉身就走。走到門口,他忽然頓住回頭:「對了,我聽說遺體失竊后受到了一點損傷,家屬知道了肯定不幹,要過來找麻煩,你做好準備。」
說完不等齊翌反應就走了。
老池心裡一突,知道死者被割了雞兒的就只有他和齊翌,他趕緊說:「老齊你別誤會,我可沒……」
「嗯。」齊翌平靜道:「是我報告給王支隊的,估計王支隊轉告他了。」
「啊這,」老池小心的偏頭看兩眼,苦口婆心的勸:「他畢竟是你上司,總跟他對著乾沒好處,老齊啊,你……」
齊翌盯著監控,頭也不回的打斷他:「你也可以去準備了。」
「得,你自己看著辦吧。」老池見齊翌油鹽不進,知道再說下去也是徒勞:「我走了,有需要給我電話。」
「嗯。」
三分鐘后,敲門聲響起,齊翌轉過頭,就見名高挑女警站在那。她畫著淡妝,腦後扎著馬尾,穿著制式襯衣,下擺扎在警服套裙里,英姿颯爽。
女警叫姜曉渝,電子物證鑒定室的技術警,也是支隊五朵警花之一。
支隊上下也就五個女警……
「翌哥,監控我查過了,順便查了內網系統和硬碟里的原始文件,沒發現異常,監控視頻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個結果在齊翌意料中,拜託姜曉渝調查只是以防萬一。
「知道了,辛苦。」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齊翌又問:「還有事?」
他開口問了,姜曉渝也就放下包袱,嗯一聲說:「我剛剛發現件事情,同小區一個多月前發生了一起自殺案,死者穿著紅衣從二十一樓跳下,你覺得兩起案子有關聯嗎?」
「自殺案?」齊翌詫異:「那小區還發生過自殺案?我怎麼不知道?」
「當時你在外地出差,石主任親自做的屍檢。」姜曉渝解釋,解釋完還有些納悶:「這麼久了,他一直沒跟你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