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沒有你我應該怎樣活下去 （四）
周末，於曼幫著希蕾收拾東西，兩個人乾的熱火朝天，大包小包早已堆滿了客廳。因為希蕾想買的房子還沒看好，就就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先過渡一下。終於下午四點多，基本上收拾停當，兩個人已經精疲力盡了。
「哎呀！終於好了，可累死我了！我說小蕾啊，聽我的，有些東西該扔的就扔了，至於傢具電器嘛，找個收舊貨的賣掉算了，你看現在租的那個房子那麼小，哪裡能塞下這麼多東西啊？」於曼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捶著自己的腰說。
希蕾給她端了杯水過來，「可是，好多東西都還能用呢，扔了怪可惜的。你看這些傢具電器，是我和你哥結婚前才買的，都是好的，就算買了新房子也能用的，還是留著吧。」希蕾說著，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這個家了，這個房子里留下過於清多少個腳步啊，她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楚，又是一陣不舍。
於曼看她神色凝重的坐到自己旁邊，不再說話，知道她又想起了於清，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
於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蕾，我知道你捨不得，這個房子里有太多你和我哥的記憶，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讓你把這個房子賣了。你說你上班回家，一天天看著這些東西，這個是我哥喝過水的杯子，那個是我哥睡過的枕頭，這個是我哥坐過的沙發，那個是我哥躺過的床，你說你心情能好得起來嗎？唉，放下吧！」
於曼看了希蕾一眼，她早已是淚流滿面。「小蕾，誰都有捨不得的東西，小時候我有一件很喜歡的裙子，結果上體育課的時候弄壞了，我傷心了很久，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傷心，歐陽離開的時候，我有多捨不得，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哥出事那天，我幾乎要昏死過去了，難道我就捨得嗎？有些事情它不管你捨得還是捨不得，它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算你哭死了，也改變不了結果。我不是讓你忘了我哥，只是，你不能為了他失去了你自己的生活和幸福，就在你心裡找個角落把他藏起來吧。」說完，於曼才發覺自己也是一臉的淚水。
希蕾在旁邊早已嗚咽，她把臉埋在膝蓋上，任由淚水橫流。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擦了擦眼淚，對著於曼說：「小曼，我聽你的，該扔的扔，該賣的賣，等買了新房，你陪我去買新的。」
於曼擦去淚水，眼裡含著淚花，使勁的點點頭。「小蕾，還有個事情，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小曼，你說吧，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希蕾看著她回答道。
「就是我哥那些東西，我覺得你就挑一兩件留個紀念，其它的都處理了吧。」說完於曼就緊張的看著希蕾。
希蕾不舍的看了看裝著於清東西的那兩個箱子，「可是……」她回過頭去，又看了眼於曼。
「要不這樣吧，這兩個箱子你也別帶來帶去的了，本來地方就小，還是放回我家去吧，我哥原來那個房間現在也空著，就放那裡好了。」於曼站起來，走到那兩個箱子旁邊，拍了拍箱子。
「那……好吧。」希蕾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於曼的建議。
於曼拿起電話，叫了個大眾的貨的，兩個人這才把該帶的東西搬到了希蕾新租的房子里。等到一切停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兩個人找了個飯店隨便吃了些東西，又回到希蕾租的房子開始收拾起來。
第二天，於曼一早就找來個收舊貨的，談妥了價錢后，傢具和電器也處理掉了。
希蕾看著居住了五年的房子，只剩下一地狼藉，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
於曼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好了，全部搞定，都說你離不開我吧？怎麼謝我？小富婆！」
「我什麼時候成小富婆了呀？房子都沒了，還富婆呢！」希蕾收起哀傷，輕笑著抬眼看著於曼回答道。
於曼呵呵的笑著，「房子是沒了，可你口袋裡揣著二百萬呢，還不夠富呀？你要請我吃好的！這兩天可把我累慘了！姆媽都說我瘦了！」
聽她這麼說，希蕾嘻嘻的笑了，「好，我今天一定把你補胖了，你打個電話叫姆媽和爸爸出來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請客，專門犒勞你好不好啊？」
於曼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約好了在錦江飯店見面。
席間，於媽媽聽說希蕾租了個小房子，忍不住說道：「小蕾啊，都說讓你搬回來住，你看，還學小曼去租什麼房子，家裡能住的。」
希蕾還沒來得及開口，於曼已經接過了話茬，「姆媽，那不是我和小蕾不想打擾你和爸爸的生活嘛，你身體也不好，要是我們回來住，你一天到晚想著給我們做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把你累到了怎麼辦？」
於媽媽連忙說：「那不是還有你爸嗎？」
「別別，我爸是上海男人中的另類，他做的飯我可不敢吃！」於曼連忙放下手裡的筷子搖起手來，「小蕾，你是不知道，有一回爸爸非要下廚，差點把我們家給著了，後果很嚴重啊！搞的姆媽命令我們三個小傢伙擦了半天的廚房！」
哈哈哈，四個人都大笑起來。
於爸爸夾起一塊雞放到於曼的碗里，「給，多吃點，這麼多菜還塞不住你的嘴巴，還在這裡揭你爸的短！」
「姆媽，醫生說你心臟不好，要靜養，我搬回去的話會影響到你休息的，我知道你們心疼我，我和小曼會常回去看你們的。哦，對了，這是一百萬，我讓銀行開了張支票，寫的是爸爸的名字，你們拿著吧。」說著，希蕾就把支票遞給了於媽媽。
於媽媽頓了頓，連忙把支票推還給希蕾，「小蕾，你這是做啥？你把錢給了我們，你拿什麼去買房子啊？」
希蕾回答道：「我還留了八十萬的，我自己一個人，買個小房子就行了，到時候如果不夠的話，我還有公積金貸款。」
於媽媽忙說：「那怎麼行，現在房價漲的那麼厲害，貸款不划算的，我們兩個又不等著錢花，你快收回去。」
於爸爸也開口了，「是啊是啊，小蕾，你姆媽說的對，這房子本來就是給你們的，唉，現在於清沒了，給你也是一樣的。」他的話剛落，於媽媽和希蕾兩個人眼神都黯淡下來，也不開口說話了。
於曼一看連忙打圓場，「小蕾，姆媽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姆媽要是給我這麼多錢啊，我立馬揣到兜里，然後去瘋狂大採購，想買什麼買什麼，想想都開心。怎麼沒有這麼好的事情等著我啊！快收起來！」說完就接過希蕾手裡的支票，塞到了希蕾的包里。
於爸爸拿起筷子，對著大家說：「吃菜，吃菜，別光顧著說話啊。來，老伴啊，這是你愛吃的糟青魚，吃。」說著夾了塊青魚給於媽媽。
「姆媽，爸爸，那我先收著。」希蕾收起臉上的黯淡說道。
「收起來收起來。」於媽媽也平靜了下心情，笑著回答。
周末，於曼幫著希蕾收拾東西，兩個人乾的熱火朝天，大包小包早已堆滿了客廳。因為希蕾想買的房子還沒看好，就就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先過渡一下。終於下午四點多，基本上收拾停當，兩個人已經精疲力盡了。
「哎呀！終於好了，可累死我了！我說小蕾啊，聽我的，有些東西該扔的就扔了，至於傢具電器嘛，找個收舊貨的賣掉算了，你看現在租的那個房子那麼小，哪裡能塞下這麼多東西啊？」於曼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捶著自己的腰說。
希蕾給她端了杯水過來，「可是，好多東西都還能用呢，扔了怪可惜的。你看這些傢具電器，是我和你哥結婚前才買的，都是好的，就算買了新房子也能用的，還是留著吧。」希蕾說著，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這個家了，這個房子里留下過於清多少個腳步啊，她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楚，又是一陣不舍。
於曼看她神色凝重的坐到自己旁邊，不再說話，知道她又想起了於清，也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
於曼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蕾，我知道你捨不得，這個房子里有太多你和我哥的記憶，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讓你把這個房子賣了。你說你上班回家，一天天看著這些東西，這個是我哥喝過水的杯子，那個是我哥睡過的枕頭，這個是我哥坐過的沙發，那個是我哥躺過的床，你說你心情能好得起來嗎？唉，放下吧！」
於曼看了希蕾一眼，她早已是淚流滿面。「小蕾，誰都有捨不得的東西，小時候我有一件很喜歡的裙子，結果上體育課的時候弄壞了，我傷心了很久，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傷心，歐陽離開的時候，我有多捨不得，可是，他還是離開了，我哥出事那天，我幾乎要昏死過去了，難道我就捨得嗎？有些事情它不管你捨得還是捨不得，它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就算你哭死了，也改變不了結果。我不是讓你忘了我哥，只是，你不能為了他失去了你自己的生活和幸福，就在你心裡找個角落把他藏起來吧。」說完，於曼才發覺自己也是一臉的淚水。
希蕾在旁邊早已嗚咽，她把臉埋在膝蓋上，任由淚水橫流。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擦了擦眼淚，對著於曼說：「小曼，我聽你的，該扔的扔，該賣的賣，等買了新房，你陪我去買新的。」
於曼擦去淚水，眼裡含著淚花，使勁的點點頭。「小蕾，還有個事情，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小曼，你說吧，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希蕾看著她回答道。
「就是我哥那些東西，我覺得你就挑一兩件留個紀念，其它的都處理了吧。」說完於曼就緊張的看著希蕾。
希蕾不舍的看了看裝著於清東西的那兩個箱子，「可是……」她回過頭去，又看了眼於曼。
「要不這樣吧，這兩個箱子你也別帶來帶去的了，本來地方就小，還是放回我家去吧，我哥原來那個房間現在也空著，就放那裡好了。」於曼站起來，走到那兩個箱子旁邊，拍了拍箱子。
「那……好吧。」希蕾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於曼的建議。
於曼拿起電話，叫了個大眾的貨的，兩個人這才把該帶的東西搬到了希蕾新租的房子里。等到一切停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了。兩個人找了個飯店隨便吃了些東西，又回到希蕾租的房子開始收拾起來。
第二天，於曼一早就找來個收舊貨的，談妥了價錢后，傢具和電器也處理掉了。
希蕾看著居住了五年的房子，只剩下一地狼藉，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
於曼拉著她的手，笑著說：「好了，全部搞定，都說你離不開我吧？怎麼謝我？小富婆！」
「我什麼時候成小富婆了呀？房子都沒了，還富婆呢！」希蕾收起哀傷，輕笑著抬眼看著於曼回答道。
於曼呵呵的笑著，「房子是沒了，可你口袋裡揣著二百萬呢，還不夠富呀？你要請我吃好的！這兩天可把我累慘了！姆媽都說我瘦了！」
聽她這麼說，希蕾嘻嘻的笑了，「好，我今天一定把你補胖了，你打個電話叫姆媽和爸爸出來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請客，專門犒勞你好不好啊？」
於曼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家裡的電話，約好了在錦江飯店見面。
席間，於媽媽聽說希蕾租了個小房子，忍不住說道：「小蕾啊，都說讓你搬回來住，你看，還學小曼去租什麼房子，家裡能住的。」
希蕾還沒來得及開口，於曼已經接過了話茬，「姆媽，那不是我和小蕾不想打擾你和爸爸的生活嘛，你身體也不好，要是我們回來住，你一天到晚想著給我們做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把你累到了怎麼辦？」
於媽媽連忙說：「那不是還有你爸嗎？」
「別別，我爸是上海男人中的另類，他做的飯我可不敢吃！」於曼連忙放下手裡的筷子搖起手來，「小蕾，你是不知道，有一回爸爸非要下廚，差點把我們家給著了，後果很嚴重啊！搞的姆媽命令我們三個小傢伙擦了半天的廚房！」
哈哈哈，四個人都大笑起來。
於爸爸夾起一塊雞放到於曼的碗里，「給，多吃點，這麼多菜還塞不住你的嘴巴，還在這裡揭你爸的短！」
「姆媽，醫生說你心臟不好，要靜養，我搬回去的話會影響到你休息的，我知道你們心疼我，我和小曼會常回去看你們的。哦，對了，這是一百萬，我讓銀行開了張支票，寫的是爸爸的名字，你們拿著吧。」說著，希蕾就把支票遞給了於媽媽。
於媽媽頓了頓，連忙把支票推還給希蕾，「小蕾，你這是做啥？你把錢給了我們，你拿什麼去買房子啊？」
希蕾回答道：「我還留了八十萬的，我自己一個人，買個小房子就行了，到時候如果不夠的話，我還有公積金貸款。」
於媽媽忙說：「那怎麼行，現在房價漲的那麼厲害，貸款不划算的，我們兩個又不等著錢花，你快收回去。」
於爸爸也開口了，「是啊是啊，小蕾，你姆媽說的對，這房子本來就是給你們的，唉，現在於清沒了，給你也是一樣的。」他的話剛落，於媽媽和希蕾兩個人眼神都黯淡下來，也不開口說話了。
於曼一看連忙打圓場，「小蕾，姆媽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姆媽要是給我這麼多錢啊，我立馬揣到兜里，然後去瘋狂大採購，想買什麼買什麼，想想都開心。怎麼沒有這麼好的事情等著我啊！快收起來！」說完就接過希蕾手裡的支票，塞到了希蕾的包里。
於爸爸拿起筷子，對著大家說：「吃菜，吃菜，別光顧著說話啊。來，老伴啊，這是你愛吃的糟青魚，吃。」說著夾了塊青魚給於媽媽。
「姆媽，爸爸，那我先收著。」希蕾收起臉上的黯淡說道。
「收起來收起來。」於媽媽也平靜了下心情，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