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12

番外——小作精和高冷怪12

硯慕清像是心灰意冷,明明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挽留江城闌的,可在看到她怒火中燒的樣子,硯慕清自己都不知不覺的一步一步走偏了。

他覺得自己無可救藥了,即便是有父親幫得了他一時,也沒辦法幫他一世。

算了吧,還是算了,與其這樣沒有骨氣的逼迫江城闌,還不如真的學著怎麼忘了她。

硯慕清雙眸灰暗的轉身要走,江城闌卻一個箭步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少年呆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江城闌一言不發,相比於該說什麼,她腦子裡的念頭反倒是自己為什麼突然抱上來。

她明知道這樣對硯慕清的決心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讓事情越來越不受控,越來越糟糕。

「別走,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話像是妥協,也是江城闌像是故意遮掩似的說辭。

硯慕清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但我不必你施捨我。」

說罷,他拉開江城闌的手,離開了。

原本只是做戲,想要試探一下江城闌的真心。

可經過這件事一鬧,硯慕清竟然真的下定了決心,要去西陵。

清吾哪會想到這個結果?因此把想出這個餿主意的始作俑者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都怪你,現在怎麼辦?沒辦法收場了!」

硯塵珏握著她的手,「清姐姐,你先別著急,總有解決辦法的。」

清吾氣呼呼道:「解決辦法?你光會說,你有本事把你兒子勸回來。」

說著,清吾的鼻子有些酸酸的,「這個是我唯一一個孩子,要是真的死了可怎麼辦?你難道想讓我再受一遍苦,再生一個?」

「……」

若是硯慕清在場,聽到他娘擔心的緣故,怕是要當成氣暈過去。

硯塵珏安撫著她,「別擔心,我來想辦法,我來想辦法,保證不會讓言言有任何危險的。」

可就是想辦法的這一晚上,意外出現了。

第二天一早,硯塵珏想把硯慕清綁在屋裡的時候,發現這小子已經不見了。

硯塵珏心道不好,立刻召集了合宮的侍從四下尋找,最後得知,昨夜裡硯慕清已經偷偷離開了妖族。

清吾聽了這個消息,差點暈過去。

硯塵珏連忙安撫,「清姐姐先別著急,我這就帶人去西陵把他抓回來,你放心。」

事情鬧得很大,江城闌清晨去軍營的時候,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昨夜連夜走的?」

「可不是,聽說妖王陛下已經帶人去追了,也不知道這小殿下是怎麼了。」

「是啊,不是說今日走的嗎?幹嘛要連夜離開?」

「……」

聽到那些閑言碎語的江城闌皺了皺眉,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向來不管俗事的江副將發了話,自然眾人都以為要被訓斥,紛紛不敢出聲。

江城闌卻繼續追問,「你們方才說什麼人連夜離開?」

一個士兵壯著膽子回答,「是小殿下,聽說昨晚離開了妖族,妖王陛下怕他出事,已經追去西陵鬼谷了。」

江城闌心臟停了一瞬,眼前驟然一片漆黑,身子晃了晃,差點倒下去。

士兵們紛紛關切地想上前攙扶,卻別江城闌抬手阻止了,「我沒事。」

江城闌搖搖晃晃地走出了軍營,魂不守舍的往前走,直到走到了妖王宮的城門。

守衛們紛紛行禮,「江副將!」

江城闌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那扇城門,片刻,她做出了一個衝動的決定。

剛追出妖族地界兒,便瞧見妖王陛下拎著一個人的后衣領,把人提了回來。

硯塵珏和江城闌打了個照面,兩人都有些驚訝。

江城闌連忙拱手行禮,硯塵珏則是抬了抬手,問道:「江副將這是要去哪裡?」

在聽到『江副將』三個字之後,被提溜著的少年身子一僵,想回頭看一眼,卻拗著性子不肯看她。

江城闌也是不知如何回答,難不成如實說,自己也是要去找硯慕清的嗎?

她耳朵紅透了,才用蹩腳的話搪塞過去,「屬下只是,到處走走。」

硯塵珏點了點頭,「嗯,都走到妖族境外了。」

他沒有任何一個時候,比現在還覺得江城闌和她那個蠢爹一模一樣。

江城闌沒再多說,硯塵珏也不久留,畢竟家裡還有個媳婦兒在坐立不安的等著他把兒子帶回去呢。

從江城闌身邊走過,原本背對著江城闌的少年和她對視上了。

硯慕清乾脆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妖族的眾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殿下明明要去西陵,可又連夜偷跑去西陵,妖王陛下還興師動眾的去把人抓了回來。

硯慕清一連十日都沒有出過門,也不再跟他爹去妖王殿處理公務,甚至連每日清吾送來的糕點都不吃了。

倒不是為了躲江城闌,他才不肯出門。

硯慕清只是覺得自己很丟臉。

那麼有氣勢的放了狠話,說得那麼決絕和不留情面。

就是擔心爹娘會不同意,他甚至連夜跑去西陵。

可都還沒到西陵的地界兒,他就這麼被他爹抓了回來。

不僅如此,回來的時候,還被江城闌看到了。

他覺得自己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雖然他沒有姥姥!

午後,虞氏來瞧他,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那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見證了硯慕清丟臉全過程的江城闌!

可硯慕清並不知道江城闌來了,他背對著門口躺著。

因為這幾日他娘總過來,故而在知道有人進來了,硯慕清也沒有轉身,甚至一聲不響,跟睡著了似的。

虞氏喊他,「言言?在睡覺嗎?」

少年的聲音低沉沉的,語氣里都是彆扭,「沒有。」

虞氏看了江城闌一眼,眼眸里都是溫柔的笑意。

江城闌糾結了很久,才開口道:「你怎麼樣了?」

聞言,硯慕清身子一僵,騰地一聲從卧榻上坐起來,呆愣愣的看著江城闌。

因為起的太猛,致使他眼睛有點冒金星。

江城闌根塊木頭似的站在原地,虞氏倒是很會看情況,趁著兩人尷尬的時候,自己悄悄出去了。

僵持了許久,硯慕清才彆扭地問道:「你來幹什麼?故意來笑話我的嗎?」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此刻江城闌的心境特殊,硯慕清這副尊容真的有點好笑。

這段日子的渾渾噩噩,也不修邊幅,頭髮雖然柔順,但也亂糟糟的散開著。

好在清吾看不下去,時常來給他把鬍子除了,不然的話,更加難看。

江城闌走上前,在卧榻前坐下。

硯慕清的兩隻蔥白似的手緊緊的抓著薄被子,極力的隱忍著此刻委屈的想要撲在她懷裡尋求安慰的衝動。

下一刻,江城闌的手覆上了硯慕清的臉頰,「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原本就心裡難受的硯慕清,一聽這話更是快要掉眼淚了。

好在他還更著一股氣,拍開江城闌的手,背過身去。

若是從前,他巴不得用自己的眼淚和委屈來讓江城闌心中不安,好多心疼心疼他。

可現在,他只覺得那樣丟臉。

畢竟在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面前,硯慕清還是有點骨氣的。

江城闌瞧著眼前的背影,他肩膀一顫一顫的,即便沒有親眼看到,江城闌也知道他在哭。

她伸出手,想觸碰少年的肩頭,可又忍不住收了回來。

「言言?」

硯慕清吸了吸鼻子,為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哭腔,「你還叫我幹什麼?不是討厭我嗎?是我娘叫你來的嗎?還是我祖母求你來的?我說過,用不著你可憐我,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嘴上說著不想看見她,可狐狸耳朵早就豎起來了,聽著身後的動靜兒,生怕身後那人真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突然,一個溫熱的身軀貼上了他的後背,讓少年原本就僵硬的背更加僵住了。

良久良久,硯慕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氣勢洶洶地問:「你這算什麼?」

江城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沉穩地說:「我不知道。」

「……」

不知道?這麼敷衍,他才不接受。

可當他裝模作樣的拉開江城闌的手臂,那人再次抱了回來的時候,硯慕清心裡才稍稍舒坦了幾分。

硯慕清低聲說:「不是討厭我嗎?為什麼抱我?」

江城闌靠在他後頸的腦袋搖了搖,「我從來沒說過討厭你。」

沒說過,是沒說過,但是沒這麼說,卻也沒有反駁!

硯慕清氣呼呼地撅著嘴,「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已經打算放棄你了,你現在這樣……合適嗎?」

說不喜歡的是她,現在又這樣的還是她。

左右不管怎麼樣,他都這麼被動。

「對不起,言言。」

硯慕清哼了聲,「誰要你道歉了?」

可江城闌卻輕聲說著:「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然而,硯慕清想聽的確然不是道歉,想讓他不生氣的方式也很簡單,可是偏偏她避重就輕,根本不說他想聽的那一句。

硯慕清憋著一股氣,不說話。

身後那人的臉頰貼在他脖子上,硯慕清頓時忍不住顫抖了下,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你……離我遠點。」

江城闌沒鬆手,低聲說:「別生氣了,我們……不退婚了。」

聽到這一句,硯慕清心頭一顫,緩緩轉過身來,問道:「不退了?」

彼時的硯慕清,在靠得這麼近的情況下,他才注意到江城闌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莫名的,硯慕清心裡有一個不太好的念頭。

他追問道:「為什麼不退?你……你想嫁給我嗎?」

江城闌的嘴唇綳直了,像是說不出口。

事實上,她也是真的說不出口,一個高傲的人,一個不喜歡展露自己感情的人,要把喜歡或者想嫁什麼的話說出口,真的很難。

沒等到她回答,硯慕清方才還有所起伏的心又立刻沉了下去。

他彆扭著說:「我不用你可憐我,也不用你委曲求全的嫁給我。」

少年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江城闌咬了咬牙,乾脆閉上眼睛,喉嚨里生澀的蹦出幾個字,「我想嫁給你。」

或許是因為說著話簡直要了江城闌的命,以至於說出來的時候,江城闌的聲音都是沙啞更咽的。

硯慕清小心翼翼地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問:「你方才……說了什麼?」

江城闌臉色有些難看,撇開視線,道:「你聽到了,別讓我重複第二次。」

他確實聽到了,只是不敢相信。

方才她說想嫁了對吧?

可江城闌的神色嚴肅,並不是在開玩笑。

方才的那一次已經要了她半條命,再說一次,她寧願去死。

這個時候,硯慕清心裡跟樂開了花兒似的。

可轉念想起之前江城闌的態度,害得他難受了這麼久,想想就覺得生氣惱火。

於是乎,他作了個大膽的決定,頗為心高氣傲的說:「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喜歡你,我娘正準備給我安排別的婚事呢。」

他是想這麼說氣一氣江城闌的。

可似乎是用力過猛了,只見江城闌臉色一沉,像是踩到了狗屎似的。

「原來如此。」江城闌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冷淡,甚至還帶了幾分冰冷。

即便是在這種時候,江城闌也要壓制著怒意,保持自己尊貴的姿態。

她後退一步,直起身子,道:「那便當我方才的話沒有說過,恭喜你了。」

說罷,江城闌轉身要走。

可硯慕清哪裡會讓她走。

這一走,怕是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婦兒真沒了。

硯慕清也顧不上作不作的,趕緊拉住江城闌的手。

但江城闌只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心裡滿是厭惡和懊惱,猛地甩開他的手,「自重!」

眼看攔不住,硯慕清趕緊翻身在卧榻邊緣抱住了江城闌的腰。

可他半邊身子都懸在床沿外,一個不穩就摔了下去。

硯慕清一個大男人,雖然心裡不成熟,但無論是個頭還是身形都比江城闌要大些。

這一下,也把江城闌按倒在地上。

江城闌眼看就要發怒,聲音氣得近乎顫抖,「硯慕清,你想找死嗎?」

硯慕清被嚇得抖了抖,小聲撒嬌,「我不想死,城闌,你別推我,我腿被磕到了,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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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我家狐狸成了病嬌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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