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不過眼
「……這倆植物人完全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就不能把他們留在酒店房間里嗎？反正他們又不吃不喝不拉不撒，根本不需要人照顧。」迪亞推著兩把輪椅往運輸船的方向走去，從他的自言自語就能聽出來有多嫌棄了。
這幾天都是他負責照顧勞達和利茲……沒有辦法，鄉村與首都的物價水平天差地別，在沒有刻意節儉的情況下，他和費頓靠狩獵戮獸賺取的里恩幣以一瀉千里般的氣勢消失，只能讓持有生產職業技能的費頓去賺錢了。
當然，他也可以跟平常一樣靠「黑吃黑」發家致富，只是他暫時認識的壞人只有經營夜總會的「空頭幫」，而空頭幫成員服務態度挺不錯的，兩名美少女金牌打手還是他的昆特牌牌友，該選項優先順序不高。
「嗯？」迪亞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遠處漂浮在天上的和諧角斗場，面譜化的虛假笑容逐漸消失，被思索的表情所替代。
不，應該說這是『頓悟』的表情。
在那個相隔數公里之遠、看不出半分異狀、實際此時也不存在半分異狀的浮空島上，他以某種不同於傳統五感、魔力感知、能量感知、靈魂感知的感知方式，聞到了不同於往日的氣息。
「破滅的濃度，費頓之前好像是這麼形容的……原來如此，確實是有著【破滅之王】的味道啊。」回想起那個在無限次元世界整個系統中相當于格式化工具的真神，迪亞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不單是因為破滅之王強大得連挑戰的想法都不存在，重點在於破滅之王對他們發出工作邀請——反正他是沒想通自己跟『破滅』有什麼瓜葛，一個吃喝玩樂睡美女的廢物惡魔，怎麼可能牽扯到毀滅世界的大事件中去？
「……算了。」迪亞很快又披上假笑臉，重新推著兩名植物人隊友往前走，喃喃道，「破滅的濃度上升，大概等會兒就有好戲看了？看來很快就有能賺大錢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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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酷炫的菜雞互啄錦標賽進行到第五天，進入第三輪，發生了一起惡性暴力事件——信標學院rwby隊伍的選手「陽小龍」在已取得勝利的情況下，對避風學院cmen隊伍的選手「墨丘利-布萊克」進行攻擊，打斷了其右腿。
維特節可是宣示和平和團結的節日，出現這種違背其理念的行為，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擎天王國的人工智慧士兵第一時間衝進賽場控制住陽小龍。
「——兩位，要吃點什麼嗎？」費頓拍了拍兩名解說員的肩膀，笑眯眯地問道。
眼鏡解說員嚇了一跳，差點跌下椅子，驚呼道：「什麼！？你是什麼人？」
費頓蹲下身子，讓自己出現在解說室的鏡頭裡，豎起大拇指道：「傷殘獵人創業！爆谷和可樂滿足不了各位的味蕾？早上起床晚了，沒來得及吃早餐？想要在精彩的比賽滿足眼球的同時，也給舌頭至高的享受嗎？歡迎嘗試本店的皇家厚汁漢堡、茶泡鰆魚飯糰、意式龍蝦方餃、彩虹法式凍等多種美食！」
「去去去！這不是你打廣告的地方！我們忙著呢！」肥胖解說員站起來，想要把費頓推出解說室。
費頓避了開去，笑道：「不就是一個輸不起的混球引起的鬧劇嘛，多大點事，難道還能上升到避風王國想要對溪谷王國發起戰爭的高度嗎？」
「嗯？」眼鏡解說員和肥胖解說員一愣。
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解說員，而是信標學院的教授，費頓的話語跟他們看見的事情不相符，猜到了背後有文章。
「觀眾席上的是一群門外漢們，下面的黃髮小妞是一個沒畢業的孩子，他們是沒辦法了，但像兩位這樣的職業人士，肯定一眼就看破了真相。」費頓的發言，經由解說室的話筒傳遍整個賽場，「那個蹲在長腿男身旁噓寒問暖的綠毛黑皮女孩，剛才在場外對黃髮小妞發動了自己的外像力，效果大約是製造幻覺吧？讓黃髮小妞看見長腿男從背後偷襲她。」
「外像力！」眼鏡解說員猛地回頭看向場下綠毛黑皮女孩「翡翠-薩絲翠」。
費頓繼續道：「證據你們當然肯定也已經發現了，長腿男走路的聲音不對勁，右腳本來就是義肢。」
好的，原本抱著自己的右腿滿地打滾哀嚎的墨丘利安靜下來了。
「當然不能忘記旁邊的兩個醫護人員，那也是他們的隊友。」費頓一副羨慕的腔調道，「一支隊伍里有一個能製造幻覺的隊友、一個能製造幻象的隊友，那是多棒的一件事，殺人越貨、栽贓陷害、秘密潛入……咳，我是指完成任務還有其他方式。」
「保安！派一隊人保護好cmen小隊！」肥胖解說員衝到話筒前，大聲喝道。
嗯，只是『保護』。
畢竟此時還沒有扒下墨丘利的褲子，確認費頓口中的證據是否屬實。
而cmen隊可不會允許自己落入重重包圍之中，交換眼色后一同沖向參賽選手的專用通道。
「——你們這群混蛋！！！」陽小龍字面意義上的『氣炸了』，瞳孔顏色變成紅色，頭髮像著火一般，魯莽地追了上去。
但不會陷入一打四的狀況，因為rwby小隊的其他成員已經從看台跳了下去，同時擎天王國的人工智慧機器人也更新了任務內容，和諧角斗場上的全體機器人都在追擊cmen小隊。
「呼……」眼鏡解說員鬆了一口氣，雖然被敵人滲透至此證明了他們的工作做得很失敗，但至少知曉了自己的學生是被陷害的，這才轉頭看向費頓，問道，「你，到底是誰？」仟千仦哾
「一個對沒品的栽贓看不過眼的獵人而已。」費頓手指點了點掛在身前的保溫箱子，示意上面標註的價格，「雖然有點貴，但我對自己的廚藝頗有信心，看在傷殘獵人創業的份上，能支持一下嗎？」
兩人對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信用卡：「……箱子里的食物，我們全部買下來，等會兒能拜託你送去給信標學院的參賽選手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