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裝甲騎兵我沒看過

「所以，會議上那番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簡單地理解為『變心』嗎？」在輝夜和兔子們在宇宙戰艦內亂竄時，特意留在艦橋里的永琳詢問道。

「假如我這麼輕易變心，就不會費盡心機地尋找蓬萊之葯和尋找創世能力者打造家園了。」真正享受家園的福利的人，不是到哪都能混得開的破界者們，而是這批親友團，「請將那番殘酷的話語視為『成長』，本人從未為此而努力卻不可避免的成長。」

「成長？」永琳皺眉道。

費頓聳聳肩，道：「跟往常一樣，以極端舉例進行說明：永琳你的醫術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你水平堪憂時，遇上一名四肢患有嚴重傷病的病人，為了保住病人的性命，經由病人的同意后，你切除了染病的肢體。當你水平提升后，能夠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完美治癒該傷病，再碰上該病人時，你會怎麼想？」

「我問心無愧。」永琳不假思索道。

儘管這是遙遠的往事，但她確實碰過類似的情況，這個答案不是猜測，而是經過實踐驗證的事實。

費頓打了下響指，這個答案可以說正中下懷：「對，問心無愧，你不會矯情地把責任包攬在身上，過去是沒有『假如』一說的，當時作出的判斷就該由當時的客觀條件決定……只不過，也就這種程度了，你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吧？另外我要強調一點，即便你很有醫德，醫生和病人之間沒有交情也是事實，很多東西都會因而淡化。」

永琳順著費頓的舉例進行想象，正色道：「假如失去肢體的病人是公主，又或是我的其他弟子，我大概也會為之感到遺憾和懊惱。」

注意，並不是『悔恨』，問心無愧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費頓回歸到正題：「我現在就是類似的情況，我仍舊深愛著所有情人，不會為自己過去的選擇而後悔，可隨著我接觸到那些被稱為『真理』的規則，我的認知發生的改變，與她們的認知偏差越來越大：

例如她們保持著最常規的生命觀念，我拜訪過掌管靈魂轉生的轉生神后，認為只有靈魂的消滅才是真正的死亡，這導致我看上去比過去更加嗜殺和無情；仟千仦哾

例如她們永遠不會放棄某個世界，我被破滅之王和卡利尤迦虐了一頓后，認可一旦某個世界變得過於糟糕或過於危險就該處理掉，否則會發生更為嚴重的事態；

例如她們會儘可能地行善，我與多個星球意識和種族意識集合體打過交道后，知道它們大部分都不想要被行善，它們的想法可以用一個字『滾！』概括。

……即便是我，也不由得對未來的婚姻生活萌生出憂慮來了。」

永琳道：「聽上去，你像是正確的那一邊？」

「又不是在學校讀書考試，還有教師給你打分，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正確的。」費頓自嘲一笑，「嘛，我很清楚，她們現在的觀念就是數十年前的我所持有的觀念，問題是我只能以自己的言語編織出一套空洞無物的結論，無法讓她們經歷與我相同的事情，產生相同的觀念轉變。」

普通人遭遇真神的力量洗禮，輕則瘋瘋癲癲，重則靈魂粉碎，費頓不可能選擇兵行險著。

永琳搖搖頭：「儘管我沒有經歷那些事情，但我能夠一定程度上跟上你的『成長』，你應該對你的情人們多點信心。」

「這是經過分析的，我只對一部分情人的情況感到憂慮，另外一部分是壞女人，我從來不擔心她們。」費頓突然湊過去，伸手托著永琳的下巴，笑道，「現在，壞女人再加一個~」

八意永琳微微一笑：「是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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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太小，吃不飽；一起把蛋糕做大，切蛋糕時分配不均；吃蛋糕的人胃口變大了，耗盡材料製作的蛋糕喂不飽他們——這個世界的人類經歷過這三個時期。

面對地球資源不足的難題，人類採取了幾個應對措施：一是大力發展太陽能，只要太陽能電池板足夠多，就能提供大量的清潔能源；二是在太陽系建造資源衛星，採掘資源回補地球；三是移居到太陽系內其他行星，只要技術到位，連白天432°c夜間-172°c的水星一樣能住人；四是耗費巨資建造超時空要塞，把一座座擁有大量人口的城市發射出去、展開一場沒有歸途的播種之旅。

好不容易解決物質條件，得以繼續往前邁進的人類，一如既往地內鬥起來，生活在地球上的「地球人」與生活在衛星和其他行星上的「宇宙人」的戰鬥成為時代的主題。如今算是中場休息，在戰爭中崛起的眾多企業構建起宇宙經濟圈，商業規則起到一定的約束作用，但昔日的矛盾仍然存在。

生活在超時空要塞的人類清靜了一段日子，但隨著空間摺疊技術的發明，控制欲強烈的「太陽系人」頻繁派出部隊與這批離家遊子接觸，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當然，這片宇宙不止地球人一個智慧種族，不少超時空要塞均實現了與外星人的接觸……被外星人消滅了，也算是『接觸』的一種吧。

——瓦里瑪所構建的宇宙戰艦《永遠號》，目前就在太陽系範圍內遊盪。

「撿垃圾，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輝夜昂首挺胸道。

她利用瓦里瑪的雷達，找到一個漂浮的冷凍艙，親自駕駛工程用機甲出去撿了回來，此時那叫一個成就感滿滿。

「呵。」費頓懶得搭理態度180度轉彎的公主殿下，拿著兩件衣服走過去，在瓦里瑪的提示下打開冷凍艙。

輝夜躲得遠遠地問道：「他們還活著嗎？」

冷凍艙里躺著一男一女，都沒有穿衣服，她根本不敢靠過來。

「如果不是還活著，瓦里瑪的雷達也不會掃描出來了。」費頓把兩件衣服搭在兩人身上，「不過，正常的解凍方式會很麻煩就是了。」

瓦里瑪的靈子浮現，注入兩人體內，男子率先恢復意識：「唔……菲婭娜？」

「咳咳。」費頓乾咳兩聲，表示自己的存在。

「！」男子似乎想要坐起身來，但瓦里瑪沒有徹底治療他，他的身體一時之間還恢復不過來。

費頓打趣道：「大哥，你們是在幽會的時候，被苦主扔進冷凍艙里扔出來的嗎？這不像是什麼正經的逃生啊。」

「……你是誰？」男子板著臉問道。

從這個反應就能看出是個不輸勞達的面癱。

「一個撿廢品賣的，你們的冷凍艙在外面漂，莪們就撿回來了。」費頓以笑容展示善意，「我叫『費頓』，你懷中的女的名字我已經知道了，大哥你的呢？」

男人沉默片刻，回答：「齊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