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魔女不靠譜，改為孤兒好了
「我不是說不要吃普通零食的嗎？食物碎屑四處飄，會顯得我們很不專業的，要吃就要吃太空食品。」看著飄進艦橋的輝夜手中的薯片袋，費頓只得以念話向瓦里瑪確認這艘戰艦是否有處理固體漂浮物的系統。
輝夜討好地遞了一塊薯片過去：「太空零食不好吃嘛~」
費頓張嘴吃下薯片，立場不變道：「這就是我發起荒野求生的原因，看現在把你嬌慣的，都已經忘記每天吃腌蘿蔔和炒青菜的日子了吧？」
「嘿嘿~」輝夜終究是一名公主殿下，嬌氣得理所當然。
「我倒是不介意將菜單換成腌蘿蔔和炒青菜。」旁邊的永琳皮笑肉不笑道，「如無意外，這些太空食品的原材料會相當觸目驚心。」
輝夜大驚失色道：「蟲子嗎？是蟲子嗎！？」
跟隨費頓荒野求生過好幾趟，奇形怪狀的食物吃了不少，『昆蟲』是她最後的堅持。
費頓猜想道：「說不準是蚯蚓、沙蟲之類的玩意。」
「不要啊~！」輝夜震驚之下，連薯片袋都扔出去了。
「那只是猜測。」永琳瞥了一眼費頓，斥責對方又在戲弄輝夜，「公主，眼不見為凈，姑且這麼想吧。」
「也、也是……說不準是通過高科技工業設備將五顏六色的化學試劑合成出來的。」儘管這也不符合輝夜的飲食標準，但總比昆蟲混合物要強。
這個話題算是告一段落，永琳看著費頓問道：「話說回來，這艘宇宙戰艦沒有搭載重力系統，也是因為『專業』嗎？」
費頓擺手否認：「沒有，很多戰艦都會搭載重力系統，追求的就是一個『正常』，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最直觀的就是無須頻繁的身體鍛煉。」
「？」輝夜下意識向永琳求教。
「人在常規重力環境下，骨骼、關節和肌肉時時刻刻支撐著身體，心血管費勁地把血液輸送到身體各部位，可以視為它們一直都是在進行著鍛煉。到了微重力環境下，這種全天候的鍛煉消失了，會出現骨密度降低、肌肉萎縮、心血管疲弱等癥狀。」永琳幽幽地盯著輝夜道，「……我記得很清楚，我曾經給公主講解過這些基礎知識。」
畢竟月之民勉強算得上是星際文明的居民，深居閨閣也得有點宇宙常識。
「！」早就把平日用不上的知識還給老師的不肖學生，連忙扭過腦袋。
費頓接著道：「當然，不搭載重力系統的戰艦也不少，一般會在船艙過道布置牽引裝置，握著把手以獲得加速度，同時船員的宇航服自帶微型推進器，緊急情況下不會掉鏈子……只不過我們都會飛，沒必要照搬這些措施。」
永琳瞭然道：「保留優勢，祛除劣勢，假如只是執行中短期任務的話，我認為這是很合適的布置。」
輝夜又忍不住回到話題：「所以，為什麼這艘宇宙戰艦沒有搭載重力系統？」
「昨晚你不是體會到了『原因』嗎？」費頓拿起手邊的袋裝橙汁，輕輕擠了一下，一團橙色液體慢悠悠地往輝夜的方向漂去。
輝夜很配合地張嘴一吸，喝下橙汁，隨後羞紅著臉說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永琳亦是罕見地臉頰飄紅，乾咳一聲道：「這種事請不要胡言亂語。」
「這裡又沒有外人~」費頓聳聳肩，因幡帝和鈴仙在場又怎麼樣，不過在兩人的逼視下，他還是選擇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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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頓和永遠亭四人組並沒有特別鍾愛微重力環境，單純只是平常生活在常規重力環境下，微重力環境顯得新奇有趣，能將包括男歡女愛在內的諸多行為帶來另類的體驗。
不過，在這份【新奇有趣】蛻變成【習以為常】之前，輝夜率先對宇宙廢品商的工作內容感到厭倦。
這也正常，「通過瓦里瑪的廣域搜索功能定位有價值的宇宙漂流物」、「駕駛工程用機甲把垃圾撿回來」、「近距離圍觀戰爭兵器殘骸感慨戰爭的殘酷」等事缺乏趣味性，廢品商的工作最有趣的兩個部分是「變廢為寶」和「買賣談判」，都不是輝夜能夠摻和或喜歡摻和的。
甚至乎，輝夜還想著讓瓦里瑪專門定位冷凍艙，從解救冰棍獲得成就感……只不過，被費頓一句「與冰棍們的交涉工作不還是得由我來完成」勸退，她其實並不樂意宇宙戰艦內有外人活動。
——當然，像齊力古和菲婭娜這麼知情識趣的『外人』，她還是能接納的。
「兩套衣服、一把小手槍、若干彈藥、若干壓縮餅乾和罐頭、幾瓶水、一個醫療箱、些許現金。」費頓給冰棍夫妻帶來兩個飽滿的旅行背包。
齊力古接住在微重力環境下顯得很輕盈的旅行背包，板著臉道：「我很感謝你們的相助，但你不應該這時候將武器交給我們。」
「一對主動坐牢的夫妻，怎麼看都是無害的。」費頓只禁止兩人進入艦橋、倉庫、維修區，一般生活區是開放的，「最主要的是，我很強。」
「……這與強與弱無關，只是合理與否的問題。」請將這解讀為善意的勸誡，儘管鐵血猛男說的話不怎麼順耳。
菲婭娜接過話，問道：「請問，我們要去的地方是……？」
「火星，我的廢品商朋友們介紹的去處。」這個朋友關係是單方面締結的，除了羅-裘爾等極少數廢品商，沒有人承認費頓是朋友，「據說克里塞保安公司遭到襲擊時，把一群小孩當成誘餌，這群小孩憑藉自己的力量擊退敵人後，趁機發起叛亂，成立了一個團體，他們現在處於物資短缺狀態。」
「…………」齊力古和菲婭娜默然。
數百年後的世界，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不能因為遇上了一些善良的廢品商就認為民眾道德水平有了質的飛躍。
「嘛，具體是什麼情況誰知道呢。」費頓敲了敲手腕的位置，「好好休息一下，12個小時以後抵達火星，你們的第二趟人生旅程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