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問診

「……問題很嚴重嗎？」看到永琳面上嚴肅的神情，奧爾加不由擔憂道。

操縱巴巴托斯高達高強度戰鬥后，三日月出現流鼻血、眼睛充血、右手偏癱的癥狀。由於超時空要塞-邊境根本沒有「阿賴耶識系統」這項技術，送去此處的醫療機構診治約等於送去實驗室當科學家的玩具，奧爾加只能選擇跟在費頓身旁的八意永琳。

「沒有什麼大問題，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永琳暗自撤去分析魔法，搖頭道，「但是，這對神經系統的傷害不可忽視，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很年輕就患上神經系統類疾病。」

三日月淡然道：「嗯，也就是說『吃好睡好就行』。」

「…………」奧爾加表情很難看，但什麼都沒有說。

若是這時候提議三日月不再駕駛巴巴托斯高達，那是對三日月的一種侮辱，也是對鐵華團所有人的不負責。

費頓對這對兄弟的默契不感興趣，好奇道：「永琳，不是說人類的大腦擁有龐大的潛力嗎，為何這點信息就超負荷了？ms只是體型比較大，實際上感測器的數量沒多少，跟人體相比差遠了。」

「通過納米機器輸入的信息，與人體直接獲得的信息不是一回事。」永琳打量著三日月，解釋道，「另外，比起『超負荷』，我認為這更像是『紊亂』，雖然生物不需要刻意地『活著』，但大腦一直與身體各部位進行信息交互，外來情報的強制輸入，影響到這種與生俱來的機能了。」

輝夜一點就明，道：「這樣說的話……若是強制輸入的信息量過多，讓大腦忘記了讓身體呼吸和心跳，豈不是直接死在駕駛艙里了？」

永琳遲疑道：「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我認為只要是正常的開發者，都會在系統內設置信息流量的限制用以保護機師。」

費頓笑道：「簡單來說，人類的肉體限制了這門技術的發展……若不是地球聯邦政府明令禁止了該技術，未來估計就是把人的大腦摘下來塞培養液里，讓ms和機師融為一體了~」

「技術有不同的應用方式。」永琳露出對等的笑容，「為了追求更長的壽命和更高的能力，只保留腦袋，身體其餘部分改為機械，我認為很多人都能接受。」

費頓攤了下手，道：「遺憾的是，我所說的事情大概率發生，你所說的事情小概率發生，即便發生了，也只有極少一部分人能承擔該手術的費用。」

永琳微微一笑：「那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

「…………」

費頓仍然把科學家視作潛在的恐怖分子，本身就是科學家群體中的一員的永琳自然有不同的意見，僅此而已……放心，兩人的性格擺在那，不會演變成粗野的爭吵的。

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永琳看向三日月，道：「我之後讓鈴仙回一趟永遠號，給你帶一瓶葯，每次駕駛高達出擊后服用一粒，應該能減輕阿賴耶識系統對神經系統的損耗。」

「萬分感謝！」回過神來的奧爾加大聲回答+鞠躬，比當事人的道謝更有誠意。

永琳沒有多說什麼，以她的醫術水平，徹底消除阿賴耶識系統對三日月的影響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她沒有這麼做，只在維護住自己的顏面的尺度下提供治療。

跟費頓不同，她對鐵華團成員沒有特別的好感——當然，除了言語上的恭敬外，鐵華團也沒幹過什麼能贏得她的好感的事情。

「對了，你們的談判如何了？」待問診環節結束，費頓這才提及此事。

奧爾加也知道會提到這事，聞言苦笑道：「大概，算是成功了吧。」

由於事前已向費頓打過招呼，這跟『擅自行動』、『過河拆橋』等話語都扯不上關係，堂堂正正地回答就行了。

費頓也不追問『大概成功』的具體內容，道：「你們還記得嗎？我之前曾教過你們，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人。」

「呃，是他們有問題嗎？！」奧爾加嚇了一跳，連忙道。

費頓擺了擺手，道：「別緊張，據我調查，暫時還沒有什麼問題，他們是純潔的受害者。」

「暫時？」這麼明顯的關鍵字，連奧爾加這個不稱職的團長都能注意到。

「嘛，你們沒有玩電子遊戲的條件，可能不太明白……在古早電子遊戲中，被勇者殺上門來后，魔王總是會提出與勇者平分天下的條件，勇者自然是義正辭嚴地拒絕，然後把魔王打倒拯救世界。」費頓正色道，「但現實生活中，可沒有那麼多勇者。」m

奧爾加眼睛瞪大，意識到什麼：「費頓前輩，你是指……幕後勢力有著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條件？」

三日月淡淡道：「嗯，看來敵人不止大蟲子啊。」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你們防著點『自己人』就行，一般不等到四天王被勇者殺光，魔王都不會主動分蛋糕的。」費頓擺了擺手，笑道，「嘛，我這邊有自己的打算，就不透露更多的情報了，只說一點——不管事情發展成何等糟糕的狀況，最終我都能兜底，你們不需要抱著崇高的信念而犧牲。」

奧爾加爽朗一笑，道：「哈！放心吧，費頓前輩，我們的目標一直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在合適的時機返回太陽系，把在阿斯提卡西亞高等專門學園讀書的同伴接回來』。」

費頓斜眼道：「……說得簡單，如果三日月意外死在蟲子嘴下，我看你會不會率領著鐵華團跟蟲子血拚到底。」

「呃……」奧爾加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