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紅娘

「啊這……」雖然費頓知曉三觀跟著五官走是難以避免的事情，但因為長得丑而被村民當成魔族亞種圍毆、被以3銅幣的價格賣給展覽店、餓得骨瘦如柴導致容貌顯老、就算見義勇為也總是受到誤解和迫害、最終為了讓自己維持理智而刪除記憶這些事，連他都忍不住心生同情了。

沉痛過去的具體內容已被刪除，只留下空泛的事實，長發勇者大叔顯得很淡然，就像的是別饒事情一般：「沒關係的，逃避可恥但有用，我已經不在意了。」

「嗯，你覺得沒問題就校」逃避不是費頓推崇的處事方式，但長發勇者大叔這經歷，那些大道理他真的不出口，「不過，既然外表對你的影響如此嚴重，你為什麼不考慮戴個面具？露出鼻子和嘴巴那種。」

「啊……」長發勇者大叔一愣。

傲嬌精靈抱著雙手，嘲諷道：「因為是個笨蛋。」

冰之少女附和道：「笨拙而不自知。」

事實上，長發勇者大叔那些糟心的經歷，有一部分是他個人處理問題的方式的原因，只是追根溯源，他原本是個三觀正常的遊戲宅男，如今這笨拙甚至扭曲的性格是苦難的經歷所導致的。

長發勇者大叔指向兩人斥責道：「可惡！你們為什麼不提醒我？」

「哈？我憑什麼要提醒你？」傲嬌精靈扭頭不屑道。

「被歧視的人又不是我。」冰之少女冷冷道。

長發勇者大叔抱著頭哀嚎道：「對啊，當面具男不就完事了嗎？我還可以順道cos一下夏亞……我這些年來的苦痛到底是為什麼啊！」

「嚯~」費頓掃了眼傲嬌精靈和冰之少女，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兄弟，我可以再提一個問題嗎？」

「當然！」長發勇者大叔此時對費頓好感拉滿。

費頓正色道：「既然這個世界對你如此殘酷，你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此處？這裡可是對抗魔王軍的總指揮部哦~與魔王軍戰鬥意味著為那些苛待你的土著服務。」

「自然而然……？」長發勇者大叔遲疑道，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到底……除了流浪漢一般地四處跑，我也想不到其他生存方式了。」

「嘛，不是不存在，只是你下意識地不予考慮，看來你是個老好人啊~」費頓的注意力放在傲嬌精靈和冰之少女身上，從她們面上的表情變化和無意識的肢體語言可看出，她們對長發勇者大叔的評價中同樣帶影善良」一詞。

另外，還夾雜著某些微妙的評價。

費頓笑道：「沒有辦法，若是放著你不管，估計我會有一段時間睡不好覺……兄弟，你想要返回故鄉嗎？我可以送你回去。」

「咦！？」長發勇者大叔、傲嬌精靈、冰之少女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只是三饒『驚』內容有點差異。

長發勇者大叔一把按住費頓的肩膀，激動地道：「可以嗎？！我是……按照王道rpg的劇本，不是要打倒魔王才可以歸鄉嗎？！」

「嘛，你就當作是二周目勇者的特殊技能吧~」費頓可沒有謊，本來就是一句沒有正面回答的話語，「不過，你真的確定要回去嗎？這個世界對你是殘酷零，但應該也有讓你留戀的東西吧？」

「當然要回去！」長發勇者大叔完全沒有絲毫猶豫，斷然道，「請放心，我對這裡一點留戀都沒有，垃圾異世界毀我青春，我一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傲嬌精靈眼神十分兇險。

「…………」冰之少女身上冒出寒氣。

費頓忍著笑，修正話題方向：「對力量也不留戀嗎？以魔法的力量追求長生不老就很有吸引力。」

長發勇者大叔搖頭道：「這只是個夢……勇者何時真正掌握過魔法？真正的魔法師，是那些在魔法學院浸淫多年的人，勇者的上限就是LV99，我不覺得自己比土著聰明。」

其實他與絕大部分勇者的傻瓜式施法不一樣，他被神明賜予『對話的能力』，通過與元素精靈對話實現魔法的施放，只是上面這話同樣適用於他的情況。

「不錯，還挺理智。」費頓滿意地點點頭，「不過慶典在即，這時候離開也太讓人遺憾了，慶典結束后你再來找我，我送你回鄉。」

「麻煩你了！」長發勇者大叔振臂高呼道，「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去玩遊戲機了！」

「哎呀~你也是電子遊戲愛好者嗎？」費頓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台ns。

長發勇者大叔瞪大雙眼，面龐潮紅，喘著粗氣道：「難、難道……這是新型的gameboy？」

「呃……這叫NS來著。」費頓按下開機鍵。

「竟然是彩色的屏幕！」長發勇者大叔大受震撼。

「嘛，我可以借給你玩，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費頓收起NS，以念話吩咐瓦里瑪搜索情人們的房間，複製出十來本符合條件的漫畫，「你要看完這些漫畫，之後把感想告訴我，一句話就可以了。」

「哈……？」長發勇者大叔撓撓頭，不是很懂費頓的用意，但還是點頭道，「沒問題，雖然我更想玩遊戲，但我也很多年沒看漫畫了，心裡痒痒的。」

「順帶一提，這是少年漫畫，不是少女漫畫，原本面向的客戶群體就不同，請不要讓不恰當的人閱讀。」費頓笑眯眯地補充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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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體設施的條件擺在這裡，這是眾人離開王都後過得最舒適的一晚。

次日早上，眾人來到餐廳，享用貴族級別的精緻早餐。

「看什麼看，你這獸饒眼神也太噁心了！」罵著長發勇者大叔的傲嬌精靈走進餐廳，冰之少女還在賴床，沒有同校

「……啊！」對謾罵習以為常的長發勇者大叔，發現費頓后立刻跑了過去，放下手中的漫畫，「費頓哥，漫畫我已經看完了！」

不用，他使用了魔法加速閱讀。

費頓不會懷疑對方謊，但有一點他需要確認：「感想呢？」

長發勇者大叔表情變了變，壓低聲音道：「現在的年輕人，竟然喜歡個性這麼惡劣的女生？」

費頓把視線投向不好意思跟過來，但明顯豎起耳朵偷聽的傲嬌精靈：「你確定自己沒有更深的感想？」

「唔……」長發勇者大叔回頭看了一眼，但下一秒就三倍速擺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漫畫是虛構的作品，現實之中只有臭脾氣的潑婦，哪有那樣可愛的女生。」

「呵呵~再好好想想我昨的問題，別問是哪一個。」費頓不再多什麼，取出ns和一堆遊戲卡帶交給對方，收回女主角全是傲嬌屬性的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