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章 光暗同體

「三位道友，久違了。」洞府之中，墨居仁看著眼前的三女微微一笑道。

「墨前輩設下如此陽謀，我等也只能乖乖就範。」離姝長公主顯然早就明白了一切，有些感慨的說道。

「有舍才有得嘛，況且貴族身為真龍後裔，自是人才輩出，即便少了三位，又有什麼影響呢？只要假以時日，必然會有更優秀的族人後來居上的。」聽出對方話語中的一絲埋怨，墨居仁他也不生氣，隨即笑著開導了一句。

而此話一出，離姝長公主倒沒有繼續說什麼，旁邊的碧落卻輕哼一聲，

「後來居上倒是沒錯，只是時間上卻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小妹住口！」碧落話音未落，立刻便被離姝長公主強行打斷，

「你這丫頭休要胡言亂語，此事本就是我們自願的，與墨前輩沒有任何關係，況且妖族壽元悠長，計較這一時半會做什麼？還不趕緊向前輩道歉？」

「我……我知道錯了！還請墨前輩原諒這一次。」被最為敬重的大姐一番斥責，碧落立刻便沒了脾氣，同時也瞬間醒悟過來，自己這個名額可是好不容易才爭取過來的，怎麼敢和墨居仁頂嘴呢？

「墨前輩見諒，這丫頭從小被我們寵著長大，性子有些跳脫，容易犯渾，冒犯之處還望您不要放在心上。當然您若是不滿意也請直說，晚輩便代您狠狠懲罰她一次，也讓其長長記性。」離姝長公主很是誠懇的說道。

「無需如此，墨某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氣量未免也太過狹小了，也不是合適的追隨對象。」墨居仁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接著道，

「如今外海和內海的局勢早已穩定多年，人妖兩族之間的競爭也都被限制在一定的規則內，只要沒有誰主動打破規則，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有問題的。

星宮這裡墨某已經給出了指示，會繼續遵守規則行事，倒是王庭那裡，不知離姝道友可有安排妥當？」

「墨前輩放心，王庭那裡同樣沒問題的，只要老祖宗還在一日，就斷然不會出現任何差錯。」

「令祖壽元應該不多了吧？」墨居仁點點頭，再次問道。

「老祖宗確實已經到了生命的末期，但那是以我妖族漫長的壽命為前提的，只要不出現損傷，再活個兩三百年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兩三百年嗎？」墨居仁有些不置可否的低喃了一句，隨即便不再糾結此事，反而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

「三位公主既然打算隨墨某去往靈界，那之前提到的條件可否想清楚？」

「此事我等早已相通了，日後願意誓死追隨前輩。」提及此事，不只是離姝長公主，一旁的紫雲和碧落也盡都神情嚴肅。

「既如此，那便開始吧。」墨居仁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至於心軟什麼的，在他這裡並不存在。

……

數月之後，就任儀式順利舉辦，至此陸羽正式成為了新一任的星宮之主。

對此，正魔兩道，以及散修勢力恭喜之餘，心中也紛紛有些無奈。

自六道和萬三姑隕落之後，多少年過去了，三方勢力竟然沒有一個突破到元嬰後期，再看看人家星宮。

真是沒法比啊！

如此一來，大家也越發心服口服了。

不服也不行啊！這陸羽什麼的也就算了，關鍵是星宮背後還有著兩尊化神級別的存在呢？

僅此一點，往後一千多年，星宮的地位都無可撼動。

當初奇淵島之亂過後，大家其實早就熄了心思了。

儀式結束，墨居仁依舊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在天星城繼續等待了一段時日。

直到一年之後，許傾城順利出關。

墨居仁再次詢問了對方一遍，是否要改變主意？然而得到的答案卻依舊如前，對方還是決定要留下來。

如此，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做了一番安排過後，他便帶著所有人離開天星城，向著五龍海方向破空而去。

……

「咦，你在看什麼？」趕路的途中，大家都各自安頓完畢，此時憐飛花忽然行至大廳處，發現只有墨居仁一個人坐在那裡，似乎在瀏覽著什麼。

行至近前在發現，那竟是一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書寫了足足幾十個名字，赫然便是所有要去往靈界的人員。

算下來約莫四十餘位，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這……會不會有些多了，我記得那所謂的天香墜空間應該有限吧？」緩緩落座，憐飛花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既然敢帶這麼多人，自然是有把握的。」墨居仁笑了笑，接著又道，

「況且情況也並非你想的那樣，首先是我，魏雨柔，冰鳳，雲嵐，以及玄冥和元剎兩位前輩，我等是不會進入天香墜內部的。

另外便是所有的妖族，包括小七，追月，三位公主，以及圭靈和獅禽獸等，會選擇進入特製的靈獸袋中。

除了這些之外，剩餘的部分才是真正需要被天香墜攜帶的，總共也就三十人出頭罷了，綽綽有餘。」

「是這樣嗎？」憐飛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懸著的心卻放了下來，隨後將名單接過，重新仔細瀏覽了一遍。

驀地，其忽然狡黠一笑道，

「說來你這傢伙還真是處處留情，在凡俗中的四位姐姐也就罷了，踏入修行界后又找了四位，足足八位夫人，算得上十足的花心大蘿蔔了。」

「或許吧？」墨居仁微微搖頭，

「若是我說，這八位夫人，沒有一個是我主動的，你信是不信？」

「沒有一個主動，難道還都是倒追不成，你有那麼大魅力嗎？」憐飛花冷哼一聲，顯然是不太相信的。

當然這傢伙魅力確實不小，自己曾經不也動過心嗎？只可惜顏值不過關，人家竟然瞧不上，每每想起此事都有種吐血的衝動。

這傢伙純粹是有眼無珠，光顧著看臉了，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優秀。

「聊什麼呢？」卻在此時，菡雲芝忽然走進了大廳，滿是好奇的詢問道。

「說這傢伙是花心大蘿蔔，你覺得我這個評價是不是很中肯？」憐飛花嘿嘿一笑，說話的同時也將手中的名單遞給了對方。

「以夫君的優秀，若真的花心，就不可能僅僅只有八位夫人了。他若是主動追求的話，試問天下間又有幾個女子能夠拒絕？」菡雲芝微微搖頭，顯然不認同此言。

「他有這麼優秀？我怎麼看不出來？」憐飛花再次輕哼一聲，不過卻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確實，這傢伙若是主動追求女子的話，還真沒幾個能抵抗得了。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嘴上她卻是絕不認輸的，對此，菡雲芝只是莞爾一笑，並沒有繼續爭辯什麼。

作為最好的閨蜜，對方是什麼性格，她再是清楚不過了。

目光在名單上掃過一眼，最終在一個名字上停了下來，頓了頓方才說道：

「夫君將呼畫兒的名字也寫在上面，可是早就決定要帶對方一同離開？」

「這等特殊的體質，留在此方世界豈不是可惜了？」墨居仁也沒有否認，雖然當初說過此事全憑自願，但他有足夠的信心，對方絕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當然此事不能著急，需要多一點耐心，畢竟那小丫頭沉睡多年，心智上估計還停留在五歲，這個時候是無法看清利弊得失的。

不過這倒也無妨，無非是多等上幾年而已，待其稍稍長大，屆時再徵詢對方的意見也不遲。

沒錯，他依舊不打算強求的，畢竟強扭的瓜不甜，甚至反而還會留下埋怨，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話又說回來，這小丫頭究竟是什麼體質，亦或者其昏迷不醒多年，甚至時間都在其身上停住，可能並非體質的緣故。

總之是好是壞眼下還無法確定的，真要是壞的一面，那就沒有什麼培養價值了，與其孤零零的帶到靈界，還不如留下，至少能夠和親人生活在一起。

……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近兩年過去。

這一日，飛舟終於到達了霧海區域。

白石島上的眾人早就等待已久了，雙方見面的一刻，自是免不了一番噓寒問暖的。

島上又新建了許多的房間，足夠將所有人都安置妥當，而墨居仁在和大家簡單的閑聊過後，便直接帶著呼畫兒離開了。

沒過多久他便已經到達了玄冥與元剎所在的島嶼之上。

得知了呼畫兒的情況，即便以兩女這等級別的存在，也依舊紛紛露出意外之色。

「光暗同體，怎麼可能！」在小丫頭身上一番檢查過後，玄冥和元剎盡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光暗同體！」墨居仁同樣有些詫異，他知道這小丫頭乃是暗屬性的異靈根，卻沒想到竟然還牽扯到光屬性。

「暗屬性的異靈根，外加『噬光之體』，這等天資，即便放在上面的諸多世界中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說到這裡，兩女似是想到了什麼，看向小丫頭的目光中滿是熱切。

「既然其資質如此優秀，為何還會出問題呢？」收起思緒，墨居仁再次問道。

「原因和辛丫頭的情況一樣，體內的平衡被打破，自然會出問題的。不同的是，辛丫頭乃是陰陽失衡，而這小丫頭則是光暗衝突無法調節，對自身意識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那個時候她才五歲，又能有什麼抵抗能力，故而身體出於本能的保護，這才選擇讓其昏迷，否則怕是性命都難保的。」

「那為何多年過去，其依舊還是五歲的模樣？可是與時間法則有關係？」

「時間法則，你倒是真敢想。」玄冥仙子不禁啞然失笑，

「這只是光暗兩種法則衝突之後造成的結果，她也僅是喪失了成長的能力，但卻並不意味著逆轉了時間的。

也就是說，她的壽元已經確確實實過了一百多年了，只是因為身體無法繼續生長，故而外表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不過她的情況特殊，壽元比之普通的凡人要長不少，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了。」

「原來如此。」墨居仁頓時恍然，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此事和時間法則沒什麼關係。

「雖然沒有涉及到時間法則，但同時具備光與暗兩種法則，已經是極為不可思議了，這等天資若是培養好了，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兩位前輩應該是有什麼想法吧？」墨居仁雙目微眯，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果然此話一出，兩女的神情頓時微微一僵，

「你倒是夠機靈的，這麼快便猜到了我二人的心思。說出來倒也沒什麼，這等絕無僅有的資質，其培養難度可想而知。

即便是我二人，也同樣不敢大意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為其打造出一條絕佳的成長道路，因此……」

「您二位該不會是又動了收徒的心思吧？」墨居仁有些無奈，他本來是打算自己收下的，結果直接被搶了。

「不然呢，留在你手中豈不是暴殄天物？」玄冥仙子也沒有否認。

這也是事實，對於所謂的光暗同體，墨居仁是沒有任何頭緒的，交給兩女親自培養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不過墨居仁也提醒了兩女一句，他原本是不會將小丫頭強行留下的，打算待其長大之後自行決定。

然而玄冥仙子卻微微一笑，表示這沒有問題，她自會解決。

如此，墨居仁倒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將呼畫兒交給了兩女，他卻再次手掌一番，浮現出一隻玉盒。

打開之後，裡面放著的赫然是一株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靈草，也正是當初在極西之地得到的那一株變異曇花。

「這是……」看著盒子里的變異曇花，玄冥仙子頓時黛眉微蹙，隨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曇花之上。

仔細感應了片刻，她方才收回了手掌，隨即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此株靈藥我也不認識，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此葯絕不簡單，似乎蘊含著某種未知的法則。」

「蘊含法則！」不只是墨居仁，一旁的元剎了愣住了，蘊含法則可不是說說的，通常指的都是那些玄天之物。

眼前這株皺巴巴的靈藥，還是玄天之物不成？這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過蘊含法則也未必就一定是玄天之物，一些天材地寶，特殊的靈藥等等也同樣具備的。何況不只是靈藥，我的血脈中不是同樣先天便蘊含一絲空間法則嗎？難不成也與玄天有關？」玄冥仙子呵呵一笑，接著道，

「蘊含法則只能證明此靈藥非同小可，未來有著極高的成長潛力，至於高到什麼程度，究竟有多大的價值，還要留待日後其成長起來才能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