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袁承志與溫青青
接著又是過了數日,唐煜潛修唐家功,揣摩手中武。
夜裡修來十八口,白日用去八口,以練武功,用了十日才算築基完成。
丹田氣海當中,九十九口內息攢作一團,一團紫氣,乃是唐煜初試紫霞的結果。
一道真氣內息自丹田出,繞經脈,化作內勁迸發,幾個呼吸間便又恢復過來,不似往日那般施展開后,便要徹底沒一口內息。
這是已經扎好根基,開始蓄氣沖脈了。
不得不講,這些時日,唐煜隱隱覺得自己莫非是什麼千年不遇的練武奇才不成?
那令狐沖的手札之中,獨孤九劍的理路瑣碎極了,四友武功也是各有機杼,劍、指、判官筆,大不相同。
可即便如此,還是叫他揣摩出不少精義來,甚至是融匯貫通。
九劍的理路融匯進自己的掌法當中,判官筆的打穴功夫融匯到點穴指法之中,玄天指也是算登堂入室,可化小酒盞的清水為堅冰。
如此,再閉門造車也沒什麼意思了。
靜極思動,唐煜便有了入江湖的念頭,更是為了諸多其他機遇。
既然已經斷定這乃是一脈相承的金繫世界,而金系高人素愛留傳承,為何不去求?
終南山的碑刻。
昆崙山的經文。
也就是不知俠客島到底是何年月,否則太玄經也是個好選擇。
就是碑刻可能時間久遠,腐蝕不堪,崑崙極大,難尋經書,俠客島南尋蹤跡,唐煜也有一個好去處。
那便是少林寺。
講實話,雖不喜歡那些無德貪財,敗壞佛法的僧人,但金系少林寺乃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門派。
其設立達摩、般若二堂。
這達摩堂精研自家少林武功,推陳出新,到了鹿鼎記時代已經完善了一條標準的培養模式,甚至是易筋經這等內修神功都能多人修行。
而般若堂,則是鑽研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外出行走的弟子所見的武功路數,回少林時先般若堂稟報,截長補短,補全自家武功薄弱之處,更是積累武藏,等若天龍時期的琅嬛玉洞。
易筋經在金系一向被稱之為至高無上的武功寶典,哪怕是神功奇功無數,這個名頭都沒有徹底摘去。
更不要談七十二絕技了,其中幾門絕技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諸般所要,盡數要入了江湖才能一求。
……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啊!」
玉山旁,小酒樓中二層,一身儒生打扮的唐煜酒盞微晃,看著窗外美景,嘆一口氣。
「這地界的人安穩久了,殊不知即將大難臨頭,不復安穩。」
未來清兵入關,神州大地將有如何變化,只是看史書記載就叫曾經的唐煜頭皮發麻,心有戚戚。
如今切實的來到這個世界,看著偏居一隅,自得其樂而不知的人們,說不出口來。
該慶幸這終究是小說家所書寫的世界,他有逆轉的可能?
還是感嘆世間無常反覆?
說不清,道不明。
只是……
「少爺,龍德鄰來了。」
唐大管家湊上前來,輕聲道。
抬起眼,一個腆著肚子的富商走了過來,坐在椅子上,看向唐煜,尤其是背後那厚布裹著的長桿兵器,眉頭一跳。
「唐少爺風采不比其父差多少啊!」
「閑話不多說。」唐煜酒盞落下,冷聲道,「龍德鄰,你倒是沒有我想的那般膿包,把官兵叫來捉了去領賞。」
這龍德鄰,乃是江南一百二十八家米行的頭頭,算是有些名頭的大富商了。
同樣的,也是當年與唐煜之父一同起事之人。
只不過此人貪生怕死,見不成便撇了個乾淨,丟了三分之一的家產,才在唐父被抓之後還能保全性命。
「你是大哥兒子,我斷然是不會叫唐家徹底斷了香火的。」龍德鄰聲音振振。
「你當然不會。」唐煜頷首,「貪生怕死,卻有小義,我唐府數年不變位置,若你有這心思,我這顆頭顱早就被送往京城去了。」
龍德鄰若是真有這想法,當初擒了唐父的便不是那些城中小商,而是此人親手擒拿,連同唐家兩代一道送往京城,去領賞。
「今日,我就一句,我欲起事,你當如何?」
唐煜不多言,開口就是正中靶心。
唐大管家站在龍德鄰身後,袖中一口鋒銳匕首抵在此人後心。
看似兩種選擇,實際上只有一個。
「你雖然是貪生怕死,但當年敢同我父同起事,已經說明對這個明廷不再抱有挽救的心思了。」
「當年,你能舉家起事,又舍三分之一家財脫身。」
「今日舉家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刀尖破開衣物,觸及肌膚,龍德鄰怎能不知對方什麼想法?
嘆一口氣:「這是我龍某人欠唐家的。」
「很好。」
唐煜笑了笑,親手取來酒壺,玄天指勁一發,給這吐魯番來的葡萄美酒冰鎮一番,去去燥氣,給龍德鄰倒了一杯。
「也不需什麼歃血為盟,飲了此酒,我便當你誠意十足。」
龍德鄰接過這杯還冒著絲絲涼意的美酒,心中亂跳。
他接觸過幾位江湖人,但能有這一手的,少之又少,當年的唐父也沒這般威能啊!
額……
不對,唐父靠的是一手十步無雙的好「槍法」冠絕江南江湖,倒也不稀罕這手。
飲下此酒,兩人哈哈一笑,如同忘年莫逆之交。
真是兩隻老狐狸!
吃一頓酒,龍德鄰是吃的面紅耳赤,醉醺醺,拍著胸脯道:「少爺,我要去浙江辦事,那有饑民三百,受我施粥之恩。」
「您要起事,斷然少不得人,少不得錢糧,我都是能提供的。」
「那好。」
唐煜道:「我便陪你走上一趟。」
「小二,結賬!」
客是唐煜請的,賬是龍德鄰結的。
吃過飯後,便到了碼頭,龍德鄰早早包了一條大船,隨時可以出航。
那船老大見龍德鄰來,連忙走上前來,道:「大人,有一儒生欲要隨船而行,我拿不定主意,您待如何?」
龍德鄰偏頭看向唐煜。
「可。」
船老大看是那個身形英偉的俊朗少年開口,而龍德鄰隱隱以之為首,知道是此人說話做主。
「好嘞,我帶那人來見見。」
去時一人,來時卻是三人。
一個身姿挺拔,五官標緻的少年儒生,但透著一股武人的氣質,叫唐煜看來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
一個皮色白膩,臉蛋白裡透紅,俊美異常的石青色長衫少年。
「大人,這人也有搭船的想法,我便一併帶來了,您看看成不?」
唐煜抬起眼來,掃視二人,心中有了瞭然。
這二人不是別人,原本的男女主,袁承煥之子袁承志,金蛇郎君夏雪宜之女夏青青,不,現在應當還叫溫青青。
主角都已經下山了?
他心中思量著,如此一來,那等若是踏入了明廷覆滅倒計時,崇禎皇帝掛歪脖子樹不遠矣。
「你二人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