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強勢出手,慫人已不存在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村長李正堂的二兒子李武。
這傢伙生得肥頭大耳,初中沒畢業就輟了學,整天遊手好閒,不是打架鬥毆,就是爬牆頭調戲人家的小媳婦。
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老村長沒少跟著給他擦屁股。
「李武!你大半夜的跑我這兒幹什麼?趕緊出去。」
坐在炕上的姚紅玉低聲怒斥著,她緊張的往後退了退。
李武嘻嘻一笑說:「我來幹什麼你不知道?我託了幾個媒人來,都被你無情拒絕,那我只能自己來了。」
「李武!你聽清楚了,我這輩子不會再嫁任何人。」
姚紅玉說的斬釘截鐵。
李武呵呵一笑說:「那正好,你既然不想明媒正娶,那我們倆就偷偷睡一起算了。」
李武說著,兩眼貪婪的緊盯著姚紅玉的身子亂看,他還一步步的逼了上去。
「滾!你再不滾我喊人了。」
姚紅玉厲聲吼道。
李武冷冷一笑說:「別喊了!喊了狗娃也不會來。」
「那小子今天是瘋病犯了,明天你看著,又是慫貨一個。」
「所以說,你這塊肥地,還是老子來耕吧!」
李武壞笑著,猛的撲了上去。
躲在門后的狗娃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步竄了出去,猛的抓住李武的衣領,把他從炕沿上拉了下來。
砰!的一聲,狗娃一拳砸在了李武的鼻樑上,鮮血頓時就冒了出來。
不等這貨回過神來,狗娃又是一腳,隨著慘叫聲,李武的身子已飛出房門,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
這貨被狗娃的威武嚇破了膽,從地上一爬起來就跑。
狗娃還要追,姚紅玉忙從炕上跳了下來,她一隻腳單跳著拉住了狗娃的胳膊說:「別追了!趕緊拿上衣服從後院牆翻出去,我公公和婆婆好像起來了。」
狗娃點了點頭,拿上姚紅玉給他送的衣服,從後院的牆上翻了出去。
回到家裡時,家人都已經睡了。
推開自己的房門,狗娃連燈都沒開就上了炕。
炕燒的挺暖和,就是窮的連張席子也沒有,上面糊著厚厚的牛皮紙。
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狗娃暗暗下了決心,準備第二天去市裡。
上世的經驗告訴他,夜總會掙的,肯定比他偷木頭掙的多。
他得想辦法從夜總會先掙筆錢出來,除了給老爸治病,他無論如何也得把高中讀完。
上世,他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否則他的集團公司早就上市了,說不定他還不會死。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勞累了一天的狗娃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就在他睡的正香時,忽然被「救火」的大叫聲驚了醒來。
狗娃趕緊的穿好衣服,他剛打開房門,只見他姐夏玲跑了過來。
「快狗娃!咱家的麥草垛好像被人點著了。」
狗娃一聽就急了,他慌忙跑進堂屋,提上一桶水就跑了過去。
打麥場離他們家不遠,七八家人共用一個。
狗娃跑過去時,唯獨他們家的麥草垛燒了起來,已有十多個村民在哪裡潑水救火。
等大家把火救滅時,麥草幾乎全都燒完了。
後面趕過來的狗娃養母劉愛蓮,她一看到這場景,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放聲一哭,女兒夏玲也跟著哭,其悲傷的哭聲,哭得狗娃心裡難過極了。
本來就很窮的家,現在真是窮的連根草都沒有了。
一通折騰下來,等狗娃回到家裡時,天都快亮了。
老許把狗娃叫了過去,他一邊咳嗽,一邊低聲問道:「聽你姐說,你昨晚惹了不少的事?」
「記住孩子,咱不惹事,但攤上事,你絕對不能做慫人,因為你本身就不慫。」
經老許一點撥,狗娃立馬明白了過來,昨晚為什麼只燒了他家的麥草垛,原來是有人在報復。
他看了一眼牆角處放的白面袋,然後起身就走。
夏玲想攔住他,可老許沖女兒搖了搖頭說:「他該出手了,否則他們會騎在咱們的脖子上拉屎,你遠遠跟著就行。」
村長李正堂家的院子在南坪村的正中央。
狗娃一走過去,照著高大威武的大門上就是一腳。
咣當一聲,厚重的大門被他踹了開來。
隨著「汪汪」的狂叫聲,一隻體形如同小牛犢般大小的大黑狗撲了出來。
狗娃早有準備,他左拳一晃,一腳正好踢在了黑狗的脖子上。
這一腳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大黑狗被他一腳踢著翻了個跟斗,然後爬起來狂叫著朝院內逃去。
「喲!你這個挨千刀的,打我們家大黑幹什麼?你不知道它有多金貴嗎?」
李正堂的老婆馮小翠擺著個水蛇腰快步走了出來。
這女人雖說幾十歲了,可仗著老公是村長從不上地,所以她看起來白白凈凈,倒像個風月樓中的老鴇。
「叫李武滾出來!」
狗娃大叫著,一把推開馮小翠,直接往裡面沖。
李正堂連鞋子都沒有穿好就跑了出來。
「狗娃!白面給你家送回去了,你還想怎樣?」
狗娃冷笑一聲說:「李武放火燒了我家的麥草垛,你說我該不該來找他?」
「不是,你家的麥草垛被燒,我也是剛剛知道的,你怎麼能說是李武燒的呢?他和你們家無怨無仇,怎麼會幹這事?」
李正堂不愧是做村長的料,他沉著氣,非常耐心的對狗娃說道。
這時,大門外已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村民。
狗娃靈機一動,他覺得有些事情,不動武能解決最好。
狗娃走近了李正堂兩步,然後壓低聲音說:「你兒子昨晚幹了不要臉的事,被我抓到揍了一頓,所以他才放火燒了我家的麥草垛。」
「不可能!你血口噴人。」
馮小翠扭著身子,她指著狗娃的鼻子吼道。
狗娃瞪了這個老妖婆一眼,然後對李正堂說:「如果不是他乾的,那就是他叫別人乾的。」
「我如果一報警,這事就算你能擺平,可你兒子昨晚乾的醜事,全村,乃至全鄉人就都知道了。」
「先不說你丟不丟人,那他這輩子打光棍可是打定了。」
李正堂一聽頓時傻了眼,他兩眼獃獃的看著狗娃。
這還是原來的那個狗娃嗎?在他的記憶中,狗娃連個膽大的女孩子都不如。
膽小如鼠,在村裡人面前說話懦懦怯怯,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
可怎麼從昨晚開始,這傢伙不但特別能打,而且還特別能說,這說的話句句在理,想讓他反駁都難。
難道真是妖魔附體,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狗娃一看李正堂這個樣子,他立馬冷聲說道:「好了!既然你想把事情鬧大,我這個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
狗娃說完,轉身就走。
也就在這個時候,西房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只見李正堂的寶貝女兒李小紅邊系衣服扣子,邊跑了過來。
還別說,李正堂的這個女兒長得身材俊俏,臉蛋秀氣,再加上這合體衣物的襯托,她還真是頗有姿色。
狗娃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你別走狗娃!」
李小紅跑了過來,她一把拽住了狗娃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她老爸的面前。
「你兒子是什麼樣的貨色,你們倆心裡不清楚嗎?如果真不是他乾的,這會兒他還能躲著不出來嗎?」
「告訴你們,這事一旦被告發,那可要坐牢的,而且還不輕。」
李小紅怕大門外的人聽到,所以她壓低了聲音,帶著一腔怒氣對李正堂說道。
馮小翠一看女兒拉著狗娃的胳膊,這還了得,她趕緊跑過來把她的手打了開來。
女兒的話讓李正堂猛的回過神來,他失聲問道:「那怎麼辦?」
「賠償啊!拿錢給狗娃,否則就等著你兒子去坐牢吧!」
李小紅對老爸說著,她忍不住偷看了一眼身邊站著的狗娃。
李正堂乾咳了一聲,他問狗娃:「那我賠你家多少錢?」
「最少得兩百......」
「我打死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向著外人說話。」
李小紅剛說了一半,馮小翠便打斷了她的話,這老妖婆還真脫了鞋子追著女兒打。
「不給是吧!那就等著你兒子坐牢吧!」
李小紅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跑,一邊朝馮小翠喊道。
李正堂無奈的搖了一下頭,他忙問狗娃:「你家那點麥草,還能值兩百塊?能少嗎?」
「坐牢的事能講價嗎?」
狗娃被李小紅一提醒,他心裡便有了主意。
一看李正堂有點猶豫,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他這是在激將李正堂,能不能管用,他這心裡還真沒譜。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的兩百元,對於窮苦人家來說,那可是一筆小巨款。
狗娃從李正堂家出來時,圍觀的村民立馬給他讓出了一條道,有人還給他偷偷的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這村長家的大門,可不是誰都敢踹的。
走出一段路后,李正堂終於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把一疊鈔票往狗娃的衣兜里一塞,然後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李正堂的眼神里充滿著憤怒和不服,意思是走著瞧。
狗娃心裡清楚,他昨晚要回了救濟糧,當著李正堂的面打了胡三和張二狗,這已經踩到了李正堂的尾巴上。
那今天他做的這事,等於是踩到了李正堂的心窩上,看來南坪村他暫時呆不下去了。
回到家裡,左鄰右舍都來安慰他的父母,劉愛蓮哭的傷心欲絕,一旁的姐姐夏玲更是梨花帶雨,看著讓人心疼。
一看狗娃回來了,老許便對大家說了些感謝的話,把他們都打發走了。
狗娃長出了一口氣,把李正堂給他的鈔票全掏了出來放在了老許的面前。
劉愛蓮一看,不由得失聲問道:「那來這麼多錢?孩子!家裡是窮,但我們絕不幹違法亂紀的事。」
雖說是養母,但劉愛蓮對狗娃還是不錯的。
狗娃忍不住在劉愛蓮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說:「不會的媽,這是李正堂賠我家的麥草錢。」
「你拿這錢給爸把病治好,另外再買些柴草,我在市裡找了份工作,下午走。」
老許一聽,連忙問道:「什麼工作?掙錢嗎?」
「在夜總會做事,挺掙錢的。」
狗娃肯定的說道。
夜總會,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可狗娃上世經歷過這些事,他知道在夜總會幹活不但不出大力氣,反而掙的更多。
就連外邊的正式工作,也沒法跟這些剛剛興起產業相比較。
老許長出了一口氣,他從貼身的衣服里拿出一個小布袋說:「這是九支銀針你拿著,有需要的地方你可以出手。」
「這兩天,你可惹怒了這一帶最厲害的幾個人物,出去躲躲也是好事。」
狗娃接過了老許手中的銀針,趕緊回房換上了姚紅玉送給他的那身綠軍裝,然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在經過姚紅玉家後院時,狗娃一看四周沒人,他沒忍住,便翻牆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