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先苟他個十年八載

「嗯！？」聽到天月時的問題，澤法感到非常疑惑。他不明白，女孩為什麼會問出這樣幾乎等於常識般的問題。天月時也明顯注意到了這點，於是開口解釋道：「在我的時代，雖然偶爾聽說過大人們對海賊的描述，但他們的言語之中透露出的卻是一種嚮往，他們曾經說過，那是這片大海上最為自由的群體了。」「但在我踏上旅程的這段時間裡，這個稱謂似乎總代表了一些悲劇的誕生，和之國也好，雲霞島也好，還是玲玲與墨文的同伴也好，似乎總有人因為這個集體而承受著災禍和分離。這是為什麼呢？」話落，天月時的眼光直直看著澤法，等待著對方的回復。而聽完這番話的澤法卻臉色一沉，發出了一聲嘆息。「誒~」啪！嘆息中，澤法默默走到辦公桌后的窗口，一把將窗戶扯開，忍不住從懷中掏出一根雪茄，一言不發地給自己點上。狠吸一口雪茄，將嘴中濃霧盡數吐出窗外后，澤法也不回頭，就這麼背對著幾人，緩緩開口道：「其實他們，大多也都是一群可憐人...」嗯？可憐人？對於澤法這個回復，墨文有些疑惑，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到，這個記憶中妻兒盡皆死於海賊之手的男人，居然會如此評價海賊這個集體。這些想法澤法自然不知，沉默片刻后，他繼續說道「還記得雲霞島上那個叫做「白色梟雄」的大海賊么？」「大叔你是指，那個叫庫洛迪的海賊么？」雖然戰鬥中途被毒霧影響陷入昏迷，但對於庫洛迪，天月時是有印象的。「對，老實說，雖然他犯下的罪行不可饒恕，但他，也真的算得上一個可憐人。」「他之所以當海賊，就是因為自己的國家的貴族和王室為收斂民財，強行剝奪了一眾平民的土地和房產，導致大批包括他父母在內的大批民眾淪為流民餓死，多年之後，他糾結了一眾受害者組成海賊團，對那個國家進行了報復。」「那次戰鬥，我也親身參與，本來因為顧忌同伴的安全，他已經接受了投向的條件，但其國家的貴族和王室卻不罷休，事後，他們用重金賄賂政府的官員，企圖將所有人殺害以絕後患。」「最後，因為同伴的誓死保護，他從得以僥倖逃脫，並在過去的七年裡，一直為報仇做著準備。」說道這裡，背對著幾人的澤法再次拿起雪茄狠吸了一口，久久不再出聲。「原來...是這樣么？」知曉原委后，三人同時一愣，竟都同時對庫洛迪產生了一絲同情。可沒等幾人沉浸多久，澤法卻以再次出聲道：「我猜你們這會都在同情庫洛迪，對么？」「可我想告訴你們，收起你們的同情心！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理由和苦衷，那都不是他成為海賊將痛苦帶給其他人的理由！」「經過調查，過去的七年裡，他與海軍原156分部基地長弗萊克，在過去的七年裡通過能力吸引無數了遊客去往雲霞島，暗中劫掠他們的財富，而且正如你們所見，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還會組織一場所謂的「盛典」！那些海賊們，就這麼坐在觀景台上，以遊客的生命作為節目，滿足自己扭曲內心的空虛！」「或許這個世界曾經將苦難降臨在他們身上，但身處這個扭曲的時代，誰又不曾被命運玩弄呢？可總有人會以此為動力去幫助其他的弱者，而不是繼續製造殺戮！」「海賊們口中所謂想要爭奪的自由二字也絕不該成為他們胡作非為的理由！」「強者得勢，揮刀向更強者，努力向命運抗爭。而弱者得勢，則揮刀向更弱者，以無辜者的悲劇藉慰心中那可憐的自尊。」「在我看來，海賊，就是這樣一群僥倖得到力量的可憐弱者！」哆！說道最後，澤法忽然將手中的雪茄狠狠按在了牆上。可或許因為過於情緒過於激動，一個沒控制好，竟直接在牆上戳出一個拇指大小的洞口來。待澤法將手指從洞口挪開時，一縷陽光卻從其中透射，照在了天月時的臉上。「這...就是海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