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餓狗爭食
「各位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在私下細談。不過現在嗎，還是讓我把舞台讓給更有需要的人吧。」
曹瑋的態度再度贏來了一片掌聲。雖然說在場的學者們並不會像是幾百年前的那些老學究一樣，有什麼恥於言利的心思。但在這樣一個莊重的場合上看著別人把一個學術舞台變成滿是銅臭的交易場，多少還是會讓人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尤其是，這種待遇還是他們中的大多數可望而不可即的。
曹瑋可沒有這種當眾招惹眾怒的想法，所以他提出了這麼一個說法。而本身也並不想被這麼一群人當猴看，隸屬於幾大公司的負責人也是相互對視一眼，冷哼一聲的偃旗息鼓了下來。
大會自然還有後續，但後續的那些報告可比不了曹瑋的湍流公式來的有分量。可以說要不是本屆的各類獎項早已經確定了人選，單憑他的這份成果這些個獎項就少不了他的一份。而即便說這一屆他是趕不上了，下一屆的提名也必然會有他的一個。
菲爾茲獎四年一屆，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就是下一屆的菲爾茲獎得主。而那時他才多大，也不過二十二歲。這份才學實在是讓人驚艷、讚歎。以至於在場的諸多記者都已經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標題來描述這個年輕的學者了。
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數學家？上帝可以偏愛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阿西吧，他為什麼不是南棒人？
有些人已經做好了介紹這個年輕學者的準備，而有些人則想著在曹瑋的身上深挖下去。
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大放光彩固然了不起，尤其還是在他的這個年齡上。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學者的世界終究過於遙遠，尤其還是數學這樣艱深的學科。你就是把他的那些成果擺到公眾面前去，一萬個人裡面估計也挑不出一個能看明白的。
曲高和寡，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偏偏數學還是其中最高不可攀的那一個，可想而知，這則新聞的熱度必然會很快冷卻。
而曹瑋這麼有噱頭的一個角色，要是就這麼就沒了熱度，屬實太可惜了一點。所以一些老於此道的記者們已然是打起了在曹瑋身上深挖一番的主意。
在他們看來，曹瑋身上的噱頭還是很有一番深挖的價值的。別的不多說，光是剛剛那個幾家公司爭搶的場面，就足以讓他們嗅到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雖然說憑藉他們的學識，還不足以了解這個所謂的湍流演算法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但光是從那幾家大公司求賢若渴、勢在必得的架勢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湍流演算法必然有它了不得的地方。
他們倒是不關心湍流演算法的用途，反正這麼深奧的東西估計也不是報道上幾句話就能說得明白的。況且相比較於那些光是看著都讓人頭皮發麻的數字公式，還是大筆大筆的金錢來的更加直觀和生動一些。
之前那幾家公司可都是大公司，市值百十億的都有。而連這種公司都親自拋出了橄欖枝想要招攬人才，拿下這個湍流公式，想必他們提出的條件怎麼也不會少吧。
年薪百萬？美刀？
在這個錢還很值錢的年代里，這些記者光是這麼一想都會有一種渾身過電一般的感覺。而在他們積極發揮自己主觀能動性的前提之下，曹瑋和這些公司的碰面也就赫然成為眾人關注的一個焦點。
而此刻，在一家餐廳的單間里，曹瑋已然是和這幾個公司的負責人面對面的坐在了一起。
「曹先生，關於湍流演算法的事情，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呢？當然，如果你本人有意願加入我們公司的話，我們也是舉雙手歡迎。像是您這樣的少年英傑，鄙人可以以人格擔保，本公司將會提供最有優渥的待遇，年薪最少也是一百萬起步。」
作為東道主，索尼最先出聲。而聽到他的說法，微軟的負責人當即嘴角一扯，不屑表示。
「年薪百萬？你說的怕不是日元吧。這就是你們霓虹人的誠意？」
「當然是美刀！你這是懷疑我們索尼的財力嗎？」
當下時節，正是霓虹最為膨脹的時候。其甚至喊出了要用日元買下整個漂亮國的口號，足見這個時候的霓虹到底是有多麼的財大氣粗。
索尼作為世界範圍內也是有數的大公司，財力自然不可小覷。再加上本土優勢，他自然不用賣微軟的面子。
「我們可以給出兩百萬的年薪！當然，如果是湍流演算法的話，價錢可以另算。」
考慮到對方是一個數學家，對於數字的敏感程度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忽悠過去的。這個微軟的負責人乾脆也就是一咬牙。
「三千萬美刀，一口價買斷！」
三千萬，不算少。但考慮到湍流演算法的價值，這東西的應用層面之廣恐怕連他們自己都沒法給出個準確的說法。這個價格絕對不算是離譜。更不要說，這背後還有一個頂級數學家的好感。
數學家是公認的頂級人才，而對於這種頂級人才，各大公司從來都是一個求賢若渴，來者不拒的態度。可可問題是，最頂尖的數學家往往都是純粹數學的愛好者，既只願意在純粹的理論上鑽研，而對如何把自己的理論成果轉化為現實並不怎麼感興趣。
這就導致了很多人都只能對著那些晦澀的理論撓破頭皮，比方說湍流公式。如果沒有曹瑋提供的演算法，指不定他們公司的團隊要耗掉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在這個公式的基礎上研發出類似的成果。這中間投入的時間和金錢之巨大，簡直能要了人老命。而即便是研發出來了，他們恐怕還要給曹瑋交一筆專利費才行。
這就是頂級數學家的厲害之處。因而對於曹瑋這個願意玩應用數學的另類，他們當然捨得真金白銀的投資進去。
微軟只是開了個頭，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索尼很快就一咬牙，開出了更加豐厚的條件。
「五千萬，這是我們索尼的誠意！」
「因特爾也願意開出五千萬的價碼，並且如果曹先生你願意，我們還可以為曹先生及你的家人提供漂亮國的綠卡以及最優渥的移民服務。」
「六千萬...」
「七千萬！」
難得碰到了這麼個時代背景，有底氣和自家的非親生爸爸別個勁。索尼算是咬緊了微軟和因特爾不鬆口，價碼更是在三方的角逐之下飛快的抬高。
這要是換做一個一心求財的，怕不是牙花子都能笑出來。可曹瑋對於他們的價碼並沒有流露出多大的興趣，只是饒有意味的目光放在了雅各布的身上。
而對於雅各布來說，他此刻可是頗有一種坐卧難安的意思。
這些人的開價離譜嗎？從技術的角度上來說，並不離譜。因為光是他能想到的湍流演算法的應有就有電信通訊、軟體開發、工業設計等多個方面。說是能將這些現有的技術提升一個世代都一點不誇張。
幾千萬對於普通人來說離譜，對於這些大公司也就是個日常的開支消耗。利用湍流演算法稍微的優化一下當下的產品，這個錢就能十倍乃至百倍的賺回來，這絕對是一筆劃得來的買賣。
可問題是，他沒有幾千萬。別說是幾千萬了，連幾百萬他都沒有。
怎麼說呢，眼下高通的資金去除掉原本他準備拿來攻堅干擾問題的部分，剩下的資金可能連一百萬都沒有。而拿這筆錢加入到眼下的角逐中，他感覺自己還是不要貽笑大方的好。
可以說此時此刻，未來的半導體巨頭已然是萌生出了退意。而看出了他的想法，曹瑋則在這個時候開口表示道。
「幾位的條件我聽到了，但很抱歉的是我並沒有把湍流演算法給直接賣出去的意思。事實上，我自己名下就有一家公司，而湍流演算法...說實話，其實就是我為了自家公司的產品而專門開發的。」
一聽這話，幾人臉色頓時一僵。白眼一翻的瞬間就有了一種感情自己老半天是給瞎子拋媚眼的想法。
但轉念一想，他們卻又是熱情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看不出來曹桑你居然還有在商界拼搏一把的打算啊。那個，貴公司缺投資嗎，其實我們對扶持新興企業也是很有興趣的。」
「沒錯，沒錯。如果曹先生你缺資金的話，我們很樂意提供幫助。只要您點頭，我們立馬就可以把大筆資金奉上。」
「貴公司有什麼需要的完全可以提出來，我們在國際上還是有些底蘊和渠道的。只要貴公司願意合作，我們完全可以給貴公司提供一切貴公司說需要的便利，保證貴公司的發展一帆風順，不會有任何的阻礙。」
公司好啊，公司可比個人好操控多了。幾個人帶著這麼個想法，那是三言兩語間就把曹瑋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給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像按照他們的來，曹瑋的這個公司立馬就要做大做強，直創輝煌一樣。
可曹瑋卻很清楚，這群傢伙到底是安著個什麼樣的心眼。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真當我連這點見識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