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王入曹州
更新時間:2012-11-12
原來,事情的發展與水滸上說的有了很大的改變。喪門神鮑旭並沒有到枯樹山落草為寇,而是在江湖上四處漂泊,沒銀子使了就剪徑,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獨腳強人。而沒面目焦挺卻是一直走著背運,他空有一身好本事,卻是到處投人不著。
這一日,沒面目焦挺正打算到水泊梁山入伙去,沒想到卻在滕州路面上碰上了喪門神鮑旭。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了手。這兩人一個勝在力大無窮,一個勝在拳腳驚奇。鬥了多時,卻是不分勝負。但是他二人都是一般的倔脾氣,誰也不肯停手,直打得腿軟骨麻,連站也站不起來了,才算罷休。這兩人倒也有趣的很,就那麼並排躺在官道上,論起了交情。不曾想,卻是不打不相識,一見如故,當即就起身結拜為兄弟。
喪門神鮑旭與沒面目焦挺有心結伴到水泊梁山入伙,可是卻沒有門路,害怕水泊梁山不收,便打算到東京汴梁取了蔡京老賊的人頭,做一個投名狀。誰知到了東京汴梁城一看,太師府戒備森嚴,他們轉悠了數天,卻根本尋不到下手的機會。二人無可奈何,就打算空著手到水泊梁山碰碰運氣。哪知到了曹州地界,一時大意,失了包裹,就想在官道上劫個道,弄點兒盤纏,卻有緣遇到了托塔天王晁蓋。
「看來,我們水泊梁山的宣傳力度還不夠,應該讓全天下的英雄好漢都知道,水泊梁山是一個廣納八方豪傑的所在,不管你有沒有門路,只要你有本事,水泊梁山就熱情歡迎!」托塔天王晁蓋看了看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肚內又尋思起來:「晁某如今有了這兩個幫手,未嘗不能再度與燕子樓主高山一戰!若是就這麼走了,未免墜了我多年的英名!」
托塔天王晁蓋拿定了主意,便把自己下山到東京之事粗略說了一遍,然後就對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說道:「燕子樓主高山那廝還在後面緊追為兄不舍,如今很可能在曹州城歇馬,二位兄弟可有膽量與晁某一起打高山那廝一個措手不及?」
「燕子樓主高山雖說聞名天下,業藝驚人,但俺鮑旭並不怕他!」喪門神鮑旭亮起大嗓門道:「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般就跟著哥哥上水泊梁山,著實非小弟之所願也!只須晁蓋哥哥一聲令下,小弟縱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
「燕子樓主高山又怎麼樣?不過是高俅老賊的爪牙而已,小弟願與這廝拚死一戰!」沒面目焦挺也在一旁說道:「鮑旭哥哥說的在理,小弟也是這般的想法,想要我們兩個做什麼,敬請晁蓋哥哥示下!」
「好好好,二位兄弟果然豪氣過人,正是我梁山好漢的風采!」托塔天王晁蓋大喜道:「有二位兄弟相助,正好要那高山好看!我等三人這就趕到曹州城去,養精蓄銳,坐等高山那廝的到來!」
「晁蓋哥哥,我們到曹州城作甚?」喪門神鮑旭心中不解,他這種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心裡憋不住話,就問了出來。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了!」晁蓋笑吟吟道。
沒面目焦挺道:「晁蓋哥哥,曹州城門口處盤查甚嚴,我等這般前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晁蓋笑了:「焦挺兄弟放心,這一次我們兄弟三個不但要大搖大擺進城,而且還要成為曹州太守的座上客,拿出好酒好肉款待我們!」
「焦挺兄弟,你羅哩羅嗦個屁呀!聽晁蓋哥哥的沒錯,你小子若是褲襠里沒有長著男人的卵蛋,就在城外候著,我與晁蓋哥哥給你帶一個食盒出來!」喪門神鮑旭瓮聲瓮氣地將了沒面目焦挺一軍。
沒面目焦挺急了,脫口道:「小弟只是向晁蓋哥哥說一說曹州城的情況而已,我說過不去了嗎?小弟這一輩子還沒有做過太守大人的座上賓呢?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怎能錯過?」
此言一出,兄弟三人皆是放聲大笑起來。
晁蓋知道喪門神鮑旭愛極了這匹大黑馬,就對鮑旭說道:「為兄看得出來,鮑旭兄弟喜歡這匹馬,就送與你吧!」
喪門神鮑旭一愣:「這是哥哥的坐騎,小弟怎麼能要?況且,小弟如果起了這匹大黑馬,那晁蓋哥哥用何物代步?」
晁蓋搖了搖頭道:「這匹大黑馬乃是桃園防禦使荊楚的坐騎,被我順手牽羊騎了來,兄弟儘管騎去,反正到了曹州城,為兄再向那曹州太守要一匹好馬就行了。」
喪門神鮑旭也是個爽快人,也就不再推辭,美滋滋地沖著大黑馬仔細打量著,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之後,得出了這樣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論:「這匹馬真黑,俺長的也黑,湊在一塊真叫一個般配!」
晁蓋把目光又望向了沒面目焦挺,說道:「焦挺兄弟,你不是挺喜歡為兄身上這件青袍嗎?看你穿的單薄,就拿去穿吧,反正為兄包裹里還有衣物禦寒!」晁蓋說著,脫下了身上的青袍,遞了過去。
「這怎麼可以?」焦挺本待推辭,可一看晁蓋清澈的眼神,知道他是由心之舉,而他的包裹遺失后,身上的衣物還真是單薄了點兒,就雙手接了過來。當沒面目焦挺穿上那件青袍之後,感受著晁蓋帶來的體溫,心裡熱乎乎的。他是一個孤兒,自小父母雙亡,只是靠著祖上傳下來的一本相撲秘籍才練就了一身本事,但就是沒運氣,幹什麼都不成,從來沒有人顧及到他的臉面,以至於才落下了沒面目這個讓人心酸的綽號。可是他沒有想到,只是相識不久,晁蓋這樣的大人物便會如此對他,像一個嫡親的兄長那樣噓寒問暖,怎麼不讓他感動萬分?
一匹馬,一件衣衫,東西不多,但用在了刀刃上,比起及時雨宋公明的大把甩銀子之舉,晁蓋的舉動無疑更勝一籌。無論是關心兄弟也好,還是收買人心也成,但這些東西都是上位者必修科目之一。
夕陽還沒有落下,雖然燒紅了半邊天,但是天氣依然冷得厲害。
托塔天王晁蓋帶著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出現在曹州城北門前。這裡果然盤查的很嚴,城門口竟然聚集著一個百人隊的軍漢,對過往行人逐個盤查,無論是男女老幼,一個都不放過。
「難道近日城中出了什麼大事不成?」晁蓋心中尋思著,和鮑旭、焦挺一起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城門。
早有軍漢注意到了著與眾不同的三個人,呼啦一聲圍上了七八個,一個個手握長槍,如臨大敵。為首者好像是一個監門官模樣的人大聲道:「爾等何人?來曹州何事?可有路引憑證?」
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沒有言語,都把目光看向了托塔天王晁蓋。晁蓋不但面無懼色,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路引憑證卻是沒有,老爺只有一對拳頭,要找打的只管近前來!」
那監門官氣急敗壞道:「來人,還不快快將這三個江洋大盜拿下!昨夜,太守相公府中被盜一定是他們所為!」
「是!」那些軍漢答應一聲,一起把亮閃閃的槍尖對準了晁蓋三人的胸膛。
「你們還真是找打!老爺走遍天下,從來沒有人敢拿著兵刃對著我!給我打!」晁蓋一聲令下,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這兩隻大蟲便竄了出去,手起腳落之間,那些軍漢便躺到了一片。
「愣著幹什麼,弓箭手侍候!」監門官大驚失色,嘶聲叫道。
左右答應一聲,頓時有數十張強弓勁弩對準了晁蓋等人。
晁蓋不慌不忙,從袖中摸出了一個牌子,塞進了監門官的手心。
監門官接了過來,覺得入手沉重,便狂笑道:「你們這時才知道服軟,也經晚了!」
晁蓋冷冷一笑,道:「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服軟?」
那監門官一愣,低下頭一看,只見那面牌子正面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燕子,正在展翅高飛,而背面卻是一個「九」字。「難道是燕子樓的燕九不成?」監門官頓時臉色煞白。燕子樓是什麼所在?別說這些排名靠前的骨幹精英了,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密探,就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監門官所能惹得起的。
「你可看清楚了?」晁蓋哼了一聲,收回了牌子。
那監門官也是個能屈能伸之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下又一下抽起了自己的大嘴巴子,一邊抽一邊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該打!」
旁邊的弓箭手一看,知道自己的大哥踢到了鐵板上,急忙一個個收起了弓箭,躲得遠遠的,只害怕連累了自己。
雖然是打自己的臉,但是那監門官下手也真重,幾巴掌下來,兩邊臉便腫了起來。
晁蓋見他如此,便消了氣,丟下一句:「這次不與你計較,下次眼光放亮一點兒!」便引著喪門神鮑旭和沒面目焦挺昂首挺胸走進了曹州城,去打太守相公的秋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