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羨慕嫉妒恨

第五十九章 羨慕嫉妒恨

更新時間:2012-12-17

眼望著白日鼠白勝從容離去,鐵臂膊蔡福搖了搖頭道:「都說托塔天王晁蓋出手闊綽,誰知卻是百聞不如一見。要知道,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做這種掉腦袋的事,沒有金銀安家不說,你我兄弟還要冒著風險去上下打點,晁天王難道讓我等兄弟自掏腰包不成?罷罷罷,只要能救出盧員外這個快要屈死之人,蔡某就是貼上個三五百兩銀子也不算什麼!」

「哥哥,此言差矣!」一枝花蔡慶也晃起了腦袋,道:「晁天王若是那般小器之人,怎麼能統領偌大的水泊梁山?說不定是這個賊眉鼠眼的白日鼠白勝私下吞了銀子呢?」蔡慶說著,一屁股坐到了白日鼠白勝方才所坐的椅子上。忽然,他的腳尖踢到了一個包袱,他急忙提到桌子上,打開一看,卻是五百兩黃澄澄的蒜條金。

蔡家二兄弟相視一眼,皆是滿面羞愧,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大概就是此時此刻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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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四更天,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金毛犬段景住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了盧府的西跨院。西跨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管得起百八十人的吃喝拉撒。而燕子樓主高山就住在院內正中的那間廂房內。這裡雖然從表面上看,似乎沒有一個守衛,但是院內每一處能藏得住人的所在,似乎都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剛剛走過了那個月亮門,金毛犬段景住就感覺到了一種凜冽的殺氣,緊接著便是兩把明晃晃的鋼刀從屋頂上疾刺而下。金毛犬段景住猝不及防,吃了一驚,但他畢竟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反應極快,腳下一晃,當機避了個乾乾淨淨,口中輕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燕三爺我都不認識了嗎?」

那兩個黑衣人一聽到金毛犬段景柱的聲音,不由嚇得腿腳發軟,一起跪倒在地,為首的那個顫聲道:「原來是燕三爺您大駕光臨北京城?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燕三爺責罰。」

「高虞候出了這麼大的事,燕三爺我能不來嗎?」金毛犬段景住冷冷哼了一聲道:「都起來吧,不知者不為罪也!」剛剛金毛犬段景住若是慢上一步,有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做了刀下之鬼,他心裡窩著的怒火到底有多麼濃烈可想而知。他雖然很想對這兩個有眼無珠的東西狠狠踏上兩腳,但畢竟人家是高虞候的貼身近衛,打狗不是還要看看主人嗎?儘管自己的等級比宰相相差甚遠,但是金毛犬段景住還是不得不做出一副宰相肚內能撐船的樣子。

金毛犬段景住剛要問高山的住處,忽然,正對著月亮門的那個房間亮了起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燕三嗎?外面風大,快進屋來!」

「高虞候,您還沒睡呀?」金毛犬段景住聽得出是燕子樓主高山的聲音,不由心底顫了一下。他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大踏步走進了那間亮著燈的房子。這間房本來甚為普通,但是由於燕子樓主高山的入住,它也變得不同尋常起來。金毛犬段景住輕輕推開了門,入眼便望見高山白衣似雪,端坐在書案前,雖然一張臉清減不少,但是雙眸中的寒光比之先前卻無疑更加銳利了三分。

金毛犬段景住不敢怠慢,急忙上前去唱了一個大諾道:「天可憐見,護得高虞候平安而歸,真乃燕子樓之幸,八十萬禁軍之幸,我大宋江山之幸!」金毛犬段景住的馬屁拍得山響,但卻並沒有將高山臉上的笑容拍出來。

高山幽幽一嘆道:「燕三,你還是那般的會哄人開心。不過,這一次有了例外,什麼這之幸,那之幸的?本虞候只是覺得自己此番鬧得灰頭土臉,必是童貫老賊之幸也!」

「勝敗乃兵家之常事,高虞候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金毛犬段景住陪著笑臉道。

「本虞候能不耿耿於懷嗎?」高山拍案而起,澀聲道:「本虞候此番出京,是為了捉拿托塔天王晁蓋那廝的,可是卻為晁蓋所擒,此事傳揚出去,我叔父顏面何存?我們燕子樓顏面何存?」

金毛犬段景住有備而來,自然不會被高山的氣勢所嚇倒,微微一笑道:「俗話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們燕子樓雖說一時間與晁蓋那廝不分勝負,但是高虞候此番北京大名府之行也是大有收穫呀!」

高山一怔:「燕三所言,莫非指的是——」

「不錯,屬下說的正是玉麒麟盧俊義!」金毛犬段景住哈哈大笑道:「論江湖聲望,玉麒麟盧俊義的槍棒天下無對,只在托塔天王晁蓋之上,不在托塔天王晁蓋之下;論地位,玉麒麟盧俊義乃是我大宋朝的首富,完全當得起富可敵國這四個字!我們燕子樓在高虞候的運籌帷幄下,聯合北京留守,一舉將私通梁山賊寇的玉麒麟盧俊義拿下,切斷了水泊梁山的經濟支柱,粉碎了托塔天王晁蓋意欲佔領北京城的陰謀,此等豐功偉績若是傳到天子的龍耳之中,豈不是龍顏大悅?到那時,童樞密使還會有幸災樂禍的心思嗎?只怕心中全是羨慕嫉妒恨了!」

「好一句羨慕嫉妒恨,簡直把童貫老賊的心理刻畫得入木三分!」高山憂鬱了多日,此時卻終於被金毛犬段景住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眉開眼笑起來:「燕三,你從哪裡聽來的新句,縱是大蘇學士再生,也難以說出此等妙語!」

金毛犬段景住方才的這一番話都是托塔天王晁蓋所教,但他哪裡敢從實說來?只是撓了撓腦袋,期期艾艾道:「屬下也不知如何得來這等妙句?只是方才心裡一急,便隨口而出了。」

「有這等事?」高山脫口贊道:「難怪人人都說你心中有急智,果然是名不虛傳也!」

「多虧高虞候教導有方,屬下怎敢居功?」在頂頭上司面前,謙虛是很有必要的,而金毛犬段景住的謙虛之功夫早已經是爐火純青。

「前時本虞候已經默許燕七拿玉麒麟盧俊義去換賈含煙,如今聽你這麼一說,玉麒麟盧俊義的價值甚至還在托塔天王晁蓋之上,豈能是賈含煙區區一個婦道人家所能比擬的?怕只怕燕七心急,已經拿玉麒麟盧俊義換了賈含煙也說不定?」忽地,高山皺緊了眉頭道:「燕三,勞煩你火速調集人手,到司獄司大牢接收看押玉麒麟盧俊義,沒有本虞候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接觸玉麒麟盧俊義,縱然是燕七也不例外!」

金毛犬段景住道:「高虞候,司獄司大牢屬下已經去過了。」

「什麼?你已經去過了?」高山一臉的驚訝之色。

「屬下一到北京城,聽說燕七想用玉麒麟盧俊義交換賈含煙的想法之後,害怕燕七壞了大事,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以高虞候的名義,調動我燕子樓在北京城的所有人手,接管了司獄司大牢。」金毛犬段景住說著,向高山深施了一禮道:「屬下先斬後奏,壞了燕子樓的規矩,請高虞候責罰!」

「事有從權,燕三你何罪之有?」高山哈哈大笑道:「本自從燕一殉國之後,他的位置一直空著,那是本虞候還在你與燕七之間舉棋不定,因為你們二人各有所長。但是你能夠在本虞候焦頭爛額之時,果斷出手,挽大廈之將傾,而燕七卻執著於兒女情長,以私廢公。這一刻,你們高下立判也!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是什麼燕三了,而是我燕子樓的第二號人物燕一!」

「多謝高虞候厚愛!」饒是金毛犬段景住久經風雨,此時也不禁有些意動。雖然說燕一與燕三在排行上差別不大,同是燕子樓的精英,但是手中的權力卻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在燕子樓排行前十的密探之中,從燕二到燕十雖然排名有先後,但是因為每個人分工不同,所以他們之間並沒有隸屬關係。但是燕一就完全不同了。他是燕子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奢遮人物,相當於副樓主的角色,若是燕子樓主有事不在,燕一可以行使樓主職責,端的是權力甚大。

「燕三,不不不,應該叫你燕一了!」高山言出由衷道:「有你常伴身邊,本虞候倒也省心不少。」

「能為高虞候分憂解難,實乃屬下的本分。」金毛犬段景住急忙拱手道:「高虞候,以屬下估計,燕七今夜必定要去司獄司大牢,他到那裡吃了閉門羹之後,也許會來與您理論。」

「不是也許會來,而是一定會來!因為,在此時此刻的燕七心目中,我這個燕子樓主也許已經比不上賈含煙那個女人了!」高山眉頭緊皺,一字一句道。

「高虞候何出此言?」金毛犬段景住不解的問道。

「因為,燕七已經來了!」高山淡淡道:「燕一,你暫且退下,讓本虞候聽聽我一向倚重的燕七有何話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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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之鐵漢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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