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嘲 笑

敢來！竟然敢來騙我！

小二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就你這樣子，一個鄉下來的會有什麼好藥材？別讓人笑話了！何況我們葯館從來不外收不明不白不知道從哪裡弄的藥材，有專門收藥材的地方。」

他覺得自己說得夠明白了吧？

這個小丫頭應該走了，他不想再為難她！

「快走。」他又趕了下。

李福兒也確實不打算再說再拿出藥材來。

這個小二都說成這樣了。

她要是再說什麼不是不識趣嗎，她知道還是自己的樣子問題，來縣裡前她想過弄乾凈一點，但以自己用過靈泉水后的樣子要是露出來她怕遇到什麼，一是安全問題，二是怕熟悉認出來，三是自己年紀太小了，還是抹黑抹臟一下好點。

因此一路都臟著黑著臉，而這一路到醫館都很順利，沒有生出別的事，她以為——

進醫館前她其實已經稍微打理過自己，收拾過身上髒的地方！

算了。

還有一家醫館。

她想著，轉頭要走。

發現旁邊的人都在看她，她沒放在心上。

小二看著她那樣子，掃了下一邊的人又嘲笑的加了一句，像是為了她好，像是勸她：「對了，小丫頭，再勸你一句，以後不要這樣了，你這樣可不行，不是誰都像我一樣好說話，下次再這樣，遇到不好說話的人可能直接把你丟出去，打你一頓，不要騙人了，還有你那籃子里臟髒的，給誰說都不會有人信！」

說完再看了她籃中的床單一眼。

「那是床單吧？用床單包著東西？我從來沒見過，這是第一次看到，太奇怪了，大家沒見過吧。」

「.......」

旁觀的人看著。

小二嫌棄的不行：「沒有藥材是裝在床單的，還是臟床單，上面都有血。」

李福兒：「哦？」

她看了下自己手中的籃子以及裡面的臟床單，血是雞血，她弄死雞放在裡面后染上的，她早注意到。

因為染上的並不多，她只有床單可用，所以沒換。

她提在手中時間也不短，看的人不少，

「打擾了。」

她禮貌的說了聲，提起籃子。

小二沒想到她竟還懂禮，再看一眼，覺得有點不一樣了，明明還是方才那個樣子，明明就是鄉下丫頭，可此時看著身上居然多了點什麼，是氣度？不像一般人。

他難道看錯了人？眼前的鄉下丫頭並不是他想的，想著他想攔下問一聲，最後想著仍沒有攔下。

他還要招呼病人，病人等著，他看向面前的病人。

「你吃壞了肚子？要抓藥？」

「你這是。」他正說著。

李福兒掃到小二說的病人，那個病人是一個中年漢子，面色很是忐忑，臉色蒼白，不是很好。

小二說吃壞肚子，為什麼她覺得不是。

看那病人唇白腳虛浮，好像是胃上的毛病還有......因為沒有診脈沒有確診她也不確定，想要說一下又想到自己是誰，走了兩步。

最後。

「等一等。」

她叫住了小二和那個病人。

小二和病人都看過來，不知道她怎麼還在？不知道為什麼出聲，小二更是不高興的要開口。

他覺得要親自把人丟出去了。

「他不是吃壞東西，像是胃上有症。」

李福兒直接開了口。

無視所有視線。

「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小二沒料到她不止沒走留在這裡還對他說什麼不是吃壞東西，簡直是笑話，他才是醫館的小二，再怎麼也會看點點，這個鄉下丫頭呢，她懂什麼？

知道什麼，竟敢說！竟敢亂說！這可不是小事，是大事！

病人也都沒想到，一個個盯著李福兒。

「我說他多半是胃上有病。」李福兒再道，想說清楚點。

小二打斷了她的話：「別說了，你會看病？居然說這樣的話，一個小丫片子，你什麼都不知道，你——」

「我知道，我會醫術。」李福兒點頭開口：「從小就開始學。」

「你說你會醫術？就你也會醫術？我還說我也會呢，你——」

小二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我會。」李福兒依然是一個是，很肯定。

小二不知道說什麼了。

病人們一個個抱著懷疑的：「你真懂？不要亂說。」他們看法和小二一樣，鄉下的丫頭會醫術？

根本不像！

李福兒小小的身子筆直，鎮定從容：「不信的話，可以讓你們坐堂大夫看看。」醫館的坐堂大夫應在後面，一般醫館都是如此，她往裡睥了眼，雖說沒看到人，但只要進去看看就知道。

她想看下這位坐堂大夫如何，轉頭看著小二，用眼神說你不過是醫館的小二，又知道什麼，回敬他。

小二看出來了，急了，這是看不起他？他還說她這氣勢又變了，他很生氣，很生氣，哼了一聲，這個小丫頭，正要開口。

李福兒對著在場的人，慢條斯理的說出那個中年男人平時的癥狀。

每一條都符合。

中年男人白著臉聽出都對，神色一變，看著李福兒想說什麼。

旁觀的人和小二則：「這？」「這。」

小二有點搞不清楚了，這個丫頭不會他真走眼了吧，就在這時，裡面有人叫人，小二一聽馬上看了李福兒一眼，走了。

一會出來，帶了中年男人進去。

中年男人走時看了李福兒。

李福兒平靜以對，沒多說什麼沒有表示，她知道現在這代表什麼，裡面坐堂的大夫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給中年男人診脈去了。

她想完，見餘下病人看向她。

她過了會走了出去，走得不快，沒等走到外面，後面腳步聲起，與此同時：「等下，你這個丫頭。」

是小二的聲音。

她腳步不停，為什麼要停。

「喂小丫頭，在叫你呢，你等一等。」小二跑得極快，飛快到了她的面前，臉上帶著意外不相信，沒想到，複雜得很，反正就是震驚。

眼前這個小丫頭似乎真的會醫術。

還會看病！一眼就看出病症來，比他厲害多了。

那她說的藥材？裡面說把人帶回去。

「有事？」李福兒被攔下淡淡的。

小二看著她的臉，說了他的意思，不好意思的：「小丫頭你等等，裡面說你是對的，看對了，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會醫術，既然你會醫術，那。」

「現在相信了？」李福兒淡淡的問。

小二更不好意思：「也是你太小我才懷疑，還有。」他說了說以前遇到的騙子。

「不像？」李福兒不想多說。

小二點頭：「你要不要回去，把藥材賣給我們，我們都收。」

「不。」李福兒缺銀子，也知道對方為什麼這樣，可是她搖了頭。

小二要說話。

裡面傳出一個聲音，有些老邁，帶著歉意很真誠的：「老身是趙氏醫館東家也是坐堂大夫和小姑娘說聲抱歉，身邊人不知道，不懂裝懂，差點壞事，病人的病是大事，請小姑娘進來再說。」

李福兒一聽，順著聲音一看，醫館里出來一位慈祥的老人，是一位老大夫。

她施了一禮點點頭。

「小姑娘不是要賣藥材？小二說了。」趙老大夫摸著鬍鬚，讓她不要客氣，叫小二招待別的人，徹茶。

「不用了。」李福兒道。

不過在趙老大夫的招呼下，她終是走了進去。

一聊之下，李福兒覺得老大夫不錯。

趙老大夫也看著她點頭。

李福兒把要賣的藥材都拿出來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