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女友
「啊……」
葉尋出手太突然，而且手臂上的力量奇大，瞬間就讓周強把臉疼得變形了，五官扭曲，發出一聲慘呼。
葉尋面無表情，一腳踹中他肚子，砰的一聲，周強的身體被一股暴力掀飛，倒飛了將近兩米，將身後兩個來不及反應的混混也撞倒在地。
等到周強落地時，嘴邊已經溢出了鮮血，雖然竭力地把嘴巴長大，但卻發不出聲音來了。
剛才那一腳，連同他的內臟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損。
「王八旦，你找死！」
左邊的黃毛混混眼中閃過一抹凶光，立刻蹦起來，用鋼管砸向葉尋的頭部。
這些常年在街頭打架的混混，手上力氣倒是不弱，而且下手也沒個輕重，如果這一棍砸在普通人腦袋上，少說也要頭破血流，身體弱一點的可能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但是葉尋卻在獰笑。
他根本沒躲，任憑那一棍打中額頭，打得皮層開裂，身體也晃動了一下。
正面挨了一棍，葉尋當然也會感到很疼了，可他居然毫不在乎，甚至還露出了更為明顯的獰笑。
額頭傳來的痛苦，刺激著他渾身每一個細胞。
葉尋渾身都在發抖，然而那種發抖並不是出於痛苦或者恐怖，而是一種怎麼都壓抑不了的興奮感。
「再來！」
葉尋大笑一聲，猛地往前跨出一步，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黃毛。
黃毛則瞬間嚇蒙了，望著葉尋沉浸在興奮中、略顯扭曲的五官，再看了看自己手上明顯有些變形的空心鋼管，頓時腦子一嗡，心悸地倒退說，
「握草，這個人是變態吧？居然不知道喊疼……」
砰！
還不等黃毛把話說完，葉尋又是一腳，連同他也被一併踹得飛起來，跟隨周強一起滾下了樓梯。
還剩最後一個混混，直接是看懵了呀。
「你、你……」他看了看到底不起的周強和黃毛，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雖然臉上掛著血，但神情卻冷漠得好似花崗岩一樣的葉尋，頓時感到由內而外的驚恐，想也不想就立刻爬起來，撒腿朝樓道外面跑。
葉尋沒有去追，只是冷冷看著對方跑掉的方向，轉過身，大步走向自己家。
幾個小混混，還不值得讓葉尋太傷心，只要給他們一點教訓，將來想必就沒有膽子在找茬了。
真正讓葉尋感到苦惱的，還是自己變得越來越暴躁的脾氣。
關上門，他立刻擼起袖子，望著手臂上還未平息躁動，依舊在不斷蠕動的龍鱗，心中充滿了無奈。
短短一天時間內，他的情緒已經失控了兩次，且每次情緒失控，都會有種想要殺人的慾望，要不是因為葉尋一直在極力地剋制自己，恐怕周強和那兩個混混根本走不出樓道。
「該死的，我必須學會控制情緒，再這麼小區……搞不好真的會失手打死人！」
葉尋喃喃自語，很快又把目光轉向雜物間，定格在了那些活禽身上。
儘管額角還在流血，但葉尋卻好像完全不在乎，徑直走向雜物間，拎出了一隻活鴨，用菜刀放完血，便迫不及待地開始生啃。
鴨子的羽毛比較難以去除，葉尋根本等不及處理它們，抱住就是一頓亂啃，吃的滿臉都是羽毛。
等到肚子被填飽之後，他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再度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很狼狽，甚至讓自己感覺好笑。
「我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滿心無奈下，葉尋開始尋找創可貼，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雖然變異之後，無論體質還是力量都有大幅度增強，可這並不表示葉尋不會受傷。
剛才硬挨了那一棍，其實挺疼的，額頭破了個小口子，顯得有些別捏。
葉尋滿世界尋找膠布，想把傷口包起來，可找了一圈，發現家裡根本沒有創可貼，只好再次出門，去了離家最近的醫院。
離家最近的醫院，在另一條街上。
葉尋對環境很熟悉，沒一會兒就到了。
步入大廳，葉尋去了櫃檯，買來一卷紗布和藥水，正要離開時，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低呼，「葉尋，怎麼是你？」
他怔住，回過頭，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白大褂、長發披肩的女人，正從醫院後面的走廊朝自己走來。
「林夕！」
葉尋瞪大了眼，神情顯得有些錯愕，然後挪開視線，尷尬一笑，「真巧，你怎麼也在這裡？」
被稱作林夕的女人，臉上則帶著幾分異樣的複雜情緒，默默低頭，走上來說，「跟你分手后，我就換了份工作，在這家醫院當護士。」
這樣啊……
葉尋哦了一聲，眼中依然帶著幾分尷尬。
眼前這位面容精緻，氣質溫婉的女人，是葉尋的初戀女友。
兩人在大學相識，葉尋曾經苦苦追求了她兩年，終於在畢業典禮上得償所願，與林夕牽手走到了一起。
可惜好景不長。
林夕是本地人，父母都在事業單位工作，從小嬌生慣養，衣食無憂。
而葉尋則是個外地的打工人，既沒有根基，也沒有房產，和林夕門不當戶不對。
當年人的戀情公開時，立刻遭到了林夕父母的強烈反對。
而為了不讓林夕難做，葉尋也甘願退出，接受了分手。
這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
葉尋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看見林夕的機會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環境下碰頭。
他很尷尬，不知道怎麼跟林夕打招呼，而林夕則看著葉尋額頭上破損的地方，轉移話題到，「葉尋，你頭上怎麼了？」
「呃……騎車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葉尋隨口應了兩句，便要借故離開，林夕卻攔了他一下，在葉尋傷口上看了看，然後微微皺緊了眉，
「傷口挺深的，怎麼也不找醫生處理下？你先跟我去護士站，我幫你上點消毒水吧。」
「一點小傷，沒這個必要……」
葉尋下意識地要拒絕，可餘光一撇，近距離端詳著林夕那張精緻、溫柔的俏臉，心中又狠狠盪了一下，傻傻點頭，又跟她去了護士站。
大半年沒見，林夕還是那麼溫柔、體貼，顯得落落大方。
反觀葉尋，卻一直把頭垂得很低，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大男孩，連正視她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