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原主讓我社死
或許是因為沐夜璃的目光太過直白,軒轅暮雪察覺到她的注視後轉頭看過去,頓時就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探究意味,感到十分冒犯,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的脾氣一向火爆,對沐夜璃的容忍更是十分有限,被她這樣看著,語氣中頓時就帶上了不耐。
「你這樣看著本宮是何意?」
「沒什麼,只是走神罷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嘁,看兩眼都這麼大火氣,這公主的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改啊。
沐夜璃心中腹誹,到底還是沒在這個時候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口,起身走到一旁的桌邊,再次揭開了那隻香爐的蓋子,轉開了話題。
「殿下可知這香爐中燃的是什麼香嗎?我聞著這香味甚異,能不能讓我取一些回去……」
「不能。」
軒轅暮雪斬釘截鐵地拒絕,見沐夜璃仍舊不死心地去扒拉那香爐里的餘燼,試圖從裡頭找出點沒燃盡的香料,黑了臉,伸手惡狠狠地將香爐的蓋子蓋了回去,咬牙切齒地瞪著那一臉無辜的女人。
「沐夜璃,你一個相府嫡女,如今又是定遠王正妃,難道丞相府和王府的銀子都不夠你花的嗎?這順手牽羊、佔小便宜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還嫌王爺身上的非議不夠多嗎?!」
「嘶!」
軒轅暮雪的動作太快,沐夜璃看著那突然蓋下來的蓋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險而又險地抽回了手。
要命了,不給就不給啊,這麼大反應幹嘛?她這身體以前到底是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讓軒轅暮雪對她抱有這麼重的防備啊??
原主的記憶碎片並不完整,原著中更是沒有多少對這個反派炮灰的具體描寫,因此沐夜璃對她這具身體從前做的那些事,也不過是有個模糊的「死皮賴臉糾纏軒轅連城」的印象而已。
穿越之後,沐夜璃的計劃中從來就沒有軒轅連城的存在,對主角團的態度更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因此對那些缺失的久遠記憶,她也沒有多重視,只當是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一些事情罷了。
可如今看來,她做的那些事,或許比她所想象的,要糟糕了那麼……一點點?
沐夜璃心有餘悸地將雙手都揣進袖子里,抬眸望向軒轅暮雪,感到十分費解。
「我什麼時候說要這香料是為了出去賣錢換銀子了?」
雖然這裡是皇宮,好東西多如牛毛,但她沐夜璃也沒缺錢到那份上啊!
況且就算是要那這香料去賣錢,她也該拿點兒新的吧,在香灰里扒拉個什麼勁兒?
「換銀子也好,收藏也罷,總之,這香料你今日休想帶走。」
軒轅暮雪眯眼,眼神里充滿警告。
「沐夜璃,你從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本宮管不了,也不想管,但你如今既然已經是王爺的正妃,出門在外便應當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什麼東西都想著往自己口袋裡裝,平白丟了王爺的臉面!」
「你這人簡直蠻不講理!」
分明沒做過,卻平白無故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成是賊,又得不到個解釋,饒是沐夜璃這等好脾氣的人也有些惱了。
她本就只是想趁著這次的好機會,帶一些軒轅蘭心平日常用的一些香料回去研究,看看其中有何不妥罷了,怎麼這軒轅暮雪上來就夾槍帶棒地埋汰人呢?
就算對方是公主,也沒這樣的道理吧!
沐夜璃也有些生氣了,不甘示弱地瞪視回去。
「我不過是多問了一句這屋中的香料罷了,哪兒招你惹你了?你憑什麼就給我安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
軒轅暮雪冷笑:「就憑這香料是太子殿下親自送入宮中后,再由皇後娘娘轉送至未央宮的!」
「呃?」
電光火石間,沐夜璃腦海中閃過三更時候,軒轅暮雪對她說的那些話,與此事聯繫起來,那豈不是……她沐夜璃從前經常在外面拿人家的東西,只是因為軒轅連城接觸過?
救命啊……這是什麼社死行為啊,原主你真的還記得自己是個大家閨秀嗎?!
雖然隱約猜到了實情,但沐夜璃還是有些不敢確信,試探著看向軒轅暮雪,企圖在對方口中得到個否定的答案,以求挽尊。
「殿下,實不相瞞,我之前頭上受過一次傷,從前的許多事都記不大清了,不知道你說的那些事究竟指的是什麼,若是方便,還請殿下能夠告知於我。」
她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撒謊,加上最近幾次見到她時的表現,以及軒轅連城當時帶回來的關於她這些年「藏拙」的消息,軒轅暮雪的眼神也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狐疑道。
「你當真忘了?」
「嗯嗯,千真萬確。」
然而,看著沐夜璃那滿臉的誠懇,軒轅暮雪卻並未如她所願,說出原主曾經干過的那些事。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自己做過的事,記不記得與本宮何干?本宮沒那心思多費口舌與你講你從前做的那些破事。」
她唇邊掛著冷笑,雖然拒絕了沐夜璃的要求,但到底還是對她的話信了幾分,沒再說她要香料是為了換銀子,轉而放開了壓在香爐蓋子上的手,任由沐夜璃查看。
「你要這東西做什麼?」
「自然是覺得好聞,弄些回去給王爺用了。」
沐夜璃信口胡謅,從風語手鏈中取出一枚小鑷子來扒拉香灰,發現這些香料燃燒得十分充分、甚至連顆粒稍大一些的碎塊都沒有留下后,有些遺憾地罷了手。
「王爺最近夜不安枕,之前聽長公主說,她這邊的香用於安眠是這頂好的,因此想拿一點回去,若是沒有現成的,撿個沒燒盡的殘香回去,尋個香師再行配過也是好的,公主說是不是?」
軒轅暮雪聞言沉默了,看著沐夜璃的目光變得一言難盡。
哪有人來給婆母侍疾,臨走還要順人家的安神香回去的?這不是胡鬧嗎?
況且她沐夜璃高低也是個丞相府出來的官家小姐,在別人的香灰里扒拉殘餘,再靠這東西去找人重新配個類似的?
她到底為什麼總能把事情做得如此磕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