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可能不是個廢柴
「嗯？你說夢話，自己告訴我的。」
沐夜璃一臉奇怪地看著風溟陌，眼含深意。
「你發著高燒，滿嘴說著我是你們風溟家等了好多年的『風』，讓我一定要嫁給你，不然你要遺憾一輩子。」
她煞有介事地說著，彷彿真的有這麼回事，愣是把對面的風溟陌給說成了個大紅臉。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突然答應你了？還不是看你眼淚鼻涕一把把的，不忍心了唄。」
風溟陌：……我想靜靜。
他不相信這是自己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回想起之前沈子桓跟他說過的，每次他重傷昏迷，就會有些行為反常……
風溟陌扶額。
沈子桓一直不願意告訴他，他昏迷的時候行為反常具體是什麼模樣，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這也……太丟人了。
沐夜璃看著他的模樣，估摸著這人是信了，心中不由得偷樂。
反正黑化版腦子也是一根筋的直，說他講話是說夢話，倒也不能完全說是誆他。
黑化版的事得找機會告訴他，但卻不是現在，貿然說出只會讓兩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崩塌。
「『風』指的是風屬性。」
不想接那個「說夢話」的話題，風溟陌索性直接回答了她提出的問題。
「風溟家祖上曾有預言，道風溟家是被詛咒的血脈。風溟家的男子，命中注定要與風屬性的女子結合，否則，必有離亂。」
「輕則風溟家的人代代早亡，重則殃及塵世，拉上世人給風溟一脈殉葬。」
「只是你也知曉，風屬性只存在於傳說之中，要在茫茫天地間尋到那一人，與之相伴，這是根本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預言，應驗了嗎？」
沐夜璃脫口而出，二人之間頓時陷入沉默。
這問題其實根本不必問。
若是純屬無稽之談，那麼風溟家的人不可能這麼多年了還將這預言內容代代相傳。
沐夜璃沉默，其實這個預言，倒是和原著之中，十分符合。
輕則代代早亡——不說別的，風溟陌的父親，前代定遠王爺，風溟玦，確實是早早地就戰死沙場，風溟陌自己，在原著中死去的時候也不過三十歲不到。
重則殃及塵世——原著風溟陌魔化之後，確實殺了數不勝數的人。
至於給風溟一脈殉葬……
原著中風溟陌痴戀女主，佳人不得，他也終身未娶。
風溟家一代單傳，最後的風溟陌，死的時候孑然一身，確實是世上再無「風溟」一脈。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預言確實，准得可怕。
沐夜璃打了個寒噤，二人相對無言。
初夏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將空氣中漂浮的細微塵埃都照得纖毫畢現。
「阿璃，不用擔心，預言終究只是預言，我不會用這樣的東西捆綁你。」
風溟陌看著就坐在自己身邊的少女，陽光給她的側臉描了一層毛絨絨的光暈，纖細白皙的脖頸就這樣袒露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姿態，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他忍不住僭越地伸手，大手覆上那絲緞般的秀髮，「你不想嫁給太子，我會幫你擺脫他，權當報答昨日的救命之恩。」
「唯一所求便是，若阿璃來日想嫁了，可以先考慮一下風溟家。」
……
回到京城，沐夜璃先是去了一趟定遠王府，幫風溟陌將今日的毒排了，便準備同他道別，自己回丞相府。
風溟陌身體不好，王府內常備醫師，除了那些棘手的毒素，其餘基本都不需要她再操心，自然也不用一直留在定遠王府了。
更何況，丞相府那邊，可還有些事情需要她回去處理。
沐夜璃收起自己的針包，笑眯眯地同風溟陌道。
「王爺，你身上的毒已經差不多解了，我便先回相府，三天後再來給你把最後一點餘毒清除。」
西涼國男女之防嚴苛，風溟陌自知多留無益，便丟下心中微微的不舍，從手腕上摘下一枚形制古樸的銀色鐲子，拉過沐夜璃的手，親自將鐲子戴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銀鐲有靈，剛剛套上沐夜璃的手腕，便微微嗡動，原本寬大的尺寸竟然緩緩縮小，逐漸變成了合適她手腕的大小。
又聽一陣叮咚聲，二指寬的鐲子竟一分為二，一半呈纖細的環形，一半竟是變成了一根細細的鏈條，上面綴著細小的鈴鐺和幾枚剔透的靈石，竟是十分精緻好看。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小玩意，沐夜璃也不例外。
她驚喜地看向手腕上的手鏈，手腕輕輕一搖，鈴鐺就發出一種獨特的響聲，不似尋常鈴鐺清脆，反倒帶著低低的嗡鳴，如同某種古老的旋律，十分神奇。
「這是什麼？」
她越看這鏈子越喜歡，嬌顏舒展，頰上印出淺淺的兩個梨渦，裡面盛著醉人的甜蜜笑意。
風溟陌看著她笑得開心，不自覺地也被感染，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柔和。
「這是一件武器，也是一件空間儲物器。」
他握著她的手，將一絲溫和的靈力注入她體內，引導著靈氣進入手鏈中。
沐夜璃閉上眼，任由他的靈流在自己體內遊走，靜靜地感受其中帶來的變化。
那艷紅色的靈流游向她手腕上的鐲子，沐夜璃只覺意識一陣恍惚，便見眼前浮現出了一個虛無的空間。
風溟陌清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要用的時候，你便將靈力注入靈石之中，第一枚靈石用於儲存，使用靈識便可收取，存儲的位置是我現在引你進來的這處，日後你可自行規劃其中空間。」
「第二枚靈石用於化形，可將你這條手鏈化作最適合你的兵器，第三枚靈石……這個需要你自己去摸索，我不是風屬性，並不知這其中的奧秘。」
沐夜璃剛想說，自己只是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廢柴，卻意外地發現，在那艷麗的紅色靈流中，竟隱隱夾雜了一些青色的光，雖然弱小，卻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她能明顯感覺到，這微弱的青色光暈，竟然聽命於自己！
靈力？
怎麼回事？原主並不是廢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