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動了別人的蛋糕
然而，事情的預料卻不像賀嬈的計劃發展。
從賀嬈所住的別墅到豪儷集團，最快的路線，必須經過沈氏集團。
但是，經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賀嬈真是一點都不想接近沈氏集團和沈衍之。為此，她讓司機選擇另一條路去豪儷集團。
她不知道的是，清晨上班高峰期時，這條路，絕對會堵得夠嗆。
所以，等賀嬈趕到豪儷集團的時候，她已經遲到了整整四十分鐘。
賀嬈提著包，大步邁進豪儷集團的前廳，她邊走，邊垂眸看手錶。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開完晨會了吧？
或許是因為大家聽到了賀嬈到來的訊息，從豪儷集團的正門到十八樓的項目部，一路上，只要是經過賀嬈的員工，皆是不約而同地回眸看她。
只是，這回眸的目光中，有善意的，有探究的，有惡意的，也有意義不明的。
不過，賀嬈根本不在意這些。
等到賀嬈來到自己的部門，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時，她詫異地發現自己的書桌與椅子，竟然被人潑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灰。
那白灰像是麵粉，卻帶著難以言表的異味。
這難道是老鼠藥？
賀嬈深吸一口氣，她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環視了一眼碩大的辦公室。
她的聲音不大，卻清涼有力、字字清晰，「誰幹的？！」
工位上的員工們有的直接盯著桌面、電腦顯示屏，頭也不抬；有的員工，則是暗藏笑意地對視了起來，還有的員工，則是一臉漠然，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賀嬈面無表情，她的聲音大了幾分貝，她環視了一圈辦公室。
「我再問一遍，這是誰幹的？」
就在這時，一個脆脆的女聲驟然響了起來，回答了賀嬈的話。
「哎呀，賀總監，怎麼初來匝到，脾氣就這麼大呀？您的位置這是怎麼了？」
一個身著翠綠短裙套裝的年輕女子從工位的後方站了起來，然後一步步地走向賀嬈。
這人是蘇流年。
如果賀嬈沒有空降豪儷集團，項目部總監的位置，本應該是給蘇流年坐的。
的確，在很多老員工眼裡，作為空降兵的賀嬈並沒有元老級別的蘇流年有威望。
賀嬈只是微笑，那淺淺的笑容綻放在她精緻姣好的臉上，看上去沒有攻擊性，卻充滿了壓倒性的自信。
「你是主管蘇流年對吧？你可以自己進去看看。」賀嬈手指著她的總監辦公室。
賀嬈的話音還沒落下，蘇流年便踩著嗒嗒作響的小高跟，往總監辦公室里走。
看她那輕車熟路、趾高氣昂的模樣，估計之前沒少進來。
蘇流年在總監辦公室里轉了一圈，然後踩著小高跟，昂著頭顱走了出來。
「喲，賀總監，我還以為是多了不得的事情呢？原來是一些白灰啊！大驚小怪的，直接拿塊布，擦掉不就行了？」
蘇流年比賀嬈矮上小半個頭，但是，她那高高抬起的尖下巴，幾乎快要戳到賀嬈的臉上了。
賀嬈淺笑，從容不迫地回答：「蘇主管，你說得倒是容易，不如你擦？」
看蘇流年這幅模樣，賀嬈在心中揣測——上一次自己被潑了一身的拿鐵，還有今日被撒白灰的事情，恐怕和蘇流年都脫不了干係。
蘇流年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極其不可思議的模樣。
「賀總監，您還真是養尊處優啊！在外國的日子，應該比沿城舒服自在多了吧？是不是還有傭人每天侍奉你？」蘇流年繼續說：「在我們豪儷集團，可就沒人伺候您了。有什麼事，您還是自己去做吧。」
此時此刻，整個項目部，大幾十號人，皆是將目光投向了賀嬈與蘇流年的身上。
在眾人目光的匯聚下，賀嬈並不覺得驚慌不安。
賀嬈微笑，「還真是抱歉，讓蘇總監大開眼界了——說實話，我在國外的確是有專門聘用保姆與傭人。如果蘇總監覺得有興趣，日後我們可以私下慢慢研討，相信一定可以開闊蘇主管有限的眼界，提高蘇主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度。至於今天這事，還請勤勞能幹的蘇總監幫我處理掉。」
蘇流年鋪著厚厚粉底的臉上呈現出惱怒的神色，不過，很快她便控制住了。
蘇流年微微歪頭，化著濃厚眼線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不覺察覺的惡意，「嗯？賀總監，您這是在命令我嗎？」
蘇流年以為賀嬈會尷尬地否認掉。
她沒想到的是，賀嬈自信一笑，清脆響亮地回答：「是，我是在命令你。」
蘇流年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便被掩蓋住了，「如果我不做呢？賀總監，您打算怎樣？」
這女人，還真是一次次地踩在她的底線上啊！
「根據你與豪儷集團簽訂的勞動合同的第二章的第四十小條——正常勞動期間，如果你以無禮的理由拒絕上司的工作安排，並不服從管制，拒絕溝通，那麼公司有權將你降級或者辭退處理。」
賀嬈說得很淡定，很從容，就好像在說一句再普通不過的玩笑話一樣。
明明是一個這麼嚴肅的話題啊……
沒想到作為「空降兵」的賀嬈會拿出這樣一個殺手鐧，蘇流年的面色一沉。
要知道，那所謂的勞動合同，就連她這個元老級別的老員工，都沒有認真看過幾眼呢。
「賀總監，您真是了不得！」蘇流年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
作為豪儷元老級別的老員工，蘇流年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而且，現在還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直愣愣地盯著她們看！她才不能出這個糗！
「那就請賀總監上報給李總吧，如果李總同意，那我……」
蘇流年的話，說到這裡，便硬生生地戛然而止了。
因為，她的餘光看到——一個身著西裝，身材筆挺的身影從外面的走道走進了項目部。
這人正是李安。
李安在豪儷呆了這麼長時間，他自然是知道項目部是個怎樣的情況。
對於賀嬈可能會碰到的問題，李安也早已做好了預想。
果不其然，等他來到項目部，正看到賀嬈與蘇流年兩人正面對面地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副互不相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