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人界 第十一章 石妖

炎皇！

曾經叱吒三界的稱號，令對手聞風喪膽，抱頭鼠竄！

「不錯，如此年輕的一星大武師還真不多見。確實不枉老夫多年的等待！」

老者浮現，小武碰了下急忙把手縮回，雖說身體有些透明倒也彈性十足。老者笑容慈祥，任由少年打量試探。許久后，小武總算確定對方不是鬼也不是妖。

妖奸詐狡猾善於迷惑，鬼恐怖驚悚，而老者看上去慈眉善目，可又不像人。哪有人身體會是透明的？不管了，只要不是地面上那個吃妖的老瘋子就行！

「我叫王小武！你叫炎黃？黃色的黃？」

沉香玉從水中撲進老者懷裡，用小腦袋蹭著老者臉頰，極為親切，也讓小武不再那麼緊張和警惕。

「呃」看著少年純潔無辜的表情，老者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記得是皇者的皇！」

「嘿嘿，炎皇大哥！」小武搓搓手，管他哪個黃，想辦法離開才是正道：「你說等我多年，但我肯定不是你等的那個人。您看這樣行不，告訴我您在等誰然後送我離開，我去把您等的人給您找來！」

「離開？」

炎皇微微搖頭，談吐間儒雅清淡，不急不緩，老者當年必是一位俊朗帥氣的美男子。再看那眼神漆黑深不可測，彷彿能洞穿天地，想當年也必是一位叱吒風雲的超級強者！

「恐怕我同意不行，有人可不願意放你離開！」炎皇說得風輕雲淡，連接未知黑暗的四道洞口卻同時湧出陰冷氣息。

「誰！誰不長眼敢留你小爺，滾出來！小爺我會上一會！」小武來回掃視，炎皇口中的那個人應該藏在四道洞口中的一道：「告訴你，小爺我摸過花妖，干過水鬼，整個蓬洲誰不知你小爺名號！」

這逼裝得必須給滿分，只是摸過花妖也就罷了，干過水鬼為毛聽上去氣氛不對啊？

「桀桀」

小武話音落定，炎皇眼睛微微眯起，尖銳的怪叫從四個洞口接連湧現捲起四道迷你風暴。風暴散去化作四團蠕動的黑氣，陰冷，可怖，充滿死亡氣息，所過之處就連沒有生命的石壁都變得枯黃。四團黑氣臨空飛轉卻始終不敢靠近半步，對炎皇的畏懼顯而易見。

「炎皇，你我終於等來了這小子。但又怎樣？一個快死的廢物值得你用命去守護？」

四團黑氣交錯飛舞，令人窒息，小武汗毛倒豎急忙往炎皇身邊靠了靠。黑氣小武見過，是在海上漂泊時做的那個夢裡。靈氣通道隔絕兩個世界，黑氣屬於那個充滿死亡的世界。小武體內兩股神秘力量也在此時開始躁動。

黑氣是何來歷？為何如此恐怖？小武體內兩股力量又為何會隨之躁動？聽對話，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年究竟有什麼值得兩位古董級強者同時等待？心中重重疑問，小武突然感覺掉入了一個危機四伏的漩渦，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確，當初把在有生之日周遊大陸的願望想的過於簡單了。

「千年封印依舊沒能磨平你的狂妄，少廢話，現身吧，石妖！」

密室突然變得更加陰森冰冷，炎皇的話似乎戳到黑氣痛處。對一個強者而言戰死並不可怕，被對手封印才是最大的恥辱。四團黑氣聚集融合，蔓延下湧現出人形。

白色石甲光華流轉，烏墨黑髮披肩，肌膚呈石面煞白之色，眼中瞳孔乃石珠所成。黑氣化出的中年男子當真人如其名，孔武壯碩，戾氣逼人。

他便是石妖！

大招，石封！以石面封印天地萬物然後化作形態各異的石雕。石封最可怕之處在於封印成形無色無相，詭異莫測，且硬如寒鐵堅不可摧。一旦被石封，即便實力稍強於石妖也無法破解封印。當年之戰，不知有多少強者隕落在了石妖的手裡。

據說石妖巔峰時曾用此大招封過半個武靈大陸，凡是被封印之物皆被吸走靈氣變成石雕，為人界最黑暗的一段記憶。後於炎皇決戰仙山蓬洲，敗於此地。

「石妖！」

小武從炎皇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對面傳來的威壓讓小武呼吸都深感沉重。幸虧炎皇在，不然石妖收拾小武簡直比碾死只螞蟻還容易。

「老朋友，好久不見！」活動下筋骨噼里啪啦炸響，石妖沖著炎皇詭異地一笑：「你清楚我喜歡直來直往，把他交給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沒必要為一個小人物大動干戈，對吧？」

「你我在這裡打了千年交道，彼此都心知肚明少年出現的意義。有他在你們的陰謀成不了，有我炎皇在你帶不走他。」

「桀桀，笑話！我族千年霸業豈會毀在一個無知少年的手裡？炎皇，你可別忘了這小子體內的兩股力量，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救下一個生靈塗炭的禍害？」

「喂喂喂，兩位大哥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強者對話果然愛打啞謎，小武越聽越糊塗，我就一旅遊的，關我毛事啊：「炎皇大哥，我呢絕對不是你的救世主，石妖大哥我也絕對不會打擾你族千秋霸業滴。你們慢慢聊，我出去給你們買些吃的先。」

「放肆！」

石妖臉色陰寒，周身氣浪捲起石粉化作石錐爆轟而出，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身形未動即能幻化實物攻擊，石妖實力之強恐怖如斯。

「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炎皇往前一步將小武擋在身後，長袖浮動靈氣湧出，如海浪綿延不絕隨意調動。靈氣湧現瞬間包裹石錐，炎皇信手握下石錐砰然爆成漫天石粉。

簡單交手足以驚心動魄，小武呆若木雞，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對決！

看著炎皇，小武眼中滿是崇拜，隨意調動天地靈氣連鎮長都辦不到，真想看看炎皇能凝出幾顆星脈。小武暗自發誓等離開這裡一定好好武修，有朝一日變得跟炎皇一樣強大！

「唉！」石妖搖搖頭，對炎皇的表現很失望：「真以為你還是當年的炎皇！雖被你封印千年但也助我殘靈成身，而你依舊只是殘靈，怎麼跟我斗？也罷，既然你執意陪這小子去死，那便成全你！」

「殘靈？」

小武暗自思忖，難怪炎皇身體虛幻透明，原來只是炎皇肉身破去后留下的一道殘靈。看來，當年與石妖一戰必是一場惡戰，雖將石妖封印，但炎皇也被重創。眼下，石妖擁有肉身實力暴漲，而炎皇只剩殘靈實力必將大打折扣。顯然，炎皇已處下風！

「是嗎？」炎皇雙手負在身後，淡然自若，對著小武神秘一笑：「少年，能否借你身體一用？」

「呃......好吧。」

小武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卻又無法拒絕，冥冥之中總有一種召喚鼓勵小武幫助炎皇打敗石妖。片刻沉默，小武抬起頭變得自信從容，腳步往前站到炎皇身旁，不再躲藏。

「既然走不了，那今日便與炎老一起，戰人妖，哦sorry，戰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