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贓

第26章 追贓

祁歡取過盒子查看,果然裡面只剩幾支簪子,配套的那對兒耳墜子卻不翼而飛。

「她們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在旁邊擦桌子的星羅將手裡抹布狠狠往桌上一摔,那個氣勢差點嚇了祁歡一激靈。

祁歡那一瞬間的想法很簡答,以為是底下哪個丫頭的手腳不幹凈。

她看向星羅。

星羅瞧著比她更火大,劈頭蓋臉的埋怨起來:「秋馨居的手腳不幹凈這都不是一兩次了,那二小姐雖是個庶出,可好歹也是咱們長寧侯府的姑娘主子,凈干這些下作丟臉面的事。」

祁歡受宅斗小說浸淫已久,什麼奇葩人設都見過。

但是突如其來的親身體驗劇本,卻還沒有完全適應。

她暫且持保守態度:「你瞧見是她拿的了?」

「她來您這十次,起碼有五次都得順點兒什麼走。」星羅卻是積怨已久,「小姐,就算您手裡不缺那點東西,可總是這麼寬進寬出,就只會縱得外人更加放肆,這回難道還繼續裝聾作啞?」

祁歡再看雲兮。

雲兮弱弱的提議:「二小姐這樣確實不好,小姐您抹不開面子……要麼奴婢去尋我姑母,請夫人出面?」

看這個意思,祁雲歌過來順手牽羊都是常來常往的,甚至原主都是知道的,只是出於某些原因和考量,一直也沒有揭破。

但祁歡是個眼裡不容沙的人。

她仔細回想祁長歌在她屋裡的情形,他們姐弟仨是一直坐在屋子正中間的桌旁聊天吃東西的,但是那個箱子卻放在角落的小几上。

其間,祁長歌是一次也沒有起身走動的。

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祁歡還是輕易不下判斷,再問星羅:「你親眼瞧見是二妹妹拿的?」

「那不旁邊還跟著個雲芷嗎?」星羅道,「她們主僕兩個就沒把心思用到正道上,裝模作樣的互相遮掩,奴婢試著盯過她們幾次,我若盯著,她們便老實了,哪回只要一疏忽,小姐這裡八成就要丟點什麼。」

照星羅這脾氣,就直接將祁長歌那兩主僕攔下來搜身,保證一搜一個準兒。

可偏偏——

自家小姐心善,又不願意為了幾件首飾去叫祁長歌下不來台。

祁歡不想隨便冤枉人,但是誰也不喜歡身邊有個賊隨時隨地光顧。

她倒是不由的重視起來:「你還能記得我這陸陸續續都丟了些什麼嗎?」

星羅略一回想,就報出十多樣東西,並且清一色的都是首飾。

小件的耳環,戒指居多,也偶爾有一兩件小釵,甚至去年年初的時候,在一次祁長歌來小坐過之後還消失了一隻玉鐲子。

這些東西,零零總總是不少,卻又雜的很。

祁歡抿唇,忖道:「那……這些東西你可看見有被二妹妹戴出來過?」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戴出來招搖過市,畢竟大家同住在一個宅子里。」星羅仍是氣憤難當。

祁歡又認真的想了想:「母親剛下了禁令,這幾日不準隨便出府。這樣,回頭等禁令撤了,你安排個人去盯一下秋馨居,尤其是雲芷,若是她獨自出府就盯住了行蹤,及時告訴我。」

「您是覺得二小姐會叫她把偷走的東西拿出去變賣?」星羅的反應很快。

祁歡笑道:「反正你盯她一下吧,又不吃虧。」

星羅略想了下就茅塞頓開:「是。那些都是贓物,她在府里又不敢戴出來,沒準真拿去當銀子花了。」

這麼想著,小丫頭反而興奮起來:「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盯緊了她,抓她個人贓並獲。」

祁歡不置可否,卻仔細琢磨著,在下一次祁長歌再過來時刻意試探了一把。

那是時隔兩天以後,祁長歌約莫是一個人呆著無聊,就又過來了。

彼時,祁歡正坐在梳妝台前,拿著幾顆金瓜子聚精會神的研究。

瞧見祁長歌來,祁歡先含笑打了招呼:「二妹妹來了?」

祁長歌瞥見她手裡的東西:「這是過年那會兒母親給的?大姐姐在做什麼?」

過年那會兒,楊氏為了方便打賞下人和親朋走動的時候拿給小孩子壓歲錢,叫人熔了一些金葉子和金瓜子。

原主因為身體原因,幾乎沒出門應酬過,楊氏給她拿過來的一小袋她除了賞給自己院里的下人一些,還剩了不少。

祁歡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荷包:「今天偶然翻出來,這個金瓜子我瞧著圓墩墩挺可愛的,就想能不能串在鏈子上做配飾,或者弄成發簪步搖的墜子。可是瞧了半天,這個似乎不好打孔,想要的話就只能重新熔了。」

涉及到首飾的話題,女孩子都比較容易感興趣。

祁長歌也撿起一顆瓜子,又從荷包里掏出金葉子比對,最後得出結論——

金葉子比較薄,可以試著找工匠直接打孔,金瓜子想用的話就只能回爐重造。

這天祁歡有意多留她一會兒,閑聊過後又邀她一起用了午膳。

待到祁長歌走後,星羅進卧房取出那個荷包,一一清點,金葉子和金瓜子的數量都是絲毫不差。

星羅這就有些沮喪了:「難道是因為兩次時間隔得太近,她們沒敢連續動手?」

祁歡眸光流轉,卻是笑的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就算有這方面的顧慮,這包東西有幾十顆,所謂賊不走空,隨手拿幾顆都是白賺的。何況這東西母親本來就也給過二妹妹,拿了也半點不用擔心被追究。」

明明有拿了就能用的金子,她不動,卻偏要多次冒險偷盜首飾?

這不符合常理。

星羅被祁長歌主僕這操作給繞糊塗了,祁歡心裡雖然另有猜測,但是暫無憑據,她也沒提。

如此一晃十來天,京城裡抓逆黨的風聲過去,長寧侯府內院怨聲載道的大換血行動也告一段落。

祁歡每天好吃好喝的養身體,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臉色都見著紅潤健康了許多。

楊氏看在眼裡,心情舒暢,氣色都一併跟著好多了。

就是余氏不消停。

她原本安插在府里各處的心腹幾乎被楊氏掃蕩一空,能撈油水的肥差也都丟了,為了打擊報復,就三天兩頭嚷嚷著這疼那痛,對闔府上下進行了無差別攻擊。

兩個兒子和兩個兒媳都被她折騰的灰頭土臉,經常大半夜被喊去侍疾請大夫。

祁歡這裡,楊氏將她保護的很好,就借口她要養病,基本不叫她往余氏跟前露面。

祁歡樂得清閑,卻也算不上完全清閑,這半個月都豎著耳朵等著聽宮裡的噩耗。

可是轉眼到了月中,本該開篇就掛掉的太子殿下依舊堅挺的活著。

劇情不按劇本走,實在叫人很抓狂。

這天一早,祁歡照常在楊氏那吃了早飯,剛領著祁元辰出來往春雨齋走,雲兮就跑過來報信:「小姐,秋馨居……星羅傳信回來,說她跟去了。」

追贓這件事,因為祁歡心裡有想法,就想親自過去驗證。

她垂眸看向手裡牽著的祁元辰,琢磨著怎麼哄住他……

那小傢伙就仰著脖子,一臉純潔的跟她大眼瞪小眼。

祁歡態度盡量和藹的試著和他打商量:「姐姐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讓雲兮帶你去春雨齋玩?」

祁元辰眨眨眼,歪著脖子想了下,鬆開她的手卻是扭頭往安雪堂的方向沖:「我不一個人,我去找母親。」

祁歡心裡一慌,趕緊衝上去把他撲回來,抱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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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令: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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