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是渣男又怎麼了
馮煌琦李秋梨同時消失在琦衣麗舍,憑添了好多茶餘飯後的話把子。當然,這些馮煌琦從典黎楠發給的她微信中知道那麼一星半點。
而此時,馮煌琦身著淺藍色的連衣裙,手裡提著噸好的雞湯和飯食,正面對著滿目頹唐的李曉陽。他喉結不停的下梗滾,死死盯碰著她,咬著凄愴的往外吐字,「你可真有本事,稱心滿意了?」
「你剛剛說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馮煌琦不想跟他吵,李爸爸還面色慘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沒有?這話你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你知道嗎我上司是怎麼跟說的嗎?」他猝然疾縱的把她禁錮在醫院的走廊上。
今早,他接了她的電話后,就著急忙慌奔到火車站,接了父親,直奔醫院,一路上父親只問了他一句:你媽呢?
他答:媽身體不太好,在醫院。
父親聽了這句話,瞪了他一眼后,從他手裡搶過行李,自己背在肩膀上,一直黑著臉跟他來到醫院。
他想說的話一路上都在心裡來回的琢磨,遲疑間已經到了醫院。
父親問他,「你媽在幾樓幾號房?」
他咽了下口水,才答道:「在八樓。」
父親拔腿,悶頭往裡沖,他一看不好,忙抬腿跟在身側,「爸,你慢點慢點,不急不急!」
「不急?還不急?我問你,你媽得的是什麼病?」
對上父親怒不可遏的樣子,他頓感積沉如海,匝匝壓頂,「爸,我媽她······啊,那個爸爸,我忘了跟公司請假,我先打個電話。」
借跟公司打電話的時機,他避開了父親視線,請假時,上司還在電話那頭讓他不用擔心公司的事情,好好照顧母親,還說要組織公司員工來醫院探望母親。
誰知剛出電梯,父親扭頭,剛張口嘴,上司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快要窒息的胸口頓時得到一些緩解,暗喜逃得了一時是一時,可是,上司卻很委婉的跟他說,讓他主動辭職。
他怎麼能辭職?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屋漏偏逢連夜雨,家裡正是處處要用錢的時候,他絕對不能失業,可是上司鐵了心的要炒他,全然不念他這幾年為公司創造的利益價值。
他一聽急得跟熱鍋邊上的螞蟻,不要自尊,恨不能跪地求救,抱上司的大腿,苦苦哀求,讓他看他在為公司服務了這麼多年的份上,再給一次機會他。
幾年的合作感情也不是白處的,上司亦有憐憫之心,九曲十三彎的側敲擊他,問他家裡除了老母親生病住院,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
還發生了什麼事?
他心中驟然一涼,扭頭,背後父親狐疑的眼光對著他,正在上下掃射,驚悸的他立刻調運了頭顱,「我······」
「曉陽啊,你別說了,大家都男人嘛,我都了解。但是家裡家外分不清,為個女人,鬧到這種地步,我就是有心幫你也是無力啊。辭職以經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至少,我還能幫你爭取多三個月的工資,不然,往後,難啦。」
「不是我······」
「你聽我說,你得罪誰不好,你怎麼能同時得罪三巨頭呢?就這樣吧,有時間趕緊回來辦一下離職手續。」
他看著嘟嘟響的手機直發愣,出軌是他不對,他是對不起馮煌琦,他對不起馮家,岳父岳母要整他,他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三巨頭?
陳氏是肖凝雪,歐氏是歐俊霆這個花花公子,百磊雲頂,他跟他有什麼關係?他跟他從來就沒有交集······他為什麼要跳出來,對付他一個臭打工的?
——難道是因為簡欣然?
他想不通,父親卻是等不及了,一巴掌砸在他的肩頭,他忙把手機塞進褲袋,帶父親進了母親房間······手術室外,父親蜷縮成一團,跟被人點了穴一樣,兩眼發直,只有粗重的呼息。
他右手抱左手不停的安壓,好似不如此,就不能緩解心中粼粼不斷的忐忑,兩眼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燈,直盯的神情僵硬到麻木之時。
他聽到有人喊「爸」。他扭頭一看,她來了,馮煌琦來了。
爸爸好像突然被人解了穴,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他撲上去,握著馮煌琦的手臂,「孩子孩子,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才來,你······」
「爸,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不不,爸爸是急糊塗了。你說,你說······你媽怎麼就得了癌症呢?」
「爸,爸爸······」馮煌琦尖厲的叫聲,悚得他汗毛起立,他騰身上前,爸爸的身體軟的棉絮一般,他緊緊托住,沖她喊,「老婆,快快快,打電話呀!」
「啊······對對對,打電話,打電話,」她嘴上喊著,人已經奔到了護士值班台,護士小姐電話一放,電梯的門已經打開,移動病床嘩嘩的推了過來,母親還在手術室,他不能離開,只能把爸爸交給馮煌琦。
看著再次關閉的電梯門,他突然就沒了脊骨,靠在牆壁上癱滑了下來,他視線再次定定的落在手術門上的燈,血肉模糊的凝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就因為他出軌嗎?
全世界的人都來教訓他,就連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嗎?不但要收了母親的性命,連父親的生命也要收走嗎?
他是渣男又怎麼啦?
這個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是渣男!憑什麼厄運要圍著他轉?
馮煌琦······她離開他,又沒死,她安然無恙的活的好好的,她······憤懣在胸口漲滿,這個殘忍的女人,才離婚幾天,身邊就圍繞了別的男人。
爐火在血脈中悸動,幾欲讓他恨不得衝進電梯,寸寸迸裂她高昂的頭顱,撕毀她偽裝,出軌是他一個人的錯嗎?她就真的一點責任都沒有。
憑什麼這些倒霉透頂的事情都要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就那麼好?她就是那麼好······如是,他們不是應該放鞭炮慶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