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林驚蟄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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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他一直當成工具人的便宜兒子……嗯，女兒為什麼成了北冕長城上的星王。
而那個一直被他看不起的葉燃，又成了諸天第一強者鬼醫閻羅。
但是，他只知道一點，他是青龍神皇。
諸天世界四大神皇之一！
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淡淡道：「你們以為，憑藉你們，能拿捏得了朕？」
「林煙與青龍神朝的國運相連，若是朕自殺，林煙也會遭到反噬！」
林煙這才抬起頭，看向林驚蟄，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所以……你寧願死，也不願意向母親道歉？」
林煙依舊抓著葉燃的手，這是她在這個世間，唯一可以依靠的。
若是沒有葉燃，林煙不知道現在她究竟會是什麼樣的。
也許會是一具行屍走肉，也許……早就被林驚蟄得逞，以因果之毒，奪了她的身體……她自己，也將死去，不復存在。
遇到葉燃之前，她從未想過反抗，甚至已經向命運低頭。
是葉燃，讓她有了牽挂，讓她有了重新活著的勇氣。
林驚蟄看著林煙，冷冷道：「朕，是神皇！」
驀然間，葉燃嘆了一口氣，道：「你不僅是神皇，還是一個父親。難道，你成為神皇十萬年來，當真泯滅了人性？」
過去十年來，葉燃行走諸天，縱橫三界，經歷過無數次事情。
縱然那些被關進天劫監獄里的那些大魔王，如何作惡多端，殺戮眾生……但是他們終究，都還存著一抹人性。
葉燃不相信，林驚蟄真的失去了人性。
將心比心，葉燃曾一度以為自己的父親孟長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拋妻棄子……可當他得知，真正的孟長欽是被人奪舍，他為了自己的妻兒，付出的一切之後，葉燃便相信……
眾生皆有人性！
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
葉燃不想林煙……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林驚蟄聽到葉燃的話，身軀陡然間一震
他想起十幾年前，他遇到的那個女子……風華絕代，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他無比著迷的氣息。
不得不承認，那一瞬，林驚蟄真的愛上了那個出身聖域的女子。
可他作為神域的神皇，是絕對不能擁有感情的。
哪怕是風玲瓏，他也從不曾有任何的感情，雙方結合，僅僅是為了利益。
因為他是神皇，不僅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整個青龍神朝。
林驚蟄對不起林煙，對不起玄搖光，這一點從始至終都是承認的……可他從未對不起青龍神朝！
縱然他身中寒毒，也從未迫害過青龍神朝的利益！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
林驚蟄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卻絕對是一個合格的神皇！
萬魔門，雲光商行以及其背後的勢力，使用寒毒欲要控制青龍神皇，但他卻憑藉著自己的意志，生生與其對抗，從來不肯妥協半分。
因為林驚蟄知道，若是他退讓，或者放棄……青龍神朝，就完了。
此時，林驚蟄的面色頹然，喃喃道：「從我成為神皇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不能有人的感情……我可以犧牲一切，親情，友情，愛情……皆可以是工具。」
「神皇，不能擁有感情。」
「我自北冕長城得《太上混沌古元經》，便註定了不能有感情……」
「若我為神體，將《太上混沌古元經》修鍊至圓滿，哪怕是到了神界，我也可以成為巨頭……庇佑青龍神朝千秋萬世，不必再受到史隆長城異族掣肘！」
「為此，我可以犧牲我的子嗣，我的愛人……」
林驚蟄的目光空洞，喃喃的說道：「我是神皇，我不能有弱點……若是我有了弱點，就會步白虎神皇，朱雀神皇的後塵……」
「玄武神皇有鬼醫閻羅的庇護，逃過一劫……可是我呢？我什麼也沒有，甚至感情都不配擁有。」
當年，他看到玄搖光的那一刻，無疑是動心的。
可作為神皇，他不配擁有愛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工具而已。
林煙抿了抿唇，沒有言語。
林驚蟄說的是實話，林驚蟄身中寒毒以來，青龍神朝依舊井井有條，從未發生過動亂，境內生靈安居樂業。
想當年白虎神皇，朱雀神皇被控制的時候，兩大神朝動蕩，生靈塗炭。
特別是朱雀神朝……朱雀神朝一大支柱，引鳳府更是發生叛亂，引鳳府府主葉氏一族幾乎被滅族，死傷億萬萬生靈。
殃及的普通人，更是不計其數。
但是林驚蟄身中寒毒以來，他從來都只是獨自一人默默承受，生生抗下來自敵對一方的壓力……從未殃及過青龍神朝。
從始至終，林驚蟄對不起的人，唯有玄搖光和林煙母女二人。
這一點，就連葉燃也不得不承認，林驚蟄是一個合格的神皇。
只是，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彷如一個冰冷的傀儡，保持著絕對的理智，沒有任何私人感情，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一切。
甚至，可以對親生女兒，做出豬狗不如的事情。
林煙僅僅的抓著葉燃的手，始終不說一句話。
葉燃看著青龍神皇，木然道：「那麼現在呢？」
林驚蟄搖頭：「我寧願死，也不會成為你們的傀儡。」
葉燃和林煙來此，目的就是和林驚蟄攤牌。
鬼醫閻羅，星王……諸天當中絕對的強者！
特別是昨晚一役，殺的那些神靈化身聞風喪膽。
可林驚蟄知道，若是現在他低頭，青龍神朝……就是鬼醫閻羅的。
林煙？
這個在葉燃面前軟乎乎一團的小姑娘，會拒絕葉燃的任何要求？
說句現實的，若非是葉燃被母親警告過，始終恪守原則，怕是林煙早就懷了葉燃的孩子……
在林煙的眼裡，葉燃和母親第一，其他皆是浮雲。
林驚蟄成為青龍神皇十餘萬年，豈會看不到這點。
所以，哪怕現在葉燃和林煙齊至，擺明身份逼他低頭……林驚蟄依舊不肯！
他是青龍神皇！
寧死不屈。
林煙看著林驚蟄，喃喃道：「所以，你寧願死，也不肯給母親道歉嗎？」
林煙對林驚蟄的怨恨，從來都是因為玄搖光，她從未因為林驚蟄對自己如何，而對他產生怨恨。
林驚蟄垂眸，木然道：「我不能有弱點……哪怕死。」
另一邊，綦聖輝和風玲瓏神色焦急。
林驚蟄肯低頭，這一劫就算過去。
甚至葉燃和林煙……名震諸天的鬼醫閻羅和星王，也會幫助林驚蟄，渡過這次難關……甚至葉燃極有可能親自出手，為林驚蟄療傷。
可是林驚蟄，寧願死，也不肯定低頭！
因為能低一次頭，就能低第二次，第三次……
低頭，只有零和無數次。
葉燃看著林煙。
林煙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她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剛及笄不久。
從心底的深處，林煙也渴望父愛，渴望父慈母愛，一家其樂。
只有活了無盡個歲月的老傢伙，才能做到鐵石心腸。
葉燃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既然神皇大人做出了選擇，那麼還請神皇大人，入黑寅玄冰。」
說話間，葉燃一伸手，黑寅玄水洶湧而出，將林驚蟄包裹。
林驚蟄眸光一冷，嗤笑道：「朕是神皇，開啟天門的強者！」
「縱然身中寒毒，也不是你能拿捏的！」
……